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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阳朔攀岩去 丁祥华/文、图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7月13日 17:53 山野　　几年前，读到一本法文的户外运动杂志，是在中国攀登天然岩壁的特辑，欣赏着那一幅幅人与自然造化共舞的画面，由不得不惊叹，由不得不羡慕，由不得不自豪，也由不得不无奈。惊叹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羡慕的是人类中的某些群体竟有如此潇洒刺激的玩儿法，自豪的是这令老外如痴如醉的地方在中国，无奈的是在这片中国的土地上却没有中国人在那里演练人类的智慧与力量。　　这个地方是一个名闻天下的风景名胜——中国桂林——桂林阳朔。那时，对于其风景以外的价值，中国人还是陌生的。?1999年春节，在20世纪接近尾声的时候，一群中国小伙子决心不把遗憾带到下世纪去，老外能办到的，我们也行! 　　于是，他们在那个合家团圆的节日奔赴桂林。不同于许多去桂林游览的人，他们的目标是——阳朔月亮山，他们要在那里实践中国攀岩者的宣言。　　内个月前听说春节期间有一帮北京的攀岩爱好者要去桂林阳朔，当时就萌发了同去的念头。节前的一次去雪鸟，正碰上卫丁、晓东商量这事，他们竭力建议我一起去，尽管兴趣很浓，可考虑到不一定有时间，也就没完全答应。记得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小年夜那天，晓东、二雷及怀柔的一帮朋友在我家聚餐，大家谈得特投机。期间提到去阳朔的事，越来越觉得机会难得，在王队长的支持下，终于下定了决心——走! 　　大年初一凌晨，当人们依然沉浸在新年欢乐的海洋里时，我们一行七人已匆匆地踏上了开往南宁的K5次列车。列车经过24小时狂奔，初二中午终于把我们带到了具有神奇喀斯特地貌的旅游圣地——桂林。虽说桂林风光甲天下，可对我们这些攀岩迷来讲，更具诱感力的还是桂林以南六七十公里的重要观光地——阳朔，因为早就听说那里有月亮山，后来听阳朔的朋友讲，有些人原只打算呆一周，而实际上常常两周三周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下了火车，在车站广场就上了到阳朔的中巴。路上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急切：首先是还没吃中饭，已饿得不行；再就是阳朔对大家来讲虽算不上魂牵梦绕，可也绝对是期待已久，现在过不了几十分钟就要到了，这怎能不叫人兴奋。令人心情舒畅的是北京的冬天灰茫茫一片，几乎见不到一点绿色，毫无生气。而现在见到的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公路边的各种绿树早已发出了几层嫩芽，田野上到处是绿油油的小麦、鲜黄色的油菜花，所有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们，春天老早就来到了这里，也许冬天根本就没来过。除了这春意盎然的田园风光，最让我们心动的还是沿途那些随处可见、拔地而起的石柱，一会儿说这块不错，一会儿说那块爬起来肯定特过瘾。心想在路上已经这样了，那到了目的地岂不成了攀岩者的天堂!晚饭后我们去了酒吧。由于此时正值新春佳节，鞭炮声此起彼伏，酒吧里客人很多，大部分是老外，气氛挺爽。大家边喝边聊，都特带劲，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顿神侃。坐在我们隔壁的是几个老外，个个人高马大，无意中发现他们之间在扳手腕，我开玩笑地对兄弟们说，是不是派个代表跟他们较量一下。这个提议竟然引起了大家的一至通过，还觉得主意不错，而人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我的头上。开玩笑，那些老外都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按重量级分我与他们要差三个级别，跟他们较量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我才不去出这个丑呢?后来在朋友们的一再鼓动下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虽然老外开始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结果确是我轻而易举地 easy win!让那些老外和周围的人吃惊不小，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而那帮兄弟则兴奋不己。　　2.18〓正是初三〓小雨转阴　　早晨起来到外面一看，心一下凉了半截，天下着小雨，地面全湿了，这怎么攀呀。前一天还是风和日丽，今天怎么说变就变，突然又冷又潮，老天爷这么不给面子，真气死人。当把这消息告诉大家时，几个正在起床的一下又钻回了被窝，不愿起来了。后来经过商议：时间有限，不管刮风下雨，仍按原计划攀爬月亮山。到了月亮山拱形底下，我们都被这一奇特绝妙的景观给惊呆了：山体中间被风化而形成一个跨度三十多米、高二十多米的巨大拱形孔，不得不承认自然界神奇的创造力，其形如月亮，故而得名，是阳朔最著名的景点之一。这里也是桂林最著名的攀岩场，许多国外的攀岩高手都来攀过，并写了不少文章进行介绍。说来惭愧，我们最早还是从他们的文章中了解这里的。天依然下着毛毛细雨，看了看岩壁觉得还能攀。大家商量后分两组进行，晓明和我自认为水平较高，选择了位于拱形处那条据说难度系数为5.13的路线，其他几个人去爬拱壁右侧的直壁，那边有十多条风格各异的路线。于是我们开始整理装备，由于天气较冷，地面潮湿也不平坦，大家几乎没怎么作准备活动就开始攀爬了。　　拱形线路可以从左侧开始，也可以从右侧爬，我和晓明选择了左侧。听说这条线上已打好了hanger(先锋攀登中的人工保护点)，只是时间已久，那些hanger变得较暗，从下面不容易找到，我们瞪大眼睛观察了很久也只能发现七八个，路线太难，估计也上不了多高，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再说边爬边找也来得及嘛。?我先作为leading climber上攀。起步还容易，等挂完第三个hanger，再往上感觉就不对劲了，尽管岩面角度仍在90度左右，离进入仰角还有好几米，可支点变得又少又小，难度好象一下子从5.8跳到了5.11，努力想去挂第四个hanger，可试了好几回还是不行。这时晓明在下面急了，说我真笨，去年香港锦标赛后已有三个来月没怎么爬了，那也不致于差到这种地步。可的确是上不去了，也真的没办法，只好下来。　　当时有不少人在看我的“表演”，想亲眼目睹一个攀岩高手的风采，结果是这个样子，肯定让他们大失所望，真是太没面子了。　　晓明毕竟是个自然岩壁的攀爬老手，感觉真比我好一点，突破了第四个hange r，不过再往上就怎么也不行了。下来后还对着我吹：怎么样，比你强点吧!当时真把我气得够呛。?我不服，还得再试一下。结果仍好不了多少，过了第四个挂片，当快够到第五个时已腾不开手，想把quickdraw(快挂)挂上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再一次败下阵来。　　分析原因，除了长时间没训练外，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自然岩壁爬得特少，也很少采用先锋攀登法(说来惭愧，开始攀岩已有八、九年了，用先锋攀登爬自然岩壁还真是第一次)，那种感觉与我们平时训练完全不一样。现在回想自己在攀岩方面走过的路，好像一直用一条腿跛着脚在走，以前总是为了比赛，在人工场地上爬得很多，用的装备很有限。由于受各种条件的限制，很少有机会去爬自然岩壁，弄的我现在在这方面居然连晓明都比不上!?难的不行，只好撤回来去爬直壁上的路线。几个哥们儿选择了直壁中间的一条，难度适中，看最高一个quickdraw在路线第一个pitch(接组攀登路线中的段) 的2/3处。这时正好没人在爬，他们叫我先试一下那条线，由于天气阴冷阴冷的，人有些发僵，施展不开，中间歇了四五次才完成第一个pitch，感觉的确比较糟糕。这条线平均坡度85度，除了起步和终点，中间几乎都是90度的直壁，不过支点较大，只要有一定的力量和耐力，应该一次可以完成。这次攀登闹了个大笑话，当离这一段终点还有两三个挂片时，我的前臂已僵硬得象两根木棍，一点劲也没了。前面的一个挂片就在我的头顶，跟刚才一样，只要松开一只手，就会马上脱落。而离我最近的一个快挂在脚下一米处，这样下去肯定会下坠个三、四米，人也会往凸凹不平的岩壁上撞，若自我保护意识差，会有麻烦的。这种下坠与上方保护的感觉差异完全不同，上方保护的下坠，人会往外荡，除了自由落体的滋味不好受外，基本不会有别的危险。当我耗尽最后一点力量，终于掉了下来，等坠落了几米后回过神来，如释重负地叹了句“呵，吓死我了!”，结果从岩壁底下的传来一阵大笑，开始我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下去后，他们说简直不敢相信会从我的嘴里冒出这样的话来，原来他们在嘲笑我。?岩壁上路线很多，我数了一下共有12条，而在一期《ROCK &ICE》杂志的一篇文章中说共有16条，不知其它几条在哪里。我们一共带了三条主绳和四、五十个快挂，大家建议还可以再选择几条路线，于是我挑了原先那条靠左的第二条。这条线的特点与前一条不太一样，坡度较小，不过支点较难抓，下面十几米还行，上面支点小而少，很有难度。我想凭当时的状态肯定没戏，结果也的确只挂了七八个快挂，上了十几米就不行了。?休息了一阵，又选了从拱形过度到直壁的一条。它的特点是平均坡度超过 90度，不过支点很大，难度约为5.9b。这样的路线能让人充分体会到攀爬仰角的乐趣。总算这一回没太丢脸，一次到顶，而且动作比较优美。康华硬要我在中间停一停，说是要给我留下一些“倩影”，只是以这灰蒙蒙的天空为背景，估计这影也倩不到哪里去。后来，康华、刘明辉、晓明都完成了这条线。　　大约下午五点左右，整理装备开始下山，也就完成了我们在阳朔的第一天攀岩活动。?我们是去阳朔攀岩的第一批大陆人，好多老外看了都猜我们是日本人、韩国人、香港人，当他们知道是大陆人时，都惊讶的说“Chinese?”，好象大陆人就不干这个。离开月亮山时，大家都恋恋不舍，也有点不甘心，难道不远千里来爬月亮山，就是这种表现后来都认为不管时间多紧还应该再安排一天时间来这里。2.19〓正月初四〓阴〓挺冷　　今天雨是不下了，可气温比前一天更低。按计划我们准备选三个人，结组攀登羊角山对面一座150米左右的无名峰，最后决定，攀爬队员晓明、黎孟君和我。由于这条线路长，基本上是沿着裂缝上，沿途没有挂片，全部都得用friends(岩塞)，所以带的装备特别多。在下面作准备时，一大堆东西眼花缭乱，有好些见都没见过，作为一名登山队的队员，真有些说不过去。　　十一点，大家准备就绪，其他人都撤到远处看或拍照。晓明这方面经验最为丰富，理所当然充当leading climber，看着他全身挂满了quickdraw、 friends等装备，与老外攀登岩壁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样子特酷!路线一起步就是一块突出的巨石，而且杂草丛生，晓明攀得很别扭，每一步都小心谨慎，每放一个frie nds都经过反复斟酌，难怪后来老李说每次出去玩，大家对晓明做的保护点都特放心。站在岩壁底下，慢慢地就见不到他的身影了。这一段长约25米，较为简单。?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突然传下话来，说他已完成了第一个pitch，第二个人可以上了。我弄清楚该做的一切，如用哪根主绳保护、带哪些装备、攀登过程中完成什么任务后，我作为secon d climber开始攀爬。　　这是我第一次结组攀登，第一次使用friends，回收工作由我来做。合理使用这些器械是自己应当掌握的技术，所以取回之前，总是细致地观察，看人家怎么针对不同的岩缝选择多大的岩塞。等我完成第一个pitch后，小黎最后一个上，三人完成这一段估计花了一个多小时。第二段仍由晓明当先锋，这段长度、难度跟前一段相当，我们攀爬的顺序及任务也与前一段一样，感觉自然也差不多，只是高度又增加了20多米，往下看心里多了份恐惧和自豪，当然视野更开阔、景色更壮观。从下面看第三段有两条几乎并行的裂缝可以上攀，难度有所增加。我对晓明讲：给个机会，让我当先锋。他则显出满脸的不信任，仍坚持他自己先上。这不是开玩笑的事，这时我是学徒，老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他选择了右侧的裂缝，刚出发，黄超和晓东就在下面喊，说以前老外是从左侧那边上的，叫我们也从那边上，我们重新观察后认为从右侧的裂缝爬方便些，上去应该没问题，对下面的叫喊也就没予理采。头四五米还比较顺，可越上越费劲，又上了几步，发现实在难度过大，只好想法改道，转到左边去。因为要横跨近三米，若中途脱落就惨了，我们问他行不行，他说试试看吧。看着他在那里挺玄的样子，磨了很久才得以过去。?我和小黎老是仰着头看，这时脖子都已快歪了，忙里偷闲，回头望望脚下的风景，才猛然发现这一切是如此的壮观：除了我们的那些朋友，还有许多是专程从阳朔赶来看的。阳朔至荔浦的公路在这里恰好从离此峰仅十米远处经过，行人车辆很多，一种好奇心总要他们停下来看个究竟。有些拿出望远镜看，有些用照相机留下这难得见到了一幕。我们还能听到人们的议论声，虽听不清，估计总是那些差不多的问题，如他们在干什么呀、是哪里人呀、为什么要爬这个呀，等等。听说上次老外在这里爬时，还发生了多次汽车追尾事故。?再仰头看晓明，发现他几乎在原地徘徊，看来是遇上麻烦了。问他有没有问题，他说那里挺难的，可以用岩塞的裂缝很难找。多次提醒他若不行就先下来，让我上去试试，我的经验虽少点，可攀爬能力总要强一些。而他总是说：让我歇两分钟再试试。?时间在一分一分过去，我们除了脖子酸，两只脚丫子挤在攀岩鞋里更是疼得不行，感觉这样再下去非变成旧社会女子的那种三寸金莲不可。再说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的肚子也饿得够呛，加上在悬崖中间等候多时，阵阵寒风也令我们簌簌发抖，这样下去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又一次次催促晓明，可这位老兄的行动总是如此的缓慢，急也没用，等也难受，真叫人不知所措。估计下面的朋友也有些坚持不住，都撤走不知干嘛去了。后来的近一个小时里，看晓明是如此地较劲，除了不时地鼓励也不好再说什么，尽管进展慢如蜗牛，总算还在前进。那份执着给大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我心想越困难是应该越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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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多钟，他终于取得重大突破，攀过了最难的那段。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一起上了第三个pitch。　　晓明耗了一个多小时的地方的确很难，要是叫我去作先锋攀登，可能还真不行，看来他还真有实力。　　估计此时离地面高度75米，上面路线还有55米左右，要爬的话还应分两段进行。这时已近五点，时间不容许我们继续，只好很遗憾地决定下撤。　　下降分两次，第一次近50米，第二次25米。到了岩壁底下，第一感觉就是悬在空中多时又回到地面的一种安全感，这时我们另外几个伙伴在不远处一个叫金猫洞的地方爬，抓紧一点，还可以到那里试试。到了金猫洞，一个桂林的小伙子正在岩壁上，挺费劲的样子。此时天色已晚，大家开始整理各自的装备，我趁机试爬了一下，路线高约25米，平均坡度80度，纵横节理发育，比较简单，是初学者训练较为理想的路线。　　2.20〓正月初五〓阴〓较冷　　今天的气温只有十来度。我们的计划是去离大榕树景点不远的穿岩峰，那里共有三条路线，难度较大，听说有一次几个日本人看了看就走了。我们也觉得挺难爬，但既然来了怎么得试一试吧!于是大家稍作准备还是叫我第一个爬，我选择了最左侧的那条。岩面上光光的，可用的支点很少，情形类似于人工场地，过了第四个快挂，支点变的小而难抠，加上跨度大，经多次尝试均告失败，被迫下撤。康华第二个上，起步跨度大，需要很好的力量和柔软性，差点起不了步，后经多次休息终于也到了第四个快挂处。大家觉得这些路线实在不好爬，晓明又强烈要求再去月亮山。那里路线很多，而且难、易都有，上次去总共也只爬了三四条，还有大半试都没试，于是决定再去一次。到了山顶，开始由于走路又爬山，热的直冒汗，休息一会儿又觉得山上风大气温低，冻得直发颤。　　大家分成两组，晓明选择了直壁左侧的带点儿仰角但难度不太大的路线，我选了一条新路线，位于直壁中间偏一点儿，支点较大，稍带点仰角。首攀只在中间休息了一次就完成了第一个pitch，自我感觉不错，无论从力量和耐力，还是胆量都感觉好了许多，哥儿们也说我状态越来越好。　　我心里一直在嘀咕，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说是来爬来月亮山，结果在最有代表性的拱形路线上居然才爬了不到10米，连仰角都还没进，如果就这么走了，肯定会留下许多遗憾，于是我准备右侧再试一次。与黄超一起认真认细的观察之后，我选择了拱形右侧最靠左的路线。它最接近拱形中间的位置，沿途有连续的保护片直到拱顶处最大的空洞，洞内有一处可作下降的保护点，路线虽然越往上仰角越大，但支点也挺大。估计凭自己的力量总是能爬一段，实在到不了那大空洞，最多就再浪费一个铁锁(在穿岩峰已放了一个在那条线上了 )，从上不去的那里下来呗。这一想法受到老李及其他好多攀友的一致赞同。接着大家都停下自己的事，说要给我“服务”。晓明作保护，卫丁、康华和晓东三个从不同的角度拍照，其他攀友及当时在场的许多游客都停下脚步在下面观战。大家寄予这么大的厚望反而让我受宠若惊，那种感觉与参加全国锦标赛的心情没什么两样，好在我现在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调节好自己的心态。爬过一段5米左右根本不用保护的俯角，开始了本次阳朔之行的第二次大举措(第一次应该是前一天三人结组攀爬无名峰)。　　这条路线除了拱顶处的那个大洞，中途还有两个洞，第一个离起点大约6米，再往上5米是第二个。心想只要能到洞口，就可以钻进去休息个半天，事情也好办多了。挂了两三个快挂，几乎没怎么费劲就到了第一个洞口，这段差不多是直壁。从下面看，洞的口径也就半米左右，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比想象的要大的多，它形如挂在寺庙里的巨钟，上小下大，只是底边向内收拢，估计洞口直径有1米多些，中间最大处近2米，高达2.5米，此时的我好比一只被瓶子罩住的小青蛙。　　原以为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很轻松地钻进去，现在感觉并非如此：洞口右下方1米处有一挂片，往上一个在洞的右上方，看来路线应顺着洞的右侧走，可我觉得那边光溜溜的，几乎没法上。左侧挂着不少钟乳石，从那边上应该问题不大，当然需要十分的小心：一是那些钟乳石不怎么结实，弄不好会掉下来；二是假如从那个位置脱落，就会掉下去5米左右，这样差不多也就撞到了起步点的岩壁。连滚带爬总算进了洞内，我蹲在洞里，左脚站在挂在洞口处的一块很大的钟乳石上，另一只放在洞内，手扶着洞内壁小心翼翼往上撑，还没等我站直身，突然感觉左脚一空，紧接着是一阵惊叹和一声巨响。一种本能使我一只脚上的力量得到及时地转移，而不致于因失去重心而坠落。当我回过神来，猛然想起康华就在正下方拍照，这下可能问题大了!由于此时我面对岩壁，转不过身来看下面，只好问下面情况如何，等得到一切安然无恙的消息时，才叹口气。后来得知，掉下来的那块种乳石至少有半米多长，幸好康华那时精力比较集中，反应也快，躲了过去。　　这一下真的“吓死我了”!它能掉，别的也会掉，万一现在我脚踩的、手抓的也松了，人跟石头一起下去……?那时的心砰砰直跳，脚也明显地在发抖，我突然不想上了。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发现下面又多了许多游客，一双双眼睛都朝这边看着，还议论着什么。再看看挂完的最高那个快挂此时已在我身下近两米处，由于少了洞口那个大支点，要再退下去已不可能了，若这样跳下去，那跟没保护没两样。我居然几乎没保护地站在一个十多米高且并不牢靠的地方，想到这里，心头一紧，脚下轻飘飘地，肯定是一种心虚的表现，这种时候我总是更相信手的感觉。　　没有了退路，也只好横下心继续上。虽然紧张，但此时面临的情形反而让我更加冷静，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始往洞的右侧移。下面的攀友不时提醒我下一个挂片所在的位置，其实不用他们提醒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慢慢探出头看了看挂片的确切位置，跟估计的差不多，只是手脚的位置放的不好，又缩到洞内。为了减少操作时间，再一次出发前，先准备好一个快挂咬在嘴里。光把头探出去看一看不难，整个人从洞内翻到洞外就不那容易了，因为这个过程人要转身180度，力量不够或平衡不好都有可能脱落。我这些方面还行，等挂完快挂，扣好主绳，终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从这里到第二个洞那一段就完全是大仰角了，估计在120～140之间。庆幸的是支点也比较大，挂片间的距离也比较近。在前面已经休息了很久，人象充了电，感觉力量不错，一口气又往前冲了几米。这段充分展示了大仰角攀登的美感与乐趣，心想这地方晓明你再牛也不行吧!挂在锁上休息了一会儿又到了第二个洞，这回比前一个洞好得多，洞口处刚好有两很好抓的支点，没费太大劲就钻了进出。抬头观察洞内的情况，突然惊喜地发现，洞顶处也有两个保护点!这下好了，若再往前不行的话可以从这里下，既安全还可节省一个大铁锁，真美!下一个目标就是第三个洞，观察了一下线路，攀过去还有7米左右，角度很大，在135～150度之间，中途有不少大支点，但有些地方支点不够大，凭自己的实力估计够呛。不管怎样，既然到了这里，总得继续前进。我以冲刺般的速度，跨过第二个洞，又挂了两个锁。再往上难度大多了，同时发现带在身上的十几个快挂已所剩无几，晓东说保护绳刚好过半，考虑到安全问题，只好开始下撤。回过头来看看，突然发现离拱顶已非常接近，大约完成了整条路线的2/5，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别人都不爬了，沿途的快挂也只好我自己来收。由于是大仰角，下撤过程不光是费劲，还有一连串的麻烦。第一是越往下快挂越不好收，幸亏我去年在上海定线时常干这个，算得上训练有素而不至于太艰难。第二是因为起步后的前六七米没用快挂，只好用保护绳放下来，而人的位置偏离上方保护点有 5米左右，摘完最后一个快挂，人会飞出去很远。果然，人仿佛被从岩壁向外扔了出去，飞了十来米才回来，不过那种感觉挺爽。第三个麻烦是地面起伏不平，又长了一人多高的杂草丛，弄不好会被划破皮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是叫晓东放得慢些，选一个可以站人的地方用几个小伙子把我死死拉住。想得还不错，做起来就糟了，第一次居然没被拽住，等第二次荡回来我的腿已被刮的乱七八糟，真惨!由于几个人急着要回北京上班，我们的活动也只能到此为至。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又痛痛快快地聚了一次。有总结也有打算，大家都觉得不过瘾，我说有了这第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有了我们这一批，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因为这里是攀岩爱好者的乐园。第二天在阳朔回桂林的路上，看着公路边随处可见的石柱，我突发奇想：桂林市应该尽快组织召开一次世界攀岩大会，届时可邀请所有世界一流高手云集于此呆上一段时间，大家可以切磋技艺，随便选一些自认为有乐趣的地方玩，晚上又可以边品尝桂林的美食，边交流经验，这样桂林便不仅仅是一个风光甲天下的旅游圣地，更是一个世界级的攀登乐园! 〖LM〗走到天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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