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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妍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13日 16:16 北京晚报 四月的阳光浓浓地堆在一个个设计成“田”字的小木窗上，让人看到这宁静高雅的咖啡屋里一缕灿烂的跳跃。这个时 候总是令我心旷神怡。这个被称作“梦”的咖啡屋，面积并不大，十几套小巧的木制桌椅，很不规则地摆放着，遮掩在高高的 绿色植物下或挂满藤条的木栅栏旁。世界名曲在这里流淌着，缓缓地，柔柔地，无论被环境扰得多烦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平静 地舒展自己。 很多个下午我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我独自坐在那个角落里，仅有的阳光正好通过我的侧面，我高高地将那只厚重且显 得笨重的土黄色杯子举到唇边，呷着。 我喝咖啡的姿势一定很优美。这种感觉来自我右边不时向我扫来的眼光，很直白很尖锐又很执著。我忍不住偷眼睨视 了一下，发现那是一位画家把我作为模特在作画。我心中窃喜了一下，很情愿地保持着一种姿势，深深地陷在那个下午那杯咖 啡中。 画家收起了他的画具，想从我身边轻轻地走过去。“你可以让我看看你刚才作的画吗？”他惊诧地望着我，那是一双 很有洞察力的眼睛。“不可以”。回答很坚决，好像我的要求很过分。“我是怕伤你的心。”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让我莫名其妙 的话，更坚定了我一定要看看的决心。 一幅素描，黑黑的碳棒，粗犷有力地画出一只手，粗糙僵硬，青筋暴露，写满了沧桑和凄凉，只是那只装着芬芳的笨 重的杯子依然很文化地被握着。这画面上的反差要比我心理的反差大得多，冷不丁冒出的这种刺激，使我清醒。岁月就是这样 ，不管你的意愿如何，任何人都不能抗拒，人会老去，这就是真实。真的有这么糟糕？真的，可我心理很年轻。我相信，但我 更相信真实。我把画还给了他，并说了声谢谢。这回可让他莫名其妙了，有洞察力的眼睛有了一丝疑惑。“你让我认识了真实 的自己、真实的人生、真实的岁月，这平凡的一双手更让我看到真实的一面，所以要谢谢你和你的画。” 但我始终相信，我喝咖啡的姿势一定很优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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