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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妮娜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18日 17:41 北京晚报 只知道8月6日晚有张惠妹的演唱会。这件事你本来不在意，无所谓知道不知道，但有着类似老妈没完没了唠叨 精神的报纸电视，也会要你对此铭刻在心，心系于此。孩子尤甚。 当晚睡前读报，又陷于这不知是好意还是炒作的“唠叨”之中，想着此刻工体已是灯光辉煌，“妹力四射”，不 知怎地竟也有些遗憾的感觉。大人如此，何况孩子，同事的孩子为看阿妹演唱会已哭闹数次，提前不买票是因为钱，最后不做 补救也是因为贵。但归根到底好像还是无所谓。 当晚，在好容易凉下来的屋里正睡得香，从临街的阳台那边有人车熙攘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迷迷糊糊不知是什么 时候，以为一不小心这个礼拜天又睡到了小中午。 睁开眼，拉开的窗帘外天还是黑的，应该躺在一边的老公正手支阳台沿，伸着脑袋向外看，背影里有少见的认真 投入。好奇立刻战胜睡神，手脚灵活地爬起，冲向阳台。 阳台下的十字路口一幅人车如流的景象，车声、灯影里有孩子零散的说话声高高地向上传来，清脆、愉快、兴奋 。“演唱会散场了？”我问旁边的老公。 “嘻，工体的演唱会会跑到靠近天安门的地儿来散场！是参加十一国庆游行的今晚在广场演习。”老公一脸“这 一次可看透了你无知”的不屑，扬起手指一脸傲慢地指点迷津：“这么多人奇怪吧，大晚上的孩子出来大人不放心，一个孩子 陪一个家长，有的可能还是父母齐上阵。三十五周年的时候，我也跟他们一样，一二点就爬起来去演习……” “你有这样的经历吗？你被成千上万的人注视着在天安门广场走过吗？”午夜十字路口的阳台上，老公如已老廉 颇，望着脚下年轻的一代诉说着自己当年荣耀，满脸的光荣自豪又优越。 人流不断，睡意又来，回身躺在床上。老公意犹未尽，随后跟来，抓住倾听对象不放：“演习那一晚我就怎么也 睡不着了，刚一睡着又被我妈叫醒了，拿起东西坐在我爸的自行车后座上就往广场赶。游行前一天晚上，我妈把家里的俩闹钟 全用上了，我还是担心。我妈说我比你更担心，干脆我不睡了熬到点叫你吧。那天早晨我们几千个孩子脖子上套着花环，手里 拿着气球站在南池子里等着，搞得一条街都花花绿绿的，望都望不到头。有人不小心松了手，气球上了天，没命地大哭……” 8月7日凌晨2时，已过而立之年的老公，在黑暗中眼睛发亮、长时间追忆15年前所参加的那个庆典的细枝末 节，深情无限，唏嘘自豪之情难掩。 许多年后，这一晚，对于许多今天的孩子来说，或许也沉淀出了什么是无所谓的，什么又是有所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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