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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乐得不得了

武昌林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9日 17:46 扬子晚报

　　一翻过20岁的门槛，学生时代那帮“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朋友似乎都有些熬不住了，呼啦啦地纷纷为人妇为人夫。雯儿虽也闪电般地结了婚，但心底里又不想完全认同这种凡夫俗子的生活，便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先生留守公职，她则丢下铁饭碗上酒店打工。她说，我已婚人士享受单身待遇，顶好！她似乎天生就是快乐的使者，走到哪儿笑到哪儿。为此，我常常想起那句顽皮的诗：“你快乐吗？我快乐得不得了！”

　　其实，我和妻子最清楚雯儿的境况：打工仔那种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自不待言，最要命的是她身体状况欠佳，一度靠药物支撑着。这事她一直守口如瓶，生怕单位辞退她。但日子照常要过下去，她不停地考试，一会儿考律师，一会儿考会计师，周末要赶回去在老公、婆婆面前尽义务尽孝道，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打扮，真是忙得可以。在我看来，红尘中事她样样都想要，又不想被繁忙和琐碎的日子所吞没，她在努力把自己的青春无限拖延。

　　有一晚，雯儿刚走下拥挤的公共汽车，闪光的项链让人家动了心，一个歹徒冲上来，抓住她的长发就要把脑袋往道旁树上撞。她也玩了命，破口大骂，勇敢反击，终于脱险。还有一次，几个小青年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买花，她担心出事，装着爽快的样子买了便溜，那束神秘的野菊花在我家瓷瓶里开了一个多月还没凋谢。谈起她一个孤单女子的江湖传奇，她像在讲评书，笑声在人群中穿插。看着她那张不见世故的娃娃脸，我心里偶尔飘过一句齐秦的歌：痛并快乐着。

　　朋友中间，也难免为一些人情往来发生误会。一次她向人家借钱，钱借到了，但担心、怀疑、催逼和白眼的事也都经历了。为此她更珍视和我们之间那种简单明快的友谊。为了让我那小儿开心，她常常送来一些小玩意儿：一个精美的钥匙扣呀，一些绒帽和毛衣之类的。有一晚，她想给我妻子买一只烤红薯，却发现摆摊的人不见了，为了等到，她硬是守在那儿站了一个多钟头。

　　雯儿很满足自己这种小蚂蚁一样忙乱的生活。有时候我还真不明白，到底是她改变了生活，还是生活改变了她，反正她正用心眼儿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古诗说：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在我看来，入世而卓然不群才是积极的人生观，那样的小女子，也许堪称是生活中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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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乐得不得了武昌林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9日 17:46 扬子晚报　　一翻过20岁的门槛，学生时代那帮“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朋友似乎都有些熬不住了，呼啦啦地纷纷为人妇为人夫。雯儿虽也闪电般地结了婚，但心底里又不想完全认同这种凡夫俗子的生活，便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先生留守公职，她则丢下铁饭碗上酒店打工。她说，我已婚人士享受单身待遇，顶好！她似乎天生就是快乐的使者，走到哪儿笑到哪儿。为此，我常常想起那句顽皮的诗：“你快乐吗？我快乐得不得了！” 　　其实，我和妻子最清楚雯儿的境况：打工仔那种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自不待言，最要命的是她身体状况欠佳，一度靠药物支撑着。这事她一直守口如瓶，生怕单位辞退她。但日子照常要过下去，她不停地考试，一会儿考律师，一会儿考会计师，周末要赶回去在老公、婆婆面前尽义务尽孝道，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打扮，真是忙得可以。在我看来，红尘中事她样样都想要，又不想被繁忙和琐碎的日子所吞没，她在努力把自己的青春无限拖延。　　有一晚，雯儿刚走下拥挤的公共汽车，闪光的项链让人家动了心，一个歹徒冲上来，抓住她的长发就要把脑袋往道旁树上撞。她也玩了命，破口大骂，勇敢反击，终于脱险。还有一次，几个小青年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买花，她担心出事，装着爽快的样子买了便溜，那束神秘的野菊花在我家瓷瓶里开了一个多月还没凋谢。谈起她一个孤单女子的江湖传奇，她像在讲评书，笑声在人群中穿插。看着她那张不见世故的娃娃脸，我心里偶尔飘过一句齐秦的歌：痛并快乐着。　　朋友中间，也难免为一些人情往来发生误会。一次她向人家借钱，钱借到了，但担心、怀疑、催逼和白眼的事也都经历了。为此她更珍视和我们之间那种简单明快的友谊。为了让我那小儿开心，她常常送来一些小玩意儿：一个精美的钥匙扣呀，一些绒帽和毛衣之类的。有一晚，她想给我妻子买一只烤红薯，却发现摆摊的人不见了，为了等到，她硬是守在那儿站了一个多钟头。　　雯儿很满足自己这种小蚂蚁一样忙乱的生活。有时候我还真不明白，到底是她改变了生活，还是生活改变了她，反正她正用心眼儿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古诗说：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在我看来，入世而卓然不群才是积极的人生观，那样的小女子，也许堪称是生活中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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