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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20日 15:39 扬子晚报 有时会想起朋友来,想起朋友来,就坐上火车去远方。 朋友知道我是闲人,也不问我来干什么,把家里的钥匙丢给我,说,你来得好,家里的鸽子有人喂了,又说,我们中 午十二点下班,下班回来陪你玩。说完,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走了。屋里就剩我一个人,这情形,与我在家时 没什么两样。 我走出门,在远方城市的大街上乱走,这里与我自己生活的城市也没什么不同,路边有青年人打台球,有老年人逗鸟 ;书摊上卖的是一样的电视主持人的书,肯德基门口是一样的美国退役上校的笑脸。我很容易找到自由市场,买了几样菜。这 是我在家时每日必做的事,因而做起来轻车熟路。 朋友住在顶楼,楼上养了几十羽鸽子。都是些很神骏的鸽子,见到我这个陌生人,有点视若无睹,照常它们的飞翔、 吃食、“咕咕”地谈情说爱。朋友在楼顶上放了一张躺椅,我把鸽子吆喝着飞起来,然后躺在椅子上,看它们集体飞动的样子 ,听群鸽振翅的无与伦比的声音。天是很大的,我想起来,在家时我是极难得抬头看看天的。空阔的天其实是很耐看的,不仅 有群飞的鸽子,还有独飞的鸟,还有随便自在的云。这样躺着,看着,我想,朋友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喂鸽子,看天,想来他过 得一定不错。 朋友一家人下班、放学回来,吃着我烧的饭菜,都说好吃,说没想到我现在能烧这么好吃的菜,说他们一直为我发愁 ,担心我天天吃方便面。在饭桌上我们说了许多上学时的事情,都是多年前的往事,我们说得很快活。 下午,朋友一家人又去上班、上学,家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便又爬上楼顶,躺在躺椅上,看鸽子和天,然后我就睡 着了。 这样过了两天,我对朋友说我该回家了。朋友一家人送到车站,车快要开时,朋友说,你来,没什么事吧,我们好像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说,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的鸽子。 我拎着朋友送的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走出自己城市的车站,我留意看了看自己城市的天空,发现这里也有一样飞着的鸽 群。 朋友在远方,想念朋友,就看看天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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