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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晚报


操持家务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1月25日 13:29 扬子晚报

  只要你是女人,你就逃脱不了做家务这一关。

  我的真正做家务,大约从七岁就开始了。七岁的小姑娘,梳两条黄毛小辫,煞有介事地在弄堂里生煤炉。我做得最多 的是扫地,勤快上瘾地扫地。人来疯。

  一来客人,爸妈泡茶,说话,我就端着扫帚冲出来扫地。扫呀扫呀,非要扫到人家客人表扬我:这个小囡蛮乖的。我 才端起扫帚进去。现在想想,真是好笑,---现在的孩子哪里在乎别人的表扬啊!

  那个写《情人》的法国人杜拉说:“操持好家务,我也有这种偏好,而且很深。我一生都保持有这样的癖好……为了 我所爱的人,为了我的孩子,我尽力设法把船装足,以备生命之旅之所需。”

  原来,操持家务是女人的一种癖好,就像男人天性喜欢享受一样。

  大伏天,多辣的太阳啊,你看到过一个晒霉的男人吗?晒霉的女人头上顶一块用水打湿的毛巾,把一家人一年三季的 衣服端出来晒。男人的出客西装,男孩的球鞋,女孩胸口绣有小白兔吃萝卜的毛线衣,最后才是女人自己的苏州缎鹅黄色嵌金 丝的丝棉棉袄。

  一个人在家的感觉真好,一个人做家务的感觉也好。拖干净地板,再打上一层蜡。揩揩家具上的灰尘,收拾儿子的小 房间,洗衣裳,晾衣裳,上菜场买菜,与小贩子讨价还价。回来烧蚌肉豆腐汤,烧儿子爱吃的油炸鸡腿。晚上洗好碗,开始收 衣裳。一件件叠整齐,放进抽屉。闻闻太阳的香味,想想又是一天过去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家务时的心情却从未阴沉过。女人的一生其实都很简单。一边做着家务,心里一边想着家人 ,所以要做一辈子的家务。少女扫地,倒垃圾。少妇煮饭,洗衣裳。等到做了好婆---不能歇呀,更忙更忙了,一大堆小孩 衣裳等着你做呢。袍裙,小鞋子小袜子小帽子小绒线衫,自己好婆做的衣裳最服贴。一晃,总算熬到做太婆,还不能歇吗?还 不能歇呀,太婆您什么也做不动了,就在重孙子的小床前面立立吧,我们都忙着呢,好歹让您重孙看见个人影子啊!

  花种下了,花发芽了,花含苞了,花开放了,花谢了。

  一个女人的过程。繁琐的过程,简单的过程。苏州燕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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