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心理有你”
编辑丨小野
文丨南吕
——摘选自爱丽丝·米勒《幸福童年的秘密》
爱丽丝?米勒(Alice Miller,1923年1月12日─2010年4月14日),是一位以关注儿童早期心理创伤及其对成年生活影响而闻名世界的心理学家。1979年首次以德文出版本书(德文原著直译为《天才儿童的戏剧人生:寻找真实的自我》),颠覆了传统的儿童心理观点,提醒了世人认识父母对儿童造成的侵犯,在欧洲引起重大回响。终其一生,她以激进的人本态度,希望还给孩子一个应有的成长环境。
米勒出生在波兰犹太家庭,二战期间幸存于纳粹迫害,1946年获得奖学金进入瑞士最古老的巴塞尔大学 (Universitat Basel),1953年获得了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博士学位,并接受精神分析训练。她长期关注儿童受虐议题。米勒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著作,为广大读者开启了看待儿童心理的新视野,著名作品包括《幸福童年的祕密》(Das Drama des begabten Kindes)与《夏娃的觉醒:拥抱童年,找回真实自我》(Evas Erwachen : Uber die Auflosung emotionaler Blindheit)等。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力图弄清楚儿时那种孤独、被遗弃的感觉到底有多严重,这种做法是不是总是合适的。这里我并不是主要针对那些儿时确实没有得到照料,并且自己一直能清楚地知道这些经历,或者至少在成长过程中对这些经历有一定了解的那些人。除了这些极端的例子,还有相当多的人带着这样一种信念走进咨询室:他们的童年很快乐很安全,这个信念伴随他们成长至今。
我经常遇到那些因为自己的天赋和成就而被称颂被崇拜的人,他们在不满周岁时就被训练如何上厕所,甚至在一岁半到五岁之间的年纪就能很好地照料弟弟妹妹。按一般人的想法,这些成为父母骄傲的人应该会有强大而稳定的自信心,但事实恰好相反。表面上他们能漂亮地甚至无可挑剔地完成自己负责的一切事务,受人崇拜和羡慕,只要他们愿意去做就能成功,但在这些光鲜背后潜伏着抑郁,一种空虚和自我异化(self-alienation)的感觉,一种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的感觉。一旦他们用以自我麻醉的浮夸失败了,自己不再是最好的了,不再是绝对的超级明星了,或者当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够不上心里那个理想形象或者达不到某个标准了,这些黑暗的感觉就会来到台前,随后他们就会陷入焦虑或深深的自罪、自责和羞愧之中。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些称职能干的人出现这些障碍和波动的呢?
初次面谈时,他们会告诉对面的听众(治疗师)他们有着善解人意的双亲,起码父母中有一个是这样,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儿时曾经被误解过,他们会觉得这一切的责任都在自己,在于自己不能恰当而准确地表达自己。他们会重新描述自己的最早期记忆,并且对儿时的自己不带一点同情,这一点更让人觉得吃惊,因为这些病人不光拥有明显的自省能力,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可以很好地共情他人,然而通向他们自己儿时感受世界的道路却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以缺乏尊重、操纵控制的冲动以及对成功的需要为主要特点。他们经常表现出对儿时自己的鄙视和挖苦,甚至是嘲笑和冷言冷语。一般情况下,他们完全没有对自己情绪、感受的真正理解,或者对自己儿时沧桑经历的认真欣赏,而且没有对自己那些真正需要——成就欲望背后的真正需要的设想。他们的真实过去被如此完整地压抑了下来,所以他们童年的美好幻影得以轻松保持。
作为描述这类人心理气候的基础,以下先说明一些一般性假设:
※孩子从出生起就有一种基本需求,她要求自己在任何时候都确确实实被关心和重视了。
※这里我们所说的“在任何时候都”指的是她的各种情绪、感觉、以及表达都得到了满足,从出生那天起。
※在一种对她的感受关心、宽容的氛围里,分离期的孩子将有能力放弃与母亲的共生关系,并慢慢完成自己独立自主、个体化的过程。
※父母应该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起来。如果父母自己曾经被提供了可以让童年健康发展的先决条件,他们就有能力确保给孩子提供发展信任能力所必需的保护和幸福感。
※那些没有在儿时经历过这种环境的父母,自己也有着被剥夺感,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他们的父母没有在恰当的时候给予他们的东西——一个适时出现的可以完完全全注意到他们并认真照顾他们的人。
※这种追寻当然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完全成功,因为这种追寻的目标是和过去的某些情境联系在一起的,而这个过去的情境早已无法改变。然而,只要她(父母们)仍然无视自己被压抑的过去史,这种带着未满足以及无意识(因为被压抑)需求的人就将继续被迫通过替代手段来获得满足感。
※替代满足最有效的客体就是父母亲自己的孩子,新生儿和小孩子完全依赖着自己的父母,因为父母的照料是他生存所必需的,他会尽自己的一切可能来避免失去父母。从出生那天起,他就会调动他所有的资源来达到这个目的,就像一颗幼苗时刻朝向太阳以求得生存。在我的工作过程中,经常会面临一段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童年史。
※存在一个核心情感不安全的母亲形象,她的童年表现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影响着她保持平静的能力,这个母亲的形象有能力在面对自己的孩子和其他人时,把自己的不安全隐藏在一个强硬、专制甚至是集权的表象之下。(原注:这里的母亲,指的是在生命早期令孩子最亲近的那个人。她不必是生物学上的母亲,甚至可以不必是一个女性。过去的二十年里,许多父亲也承担了这个“母亲”的角色。(Muter Lichkeit))
※这类孩子拥有一项惊人的能力,他可以靠直觉无意识中觉察和作出反应,承担起父母需要其在无意识中分配给他的角色。
※这个角色给予了孩子“爱”的保障——而这是父母对他的利用和剥削,他可以意识到他是被需要的,这种需要为他提供了一种确保自身存在安全感的方法。
这项能力在随后的生活里不断扩充完善,一段时间以后,这些孩子不仅成为了自己母亲的母亲(知心人,宽慰者,顾问,后盾),甚至会担负起一部分或者全部对自己兄弟姐妹的责任,而且最终会发展出一种对体现他人需求的无意识信号的敏感性。所以他们后来常常会选择成为心理治疗师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如果没有这些过往史,还有谁会鼓起足够的兴趣,每天都去试着发现他人的无意识里正在发生些什么呢?
但是这种敏感性——曾经帮助这个孩子生存下来,而现在当他成年以后,赋予了他特别的职业追求——的发展和完善同样也包含着他情绪障碍的根源:只要治疗师无法意识到他的压抑,这种压抑就会迫使他利用依赖着他的病人,去替代满足他曾经未被满足的需求。
小编寄语: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无论是养育者遇到问题还是被养育者遇到问题,在这个时刻,他们都是需要帮助的,我们希望可以通过心理学帮助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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