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大以后,我仍然误以为自己一直是那个祈求关注和爱的小女孩,在成年后的工作生活中,一直重复着这种孩童的行为。
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十分心理
自从2002年来广州读书,我回老家的总次数一直在个位数,就算回去,也是来去匆匆。有了孩子以后,把父母接过来住,回老家的次数就越发的少了。
我不知道,我在回避些什么?或许,我在害怕些什么?
2015年那一年的冬天,我终于攒够了足够的力量,独自一人回了一趟老家,把我曾经长期生活过的地方都重走了一遍。
那个冬天的下午,我从农村的外婆家返回,晚上才回到父母工作生活的单位小区。
夜里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逛(我家搬了几次家),竟然走到了我读大学以前家里住的那个旧房子楼下。然后,我被莫名的吸引,上楼找到了以前的家门口。
就在那个老式的楼梯楼套间门口,我在门前站了很久,总想进去看看。
我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期待,期待自己一推开门,里面会有我童年的父母和哥哥。
我无法抗拒这个欲望,转身下楼去门口小超市买了几袋礼品装的东西,打算敲门进去看看。
这是一家租户——房子的主人买了我家的老房子以后,自己几乎没有住过,所以装修什么的,完全没有改变。他们很热情,让我随意看看。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客厅里的样子,瞬间泪流满面。进到房子里,我看到自己小时候家里各种熟悉的摆设和布置,一直在无法抑制的哭泣。
在我熟悉的场景里,那些原以为已经被尘封、被淡忘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出来。那些伤感,似乎从未走远。
因为是晚上,我没好意思在人家家里久待,粗略转了一圈,我就告辞这家人。可是我不舍得离开,于是又去到楼顶独自痛哭了半小时。
后来的日子里,我又去了更小时候住的房子,去了我的小学,中学,大学。
在小学校园里,我竟然非常神奇地偶遇了我的班主任老师,并且去她家小坐了一会。
我跟老师一见面,就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无法停止,让老师以为我为她的际遇而难过——事实上,我至今都没有能够明确地知道,那时候我到底在哭什么——我能够确信的,肯定不是因为她。
可是,我后来去到中学、大学校园里,却几乎没有什么太多明显的情绪。
这一次的经历,彻底颠覆了我既往的认知——在我这么多年来的概念里,我一直以为我成长中最大的伤害来自于我的大学阶段。
可是从那一次回老家以后,我开始明白: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事实或许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因为身体不会说谎。泪流满面的身体反应仅仅出现在有限的两三个地方,带着那么强烈的伤感和委屈,绝不会是巧合。
从那以后没多久,我终于在与心理咨询师的沟通中,明白了我记忆中幸福的童年只是我虚构的回忆。
我眼中完美无缺的哥哥,其实不过是个缺爱的小男孩。我仰起头把他当偶像崇拜的时候,他正在翻越自己的悬崖和险峰。所以,他当然无暇照顾我。
幼年时,我无法面对那些伤痛,于是我为自己虚构出来一个完美的世界,来让自己顺利长大。
可是长大以后,我仍然误以为自己一直是那个祈求关注和爱的小女孩,在成年后的工作生活中,一直重复着这种孩童的行为。
是的,虚构的世界很美丽,可是,那些美好的背后是抑郁和自我攻击,只会让我的生活越来越糟糕。唯有亲眼去看清楚那个真实的世界,才可以疗愈——就算那个真实的代价是残酷的痛。
就像化脓的伤口,表面长好了,里面仍然在持续感染。而如果把伤口切开,把脓液排出,很快就能彻底的好。
于是,我回到童年,去找到那个躲起来哭泣的小女孩,抱抱她,安抚她。
然后拉着她的手,带她回到这个并不完美,但真实的世界。
——既然能长大,那就必然有智慧和力量。
我在前方的路上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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