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人”的生活,让我痛不欲生
起床、吃饭、上班、睡觉,几乎是我每天的全部内容。日子像是写在复写纸上,掀开的每一页都是相同的。看着坐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的爸妈,是那么恩爱和谐,尽管如此,他们的生活与我无关。望着天花板,有一种深深的寂寞由心向外地扩散,冰冷地浸满整个房间,在玻璃窗上凝结,朦胧了整个夜色。有一种想了结自己生命的念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确想了很久。
生命对于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任何人的生活都与我无关。在别人看来,我就像一个无声、无色、无影、无形的人,没有人记得我,更没有人重视过我。
我的生活仿佛永远都是平平静静的。在公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和谁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人际关系,更没和谁红过一次脸。在同事中我总像是被筛子筛出去一样,任何活动都没人能记起我。
曾经有一个年轻的男同事追求过我,当时我的心里是很高兴的,但不知道怎么了,我无法真正释放自己,表现在外的是无动于衷,这种内外反差,折磨了别人,也折磨了自己。难受的是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种待人接物的方式。直到最后,那个男孩绝望地对我说:“我用尽了全身的能量去追求你,呵护你,结果却是我一个人在舞台聚光灯下表演,而你,却在台下的黑暗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就像我在自娱自乐。”他无奈走开的背影让我失魂落魄,自责不已。除了自责,我不能做任何事。那个晚上,我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流泪。
回到家里,我就像爸妈之间的第三者,几乎变成了空气。爸妈两人是青梅竹马,又同甘共苦了好多年,我不到一岁时就经常被他们送到外公外婆家寄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上小学。所以在7岁之前,我甚至对谁是我的父母都有一些混淆,总觉得外公家是自己的家,父母家是别人的家。平时我根本不用他们操心,似乎只要是我不杀人放火,不拆房子,父母都不会注意到我。
我过够了这种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觉得生不如死,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特别是经常的彻夜失眠,把我折磨得形消骨立。即使这样,我仍然只有独自地承受这份痛苦,无法与外人道。
这样没有意义地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文/燕子)
敲碎你的隐身泡沫
文/江映瑶(社会心理分析专家)
人类质疑并寻求存在意义的本能,曾经漫延为1950、1960年代席卷全球的存在主义浪潮,当时年轻族群不惜以麻醉药物、自残、自我了断试图驱逐虚无感,同时也留下了无数精彩的文学及艺术创作。今日来到了科技昌明、节奏快速的21世纪,那份虚无感并未消失,这回蔚为风尚的则是“忧郁症”,长期失眠以及寻死的念头,鬼魅般地将人们纠缠。
忧郁症在挑选对象时,无论是影子似的角色,或是人们崇拜的偶像,它都不放过;但以燕子你的情况看来,主要困扰似乎落在两个重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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