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残酷的情感--爱情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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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3月21日12:06 北京晨报
--从那一天起,我就在透支自己的幸福。我为他流的泪比这前20年所有的眼泪还多,这也许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情感。
大学实习时,我被报社派去采访事业有成的他。稿子发表之后,他一定要请我吃饭。那天,他没有带司机。
饭后他开车送我回家,我怕他不好掉头,让他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的天桥下。我与他道别,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他的车依然停在原地。我快跑两步,走下天桥,他的车才缓缓开动,与我同步走着。直到我上楼,他才加速开走。那种被他的目光保护着的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
接下来,几乎每天我都会接到他的一个电话。出于矜持,我每每都从工作谈起。我实在不敢奢望什么。他是那么成熟,又是那么可爱。与他独处时,他显示出在常人面前截然不同的天真,甚至是孩子气,让人有忍不住想要照顾他、保护他的欲望。然而他对我来说是那么遥不可及。我想也许今生我都不会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一厢情愿”也许是情感世界里最痛苦的,可我却从苦涩中体味着丝丝的甜。当他忽有一日在电话那端说出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几个字时,我竟痴痴地一夜不敢睡去,生怕这是一场梦,紧紧抱着电话与他一直聊到天亮。
也是经过了一番斗争,才让家人接受了这个比我大7岁、谈不上什么学历的南方商人,也接受了我们的关系。
现在想来,从那一天起,我似乎就在透支自己的幸福。由于学习和工作把我们见面的周期拉得很长,我们常能在电话里聊上两三个小时。每逢见面,我都感到谈话是如此的廉价,拼命地抓住他讲话。以至于每次分别我都像小孩子被家长“无情”地丢在幼儿园一样依依不舍。
他曾经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在乎我,也为我一掷千金,带我见过不少世面。我用了“世面”这个词,因为它没有褒贬之分。他使我能穿戴高贵地出入那些以前不敢问津的华美场所,也使我见到了种种从前只在电视中见到的一张张贪婪得夸张的商人嘴脸。
有一次,我和他的一个客人调侃起了几个名人,他在桌下使劲拧了我一把。事后他谨慎地对我说:你怎么敢这么轻易地在背后议论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我低头不语。我认为他是对的,我也不错。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每当我大笑他不语,或是他大笑我不语时;每当我话多他话少,或是他话多我话少时,我心里说,这就是距离。
我们开始争吵。我为他流的眼泪比20年来所有的眼泪还多,可我爱上的这个人偏偏是个绝不会被感情牵绊的人。我变得烦躁易怒。每每和他在电话里吵到天翻地覆,即使他不马上跑来道歉,筋疲力尽的我也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有一次,我终于无法忍受他的冷漠,半夜打着车逛遍了北京城,终于在桑拿房里找到了正在和客户“欢歌笑语”的他。他一脸的无奈,与客人道别,结了账和我一起回家。我则呆呆地坐在楼梯上,不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我开始考虑放弃这段感情。可恋爱就像是排队,虽然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可排得时间越长越不愿放弃,总是对结果心存幻想。我是一个有着像堂-吉诃德一样执著个性的女孩,更是对自己的理想和选择深信不移。我们依旧吵吵闹闹,他已经失去迁就的耐心,而我也无意再找机会与他倾谈,我们永远都无法谈话。我们不再就“分手不分手”的问题争论不休,有的只是沉默。热烈的激情就在这漫漫的冷漠中消磨殆尽。两个人的爱情最终剩下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我想,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情感。(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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