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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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3月26日11:19 《女友》杂志
为什么我们会在炎炎夏日里感到寒冷,却又在如水凉夜备觉温暖?为什么我们如此地渴望真情,却告诉自己和别人喜欢孤独?
那天晚上,我坐在上海著名的南京路上,感觉到似乎有人停在了我身旁,于是,我抬头看去,一个美丽的少女正静静地立在辉煌的都市灯影里向我灿烂地微笑。
“你有事吗?”我问道。
“没事,只是你眼中好像有使我停留的原因。”
“是什么”我笑了,为她的天真。
“嘻嘻,是里面的沉重和渴望。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因为我喜欢孤独,有人说:当你从孤独中走来,会发现一切都可以战胜。”
“不对吧。”
“不管对还是错,反正孤独的人最安全。”
“虽然我不赞同你的观点,可我喜欢你的率直,我能在这歇一会儿吗?”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你不怕我对你不轨吗?”
“我相信你眼中的沉重,还有渴望,对真诚的渴望。”
我想反驳她,想说我并没有渴望什么,我只喜欢孤独。然而,她已经睡着了,而且,好像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我讶然看着光洁的脸庞,奇怪还有这样单纯的女孩,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偶遇的陌生人。我感慨着,后来,我也睡着了。
醒来已是早上,漂亮的女孩还在我的肩头安静地沉睡,阳光照着她唇边的一丝笑意,那样清澈而透明。
我,竟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异乡的夜晚,与她共度,彼此依靠着迎接了新的一天。
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畅,渐渐嘈杂的城市让我感觉无比亲切。忽然觉得,我原来并不喜欢孤独,我是那样急切地想让自己投入人群。我默默地等着少女醒来,同时在心中计划着许多事情:与多年互不往来的同学和朋友们联系,向上个月已发誓势不两立的上司道歉,让一打玫瑰送给因为被我怀疑与旧情人藕断丝连而一气离去的女友。这些计划上我跃跃欲试,几乎迫不及待。
少女在修扬的晨钟中醒了,我们向对方告别,没有留下地址和电话,甚至,也没有互问姓名。我后来再也没遇见过她,可是,我一直无法忘怀我的上海之旅,为后来使我无数次受益的顿悟,我很想再对她说一声“谢谢”。
文/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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