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情如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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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1月22日12:55 重庆晚报
小安家的客厅里挂着她和丈夫阿坚的大幅结婚照。相片上的小安披着长长的白色婚纱,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而身边的丈夫则儒雅俊朗,风度翩翩。多少年来,这幅有着剧照效果梦幻般的双人合影,在时光的流逝中,显得既优美,又有些恍惚。
还是在那个令人怀念的年代里,也就是大学生们习惯将吉它亲切地称为“爱情冲锋枪”的八十年代,喜欢独自在黄昏校园的林荫道上漫步的少女小安,不知怎么地有一天就遭遇了“爱情狙击”,一支火力凶猛的“爱情冲锋枪”击中了她的心扉。
十几年的岁月,一晃即逝。一同逝去的还有青春、红颜,以及昔日情侣间的柔情蜜意。当少女小安无可挽回地变成一个中年妇女,而当年的帅哥阿坚也已风采不再的时候,所有的故事仿佛都只剩下些依稀的影子。
忙碌的家庭主妇小安,每天操持着一个三口之家的全部家务,然后百无聊赖地在电视机旁等着丈夫回家。电视剧中的情节每天都在变化,但生活却总是一成不变。
墙上的婚纱照,显得与现实中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相吻合。美丽的白色婚纱,长得仿佛望不到头,却好像只是一件道具,每每令小安有一种曲终人散的伤感。
有一天,小安无意中翻出了多年前穿过的一条红裙子,往事仿佛触电般地在一瞬间涌上心头。那是她和阿坚初次约会时穿过的裙子,记忆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窗外的阳光映在小安那张因回忆而显得有些意乱情迷的脸上,那张脸半是陶醉半是迷惘。
阿坚又像往常一样疲惫不堪地搭乘末班车回家。当他在黑洞洞的楼道里敲开家门时,门里站着的红裙妇人,恍然间让他以为走错了门。
“不记得了?”这问话中一半是责备,另一半是柔情。
记忆的两极被突如其来的强大电流瞬间贯通。哦,原来往事并没有磨灭,它们全在那儿,只是它们尘封得太久太深,被现实生活这层厚厚的壳重重包裹了。一瞬间,记忆复活了,而时光则仿佛倒退了十五年——阿坚心情紧张地站在女生宿舍门外,红裙少女小安在门里笑靥如花。
那个原本可能十分平淡的夜晚,就这么因为一条红裙子的出现而变得美丽起来。曾经有过的那些浪漫,又一次纷至沓来。九月秋夜的些许微寒,恰到好处地构成了一部爱情情景剧的季节背景。男女主角如今都已经不再年轻,那尘封已久的爱情故事演义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但累积多年的激情,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红裙子之夜的全部故事,肯定不止这些。作为小安夫妇多年的朋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后来阿坚又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当晚,他们在那幅婚纱照的背后,共同写下了一句美好祝福:“但愿情如纱长”。
这是我所看到的最美丽、也最质朴的情感祝福。(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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