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不仅人长得酷,很像日本电影《追捕》中的杜丘,而且吉它也弹得好。那时正风靡台湾校园歌曲,我们经常见他坐在校园一角,怀抱一把棕色吉它,一边铮铮弹奏,一边浅浅低唱,简直就成了一道风景。正是如此,他的丘比特之箭射谁中谁,最终射中了他心中的“真由美”。毕业后,他们很快就结了婚;婚后不久,又一起去了海南……
两个月前的一天,我见到了两年多不见的肖秋。一照面,我就惊得瞠目结舌。他完全与过去判若两人,形容枯槁,杜丘那种特有的“酷”劲儿荡然无存。见我惊诧,肖秋叹口气说,他工作丢了,婚也离了,如今一无所有,消沉得很。
肖秋和“真由美”去海南后,很快找到了工作,收入还算丰厚。他们商定,等攒足了钱,就回内地发展。然而两年后,他们的婚姻也出现了危机。
因为业务的关系,肖秋经常出入夜总会,认识了一个上海来的女歌手。不说女歌手的容貌如何美丽,不说女歌手的歌喉如何婉转,只说她那火一般的热情,即使钢筋铁骨也会被融化。肖秋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这事像寒风一样吹到了“真由美”耳里,令她浑身颤栗。她觉得自己纯真的感情遭到了亵渎,由此产生了强烈的报复心理。于是,她很快找到了一位美籍华人,并坚决同肖秋离了婚,然后随美籍华人远走高飞了。
真应了“祸不单行”这句老话。肖秋所在的外资公司又毫不留情地解雇了他。突然的变故击得肖秋措手不及。而那位热情似火的女歌手,也再不愿搭理他了……
肖秋在我家住了几天,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临走那天,他却忽然提出最后去一次夜总会,并发誓此后再也不涉足那种地方了。于是,我只得陪他去了。坐在灯红酒绿的大厅里,肖秋一脸落寞。他说他和“真由美”真心相爱,感情笃厚,结果却走到这一步。人生真是那么无从把握吗?说到这,肖秋站起身,缓缓走到台前,从一位乐师手里要过一把吉它,对着麦克风自弹自唱起来:“婚姻是一条奔腾的江,随时有可能改变流向。只有修筑坚固的堤坝,才能流归生命的海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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