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崖口:我爱的男人让我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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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3月01日16:21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雁北
认识撰稿人紫石是在1997年,那时我作为节目主持人到当地一家电视台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节目串联工作。19岁,我的青春正毫无顾忌向外蔓延着。
为期一个月多的节目拍摄很快结束了,我以为我和紫石之间的交往也会告一段落的。不曾想,1998年3月的一天,我接到紫石的电话:“想不想做电视节目?”我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替他采访、打新闻灯什么的。节目做多了,我发现紫石原来是那种长相虽普通但心地很精致的男人。除了做节目,我们经常在一起长时间地聊天、吃饭,还走过整整一个下午的路,偶尔也去茶楼品茶听音乐,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近了。
我和紫石第一次发生不愉快是在一家影楼,他当时拿着一个女孩的几张照片煞有介事地对我说:“这几张照片拍得很到位,很适合发表在一些时尚杂志的封面上。”我听了,心里很不服气:难道我就不时尚吗?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紫石还在那里津津乐道,我已经没有兴趣了,猛不丁地冲他吼:“我要回家!”紫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地问我:“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我说没什么,我只想回家。走出影楼,我险些要哭,但我强忍着。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折了回来,我怕紫石在朋友面前舍了面子,让他下不了台。这件事,紫石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后来,紫石将我的一张艺术照拿去发表在武汉的一家生活类杂志上,我似乎找到了一次平衡。
见面的次数一多,我的心里就被紫石占据了一个位置。尽管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有妻子有女儿,而且紫石大我整整14岁,但我想念他,我依恋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时刻。哪怕只有一分一秒。这个被我奉若神明的丑八怪,我就要爱上你了啊。
五月,学院举办了新一年的艺术节。我是艺术系的学生,除了钢琴弹奏,还要进行舞蹈表演。我问紫石有没有空,我要在他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哪知紫石说:“白天还可以,晚上不行。”我问为什么,紫石说他要为几家杂志社敷衍几篇稿子。我感到很遗憾:“要不,到时候我专门表演给你看,好吗?”我不想放弃这个能让紫石开心的机会啊!紫石说:“只能是白天。”我终于明白,紫石不只是有敷衍稿子的事,还有正站在他身后的妻子和女儿啊。我们不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两个人。我竭力回避着,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然而似乎不可能了,我想逃却不愿离开他,他是在我所接触的男人中最优秀也最谈得来的一个。
我感觉紫石也是爱我的。从他的言行举止里我可以看出:因为他总拿我当妻子似说事,眼睛里则闪着一丝叫我心跳的光芒。
为了方便两个人联系,紫石说他要给我配备一个传呼机。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哪知没过三天,他真的给我送来了一个粉红色的中文传呼机。我收下了,一并收下的还有他帮我写的一篇很清秀很抒情的演讲稿。因为在前几天,学院准备进行一次演讲比赛。我打电话给紫石,让他帮忙写一篇,我羡慕他的文笔,而且自信能获奖。他说他正忙,大概不行。我对他撒娇说:“那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我求你好不好?!”紫石为着这篇演讲稿,几乎熬了一个通宵。我很感动,想请他吃饭,他不干,说有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不知所措地站在街口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变成一个小黑点。我被紫石的付出深深地感染着折磨着,欲罢不能。
这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我们在重庆火锅城吃火锅。吃了一半,紫石突然收到他妻子打来的传呼,他当着我的面回电说:“亲爱的,回头我给你和女儿买海鲜,等着我啊!”我一听,心里愤愤不平了:原来他一直记挂着他的妻子和女儿在家里有没有吃饭,是否会被饿坏,是否正在看他制作的电视节目。我冲出门去。紫石追上来,问我:“大冷的天,你干嘛去?”我说:“我去找我的男朋友,你管得着吗?”紫石坚执地要送我,我火了:“紫石,你听着,我只陪你走到有出租车的地方,然后你搭车回家,去陪你的妻子和女儿吧。要不,我先坐出租车回家,你就在路上混时间吧,我不管你了。”
紫石磨蹭了一会,截住一辆出租车。他上车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孤零零地站在路口,我的心开始变冷。江南的深秋,街市上飘荡着许多的落叶和垃圾。我走在清冷的夜风中,时时看见一对对相拥漫步的情侣从我身边经过,紫石的影子淡淡地移去:这事本不该发生的,可它发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转眼到了1999年的夏天。在我和紫石不再见面的7个月时间里,发生了一件叫我难堪的事情。青春女孩总是有人追逐,我也不例外,一个熟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叫诰的男孩。诰在电话里三番五次地约我,看实在躲不过,就去了。事先我并不知道诰是紫石的同事。诰请我吃饭,我就呼了紫石,想让他来陪陪我,一来我想看看紫石这7个月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二来紫石和诰及我都熟悉,我也会自然一些的。谁知,紫石一听说有诰在,说话的口气一下子变得遥远而单调:“对不起,我没时间。”紫石吃醋了。我感到好笑:这还没什么呢,就把你急成这样?
和诰在一起吃饭,我远没有和紫石在一起的那份甜蜜的感觉。没吃几口饭,我找了个理由回学院。慌不择路中,满眼都闪着紫石的影子:我真的是离不开紫石了。8月12日,我终于忍不住打了紫石的传呼。紫石很快复了机。我说我请你吃饭,给你赔不是,给我个机会好吗?紫石答应了。
我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等着紫石。这一次相约,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里了。我们同以前一样,走很远的路,说很多的话。分手时,我问紫石:“有好的歌词吗?如果有,我想给你谱曲留作纪念。”紫石说:“那我过几天给你。”我说我明天就要。
第二天,紫石来学院找我,说歌词已经写了,不知道行不行。我拿过看时,竟是一首《等你》。
今晚没有月光/我等你回家/等你走进落满小屋的静寂/等你走过来迷蒙我的感觉/不必抖落灰尘/你捡一把坐椅好吗/让我愣愣地看你/看你纳我入怀/让我偷偷地饮醉你/饮醉昔日你的浓重啊/宝贝
今晚没有月光/我等你入梦/等你走出屋外/等你走出山外/
你不要回头望我啊/你向着天际的迷惑/把我看成小屋里唯一的油画/知道你很累很累/我只能这样安慰你/想着过去我们的甜蜜啊/宝贝
不敢窥探让你流泪的山水/只在没有月光的夜晚/在等你不归的时候/躲在小屋/给你写封无字的书信/我是与你默默对峙的一座山/你能爬过去吗/宝贝
我深深地理解紫石写这首歌词的含义。在转身之际,一滴清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很想大胆地向紫石表白,说我爱他,说我要他宠着,快要铭心刻骨了。但话到嘴边,我又无能为力了:他是有妻子和女儿的呀!既然爱他,就不能打扰他,就不能祸及紫石的家庭啊!可不打扰又如何去谈爱他?我甚至有一个幻想:倘若我们真的相爱,这个话头一定得紫石先提出来,只要他一提出来,我就会不计后果地去爱他,大声对他说:“如果你今天离婚,我明天就做你的新娘!”可他始终没有作出行动。
“十一”国庆节,紫石到北海采风。他抵达北海的那天晚上给我打来了传呼。我复机时,紫石说他想我,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寂寞无声的夜里,我们的电话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紫石说很快,顶多一个星期。想到我们马上就要见面,我的心颤抖得厉害:他在电话里吻了我,我也回敬了他。通过电波,我和紫石的身心贴在了一起。紫石说:“女孩子不一定要漂亮能干,只要她快乐,快乐的女孩子才可爱。”为了快乐,我终于掉进了爱的旋涡。
一个星期后,紫石回来了,我们约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月牙湾温暖的阳光透过头顶的松柏,撒在我们站着的小山坡上。一些金色的圆斑就在紫石长长的发丝间快乐地跳动着,一如我快乐跳动的心。我在紫石的臂弯里低头走着,红着脸微笑着。在我们席地而坐的时候,紫石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紫石第一次亲近我。但更令我心动的事情还在后头。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蓄意安排,在我们返回的时候,下了一场及时雨,我们只能躲在一处石缝避雨。石缝很小,两个人贴得很近,我们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后来,后来我激动地失去了理智。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他,想要和他融为一体。
可面对我的酮体,紫石却说:“这会对你未来的男友不公。”我喃喃地企求:“是我自愿的,为什么不可以?”紫石摇头:“自愿也不行。因为我们正在破坏秩序。”我质问他:“你是不是身体有啥毛病,不肯告诉我?”紫石坚决地说:“不是。正因为我爱你,我才不去动你。如有可能,我要爱一个完整无缺的雁北。”我扶在紫石的肩上哭了。我想,这样的男人值得我去爱啊!我说我们明天再见面好吗?陪我到学院的排练厅看我替彩排的演员们做钢琴伴奏,有饭局的啊。紫石说,明天是双休日呀。我问双休日怎么啦,紫石不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回家后,因为抑制不住兴奋和激动,我极想听听他的声音。晚上十点多钟,我打了很多的传呼给紫石,可比我更执着的是那部电话。不知什么原因,紫石竟一个电话也没回。后来,我给他打手机,听到的只是一声“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第二天见面时,我远远地看见正朝我走来的紫石,他的旁边伴着一个身着时尚服饰的女人。紫石和那女人边走边笑说着什么。不过没多久,那女人就离开了。紫石走近我时,一脸的尴尬。我问那女人是谁,紫石答:“是我妻子。”
在我的想象中,紫石的妻子应该是一个娇小玲珑面善文静的女性,不曾想,他的妻子竟是一个高大威武的女人。那一刻,我难以承受突如其来的打击,真的很想扑上去撕扯紫石。如果身边没有其他人,我肯定已经流泪了:紫石,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一下啊?其实他不解释我也知道,他的妻子紧紧地盯着他。紫石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这么容易就让他妻子回去了呢?
隔了几天,紫石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他将带我出去散散心聊聊天。我当下答应他有,可到了第二天,我就告诉他,我要上课。我要有意气气他,弄得他没有脾气。我让他一辈子都欠我的,要他总带着一种歉疚,这样我才觉得对我是一种满足,而对他是一个惩罚。
最后一次的恶作剧是在一个月以后,因为我和紫石好久没有联系了。那一次,他呼我,我很快回了电话。他在电话那端问我:“星期五有时间吗?”我问干嘛,他答:“再过两个月就是你22岁的生日了,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逗他说:“对不起,你记错了,我刚刚过完22岁生日,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其实心里满怀感激,他居然记住了我的生日。紫石无奈地说:“我以为是的,你过了就算了。”我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说:“没有。”我幸灾乐祸地说:“我就要气死你,这样我们就扯平了。”“过了就算了。”他固执地重复着,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的心立马就空了。我好希望他能再次呼我,深深地祝福我,可是他没有。我在电话亭等了很久才怏怏地离开。
也许是紫石真的生气了,此后的半年多,他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或传呼。在新千年的除夕之夜,在斛光交错与灯红酒绿间,我忽然想起他来。紫石,你现在怎么了?过得好么?我很想你啊!这么一想,我忍不住给紫石打了一个传呼,紫石却回呼了我,传呼机上显示着一行让我心动的信息:我把所有的美好和快乐都送给你吧,过去的属于死神,未来才属于你自己!
至此我才明白紫石的心思:他已经回归自己的生活了,而我还在企盼着,心里存着一份幻念。猛然想起紫石写给我的歌词里最末的一句:“我是与你默默对峙的一座山,你能爬过去?”也许紫石是对的,面对现实,我将无力攀爬,也无心张扬。真的很感谢紫石,他让我在本不该属于自我情感的崖口止步回头。
以后的日子,不管时空怎么轮回,我爱紫石的心情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停留着,不过它将与爱情无关了。我的初恋还能以一种纯洁的姿态延续下去吗?我真的希望它能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凝成一个心结,藏在我的记忆深处,不腐不烂,永远纯洁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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