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项童
就如同小女孩在听完《灰姑娘》的故事后回认定王子一定会接灰姑娘走一样,我是在读完《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才接触网络的。实际上我不是一个喜欢跟随潮流的人,但是在亲眼目睹我一个看《泰坦尼克号》都不曾活动面部肌肉的女友手捧《第》书时而喜时而悲,笑倒人仰凳翻后又立马痛哭流涕,直看得我应接不暇,才心想此书不可小窥。借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其阅读过程中我曾以电视台插播广告的频率闭门关窗,生怕走漏了风声。倒不是怕熟人知道我当时与平常不苟言笑的形象判若两人,只怕万一被神经病院抓去,以当时的动静只怕有理也说不清。
几乎就在放下书之后,我那台“当时最先进”的电脑在承担了若干年令它痛哭自己怀才不遇的单调工作后终于有幸在下岗前与电话连到了一起。虽然当时我已经过了相信奇迹的年龄,不曾奢望真的在网上遇到如假包换的痞子蔡,只希望能遇到一个与他有一点一样的就阿弥陀佛了,但还是忍不住在网上寻找拥有“痞子”昵称的网友(因为我觉得一般人都会把现成的东西稍作改动以避“盗版”之嫌)。名单一出来,我便开始担心我的椅子是否会因为我的腿软而支持不住——不但有,而且其数量真可谓浩浩汤汤,页无际崖,与电视台广告之间插播的电视剧之数量大有一决雌雄之势。罢罢罢!就算真的痞子蔡真夹杂其中,在下也望丢车保将,心想凡拥有痞子称谓的,如不自投罗网,一概不理了。
网上聊天起名字真可谓是成功的第一步,以我那不可爱、不个性、不有形、不特点的四不网名被誉为门可罗雀(雀乃菜鸟是也)简直都是奉承。就算真有一两个闯空门的,也会在七句之内因质疑我的性别而去,弄的我看着窗外变暖的气候,盼望冬天都不曾光顾的雪花飘落在六月。有一大虾临行前指教,女孩子一定要语气温柔、不要这么“文彩飞扬”——实际上我非常清楚他是想打“疲风乍泻”,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得到前辈指点迷津,赶紧痛改前非,换个温柔到ph值已达负数的网名从新登陆。果然!“你好”之字幕挂满全屏,在我看来就像对一只振翅欲飞菜鸟忠心的祝愿。突然,在一片“你叫什么呀”“小姐多大拉”“是哪的朋友呀”中,一句密谈打击得我悬点翻身落椅——“你刚才的那个网名较好听啊”。完了!因为已经改了名字,刚才聊的全没了,连哪里出了纰漏都无从查起。正想使出看家本领“装愣”否定,他已在“拜拜”声中不带一片云彩的跑掉了,刚编出来新鲜热乎的谎话把我自己噎得够戗,于是暗暗发誓:不摆平他誓不罢休!!
后来网络不负花钱人,终于让我找到他了!!不过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心软,结果他就成了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固定网友。我不再沉溺于痞子蔡营造的幻想之中,因为现在在打字的是我,在回话的是他,我们都不是小说中的人物,这是令我想起来就要偷笑的。他的文笔相当不错,但和书中的痞子蔡一点也不一样,可是我不在乎。他处处让着我,就连我恶人先告状的骂他是“痞子蔡的受害者”时他都没有否认。我们就这样有时约时间、有时靠缘分的总是聊,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能这样持续多久,可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很高兴,再也不关心下不下雪的事了。也不知道聊什么,反正时间总会比平时过得快是我当时认为比任何都还确定的公式,因为那个月我家的电话费比我家去年半年的还多。
但是你真的相信这就是故事、或是会有故事发生吗?是我推翻了这个平静的公式,在一次和他约好的时间里,我家的表欺骗了睡眠中的我——它也不想的,我在责备了便宜没好货后才看到它的电池已经都软了。急急上网,聊天室门依然开,只是名单改。他的朋友看到我后把我大骂一顿,我都不敢解释:我自己都不相信整个学生时代连背公式都困难的人居然做着梦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总结出来的公式给推倒了。他的朋友大概看我一直不回话,在确定我没有当机后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我坐在电话前,握着记着一排数字的纸条就是不敢拿起听筒。这时我才真切感受到网络的虚拟:我连他的声音都没听过,真的可以算是朋友么?就算他不会介意,我要怎么解释他才能谅解呢?!
最后我也不曾拿起那遥不可及的电话,后来又在网上遇到他好几次,他一看到我立刻就走了。我好想让他留下来,留下来听我解释我不是不在乎,而是对我将要做出的解释有点胆怯罢了!但又在他走后想,就算他真的留下来了,我就真的能在胆怯中找到解决的办法么?我用三言两语的留言解释给他,尽管看上去这有更不在乎他的嫌疑,但我只是希望他能用以前看清两个网名中我的那双眼睛再看看我在想什么。
我没有放弃网络。我们有时还用留言吵一两句,但怎么也不能回味出以前我们经常吵架时的感觉了。也还在聊天,也还有网友,也有比他还“文才飞扬”的,可是聊就聊吧,走就走吧,反正网络在我这里,没有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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