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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所以怀旧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7月08日11:2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萧强

  从写字楼上望下去,来来往往的人群流水一般。偶尔看到远处飞出的屋檐,凌空架在视野的上方,这时候刺眼的太阳就把我的影子投射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在黄昏的时候,格外落寞和感伤。我曾经很多次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同样的梦。可是不是。

  音乐响起。是听了一年的花醉红尘,怀旧中透露出一种刺骨的疼痛。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听过多少次这首歌呢?而离开朋友后,又曾经问过多少次这样的问题呢?想到这里,有点想笑。然后心里有一点痛,淡淡的像烟一样弥漫在记忆的黄昏或者是飘着雾的深秋。

  我想起了有一段日子,我疯狂的喝酒。那段日子我其实一点也不失常,我还是像往常那样做恶作剧,肆无忌惮的和女生开着不应该开的玩笑。在混乱中,我试图摆脱一种从骨子里诞生的死一般的沉静。但是每天下班后,我发现自己要完了,我不能面对和他在一起呆过的房间。所以我总是在混乱的人群中走着去离单位不远的酒吧,大冷天的要几瓶啤酒,自戕似的一边想往事,一边无意识的喝酒。我对着进来的客人做一个微笑,我想给自己创造一个温馨的环境;我甚至看到了客人冷冷的脸上飘起来的笑容,若有若无的浮现在灯红酒绿中,暧昧的像是川剧里吓人的变脸。我害怕一样的躲避着他的笑容,低下头,看看满目的狼籍,听一下颓废或者刺耳的后现代音乐。

  我其实特别想吐,我常常自己设计一个场景,想我和他在一个公共场合见面了,他和他的新朋友在一起,他们冷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过客。这使我难过。我向他笑笑,然后一摇一晃的向他们走去。他们惊愕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我说小姐我请你喝酒,我的手在晃,的确,我想我醉了。冷的啤酒恶劣的刺激着我的胃,让我想吐,我还看到了我眼里的泪水,像几个月前我和他在他的生日宴会上他吹蜡烛时候满脸的幸福。我满脸渴望,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面对死亡时候的从容。

  你知道为什么人会痛苦吗?是因为想忘记他?

  哈哈,我又笑了。于是我看到他脸上的不屑和庆幸。

  庆幸什么呢?放弃了一个早应该放弃的放浪形骸的家伙?

  我的脸上满是挑衅。

  然后我看到他急匆匆的拉着他的他的手夺路而逃。我看到即使在这混乱中也没有人注意我。我成了一个没有人管的男孩了。

  你说过吗?你说你要管着我,不让我去见别人,不让我和别人在电话里腻。我假装很生气,我看到了你甜甜的笑容和满脸的期待。我紧紧握着你的手,你知道吗?那时侯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攫取了我的思想,我害怕似的握紧了你的手,感觉到你的温暖传来。

  哈哈,我然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酒吧。外边的雪那么大,像是要埋葬一个黑暗季节的恐怖故事。夜怎么这么安静,我想笑了。

  我招手让出租车停下来,我像一个雪人一样进了车厢,冷冷的笑容凝结了,我抚摩着这车的椅子,我们在这里过吗?很冷很冷的冬天,我们一起从电影院出来。我打开了车门,你钻了进去。我说你手冷吗?你轻轻的握手和我。

  我不想想了。我是一个男孩,我不能流下泪来。

  我闭住了眼睛。绝望像雪一样把我覆盖。

  走过多少次的路,承诺多少次要做你的保护,到最后还是发现自己脆弱。你对我说我们不可能了,我看到你的眼睛里的冷漠了。我知道是不可能,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想象。我想拉住你的手,你说不要,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傻,你不是告诉我说你不做不可能的事情吗?你原来一直在欺骗我。你摆脱了我的手,朝远处走去。

  你在向着哪一个方向走。夜晚是这么的暗淡,连雪都是黑色的,昏黄的路灯,你究竟在走着哪一个方向。我看到你的脚步坚定而且混乱,留下了你的背影。

  所以我去沉醉我们的记忆吗。

  所以我无数次的看你给我的短信息吗。

  我望着那飞起的梁檐,静止的像是一个沉寂的故事,我看着滑过天穹的孤燕,古老的就是南方雨巷的一个沉重的歌谣。

  连鸟也会飞得蹒跚吗?我时时在警觉,感觉到那燕子马上要坠落,飘零得像是雨后三点两点的落红。

  我想我是醉了,在这个孤寂的黄昏,我醉了。我站在窗前,感觉到疼痛像是寒冷的地气,漫漫蒸腾在我的脚上和心里。原来绝望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弥漫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酸和冷。

  偏偏还要冷笑。是自己为自己找个解脱吗?这么寂寞的黄昏,看着三三两两的行人,我驻足在沉没的落日里,让那暖色的光为我疗治心里的绝望。

  有过那么一天吗,你和我一起去香山的山峰。那时是冬天,也是一个料峭的黄昏。你看着满山的森林,步兵一样的矗立在我们的眼前。漫山遍野的雪蜿蜒在我们的脚下,你也孩子一样的笑着,我看到你脸上清浅的笑容月亮一样的传达在我的心里,你看到我的沉醉了吗?花一样的沉醉,在冷冷的季节。

  你说你爱我吗?

  我说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

  你能够感受到我的绝望吗?认识开始于雪,分离也是在雪,连所有的绝望也在雪里,纵使暖色的黄昏,也从没有离开过雪。雪是我们情感悲剧的注脚吗?我的绝望是我们分离的谶语式预言吗?

  哈哈,音乐是心里的。我又想笑了。连笑也成为掩藏内心的工具,连离去也得解释为你的无情,总是幻想不同的情况的发生,从来没有想到过血一样的黄昏。

  后来我又去了你家里了。我站在你家的窗外,和冷冰冰的杨树仰望着月光下你家模糊的背影。我说过我爱你,可是我从来不敢在你家的人面前提到我们的关系,我们曾经暧昧的像是熟悉的同学,只是在最安静的时候偷偷握手,我们会心的微笑,目光执著而且坚定,好象不苟言笑的朋友。从心里,为彼此,要永远的留下位置,可是……

  我不知道,为什么爱一个人却不敢告诉别人,为什么两个苦苦等待,仿佛经历一生才见面的朋友不可以堂而皇之的让别人注视我们的偎依?我看到你的身影在你家的灯光下,曾经连一个绝望的哭泣都要用力去控制,到现在,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只能用我的肩膀承担月亮下喧嚣的风。

  我走了,然后,你知道我静静的步伐有多少种情绪吗?月光像雪一样撒满在身体,在心里。而夏天的黄昏怎么也居然有着冬天的落寞?

  我是时时想起你来,而你曾经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想起过我?

  我注视着古老的建筑,黄色的光芒把这座城市的下午点缀的像一部默声时代感伤的影片。你说我们不要这样了,你还是这么期待的看着我:别朋友我们也做不成了。我想起了你经常问的那个傻傻的问题了,你说如果我和你家人同时掉到河里,你会救谁呢?你也是这样的期待!我会救谁呢?而你又会救谁呢?轮回爱情,原来就是刺伤别人。我寂寞的离去,你无比的平静。我没有看到你,我知道你也转过身去,我们离得越来越远。现在,我满目的凄凉,和所有的哀怨,原来竟然只是为了一个不完整的感情?我在这个安静的黄昏,听着这让人沉浸和陶醉的音乐,从心里一直流泪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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