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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原创:我和风的故事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7月16日09:49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萧强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当一个又一个悄悄降落的夜晚沉重的压在我的身上的时候,记忆就像白鹭翩翩振羽而上,而这个故事像落在梅花上的雪,被风轻轻拂下。我感觉到一些寒意和莫名的失落,我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我走到窗户口,看华灯初上的夜晚冬天一样的灯光。

  那时正好也是一个冬天,我和风寂寥的街上静悄悄的走着。月亮铜镜一样古老而静谧的照射在我们的身上,班驳的树影,昏黄的路灯,你知道吗?我和她就那样静悄悄的走在街道上。我们的确没有说话,我们甚至也没有眼神的交流,我不明白我们的那种默契,像一起走了1000年的故事。我们握着手,传递着温暖,感受着深情。

  我忘了说了,这个故事的开头是发生在10年前我们的故乡。春天我们走在柳絮飘飞的河畔,满目的飞花浓重的像是海外华人身上的乡愁,我们相爱,我们爱的非常痛苦;夏天我们一起去沙滩走路,我们赤着脚,我们感受到了贝壳扎在我们脚上,疼痛准确的传达,我们互相凝视,感觉时间久远,像里弄历史悠长的屋檐青苔;秋天我们在森林里静静的走路,落下的黄叶厚厚的踩在我们脚下,我们感受我们前边是无尽的林径,远处,落日金黄着我们的视野,萧瑟着我们的心;冬天,我说过我们寒冷的走着,像在走向落着积雪的茅草屋,树Y叉于铅色的天空,飞鸟无意,滑落在远处的边际。

  我的回忆是没有色彩的画面,是摇落的黑白梦境,是默声时代里安静的电影。是的,她不会说话,从我们相识的那一天起前的20年她就不会说话。

  可是我们相爱的很深。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爱上她,是因为她柔弱的样子让我无比怜惜吗?是因为我从前偶尔的一瞥给第二次见面留下的美好回忆吗?或者说,她会说话的眼睛传递了我们缘分的曾经。我不明白,我所知道,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因此,虽然我无数次想象,我的答案都是幸福的微笑。

  爱一个人就要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一天,我和我的朋友在饭桌上这样说道,天经地义。我诚恳的看着我的朋友们,我看到他们脸上的疑惑,我感觉到疼痛从脚底漫漫升起,然后从心里感受一种刺骨的绝望。我笑了笑,不经意的打声招呼,我去了洗手间,我感觉到咸咸的东西从脸颊滑落,我看到比绝望更加绝望的笑容正试图产生。当然这个时候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在北京的一家报社工作,而她离开了家乡,随着她的父母,去了南方的水乡。

  我不止一次的责怪自己,当我轻轻的搂着她的时候。我常常看到她瘦弱的肩膀上鼓动的风和她甜蜜的笑容,她仰起头,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幸福,她要永远。从认识她就开始的疼痛洪水一样的漫过我的心情,我的心有一点酸,我紧紧的搂着她,让她抚摩我的头发,让她感受我的脆弱,我想让她知道我不应该离开她,我不可能离开她。我看到她脸上的爱惜,她修长的手指,我愿意咬碎,我愿意用她的血祭奠我们真诚,世俗而且脆弱的情感。

  我不说我有压力,我只愿意说我无耻。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要离开她,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失踪了。我知道她疯了似的在小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知道夜晚她站在我的房间下盼望奇迹一样的等待着许诺用生命来爱护她的那个人谜一样的出现,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着,她满脸的期待和孩子一样的面孔。夜已经深了,她一步步的离开了那座搂房,她的步履沉重,月光像冬天尚未冻住的河流从她的脚下灌到心里。

  后来,我在麦当劳,我见网友,我绅士一样的握着烟,雾一样的升腾在对面的女孩的上空,狼籍的桌子,破碎的红玫瑰和永远只喝半杯的咖啡。我笑了笑,讲述我自己的故事,我刚刚开头,我没有办法继续,我害怕眼泪掉下来,我要命的想起她来了,冬天的北京这么萧瑟,江南水乡的你,是什么形状?我好象要看到你的笑脸了,我听到孤雁的哀鸣,没有了绿色的江南,萧声怕还是那么呜咽吧。

  可是我居然绅士一样的坐在这里。我居然还要继续装出笑容,我看到了对面女孩惊愕的面孔和犹豫的神情。几年以前,我曾经犹豫过吗?我抱着她的时候,不错的,我犯罪似的犹豫过。

  “爱不只是一个过程,不只是一个承诺;爱是一个结果,爱是一种生活”,我还曾经笑容满面的对我的朋友们说。我们的桌子还是狼籍,我的朋友们用喧哗和噪音来回应我。我于是要想起她,想起她安静的听我讲我们的这个世界,她轻轻握我的手,我们温和的像是三月盛开的初春。可是,我继续笑,可是……

  我觉得有些故事只是一些故事,有一些故事却是一种疼痛的感觉。现在我是三十岁,我依然孤独的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房子,夜深了,我回到我的房间里,我和衣而睡。月亮还是要照进来,还是要撒给我一片的乡愁和许多的思绪。

  我感觉到有一些冷,是真的冷。北京的夏天怎么会这么冷。夜晚沉重的压在我的身上,故事像梅花上被风吹下的雪,想起了这个故事,哈,我想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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