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6年的思念 如何走出自己编织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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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1月08日10:28 哈尔滨日报
新世纪的日子已经开始了,当很多人从世纪之夜的狂欢中走回现实生活时,都会不由地发出这样一种感慨: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日子还得像往昔一样地过着,身陷情网中的人依旧不能自拔。就像她,一个远离我们城市的人,不愿让自己的故事流淌在她生活的那个城市,于是,几经辗转,她把她的心路延伸到了我们的“城市故事”——
曾经读过一篇文章叫《我爱的那个人坐在主席台上》,是的,我爱的那个人也坐在主席台上。他是遥远的,但我还是相信我的思念可以到达。
最初见到他是在六年前的冬天,因为要写一份工作方面的材料,我跟着他,还有另外的几个人一起去有关部门搞调查。调查之后他给我讲主要提纲,最后由我形成文字。他的思路清晰极了,举手投足也显得很老练。从他的话里我听出来,凭着这一份材料的形成,我或许可以调到他的手下工作。
我并不很喜欢他那里的气氛,但能与他在一起却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为了这个心愿,我几次去找他,并想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我还花了很长时间去逛商店,买到了一件绿色的大衣,然后去见他时,我就穿上了。虽然现在这件衣服已经很旧,不再漂亮了,但它仍会让我想到自己昔日的和现在不曾改变的心愿。
那时的我年龄小、视野小,思维当然也是等同的。在特定的环境下与特定的人相遇,或许会左右一个人一生的思维方式,更何况,我的特殊的心理特点与性格特点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最初的迷恋也许只是一种错觉,而在不经意的思考与回味间强化了这种错觉,以至于我没有办法并且也不想将其彻底抹去了。
尽管做了许多努力,但最终工作没有调成,我失去了见到他的客观机会,这更使我的思念成倍地增长了。细细算来,已有6年的时间,带着这一份思念,我经历了许多生活,也经历了许多工作。我从未想过去刻意地追求与他见面的机会,也许是把他想得太完美而令自己产生了自卑的感觉,以至于退却吧。
在束手无策中,我甚至想在精神上放弃这份思念了。可偏偏,在一次文艺演出的方案中,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我的心掠过一种昔日的感觉,我知道在客观上我拥有了见到他的机会。后来,只要有文艺活动,他就走在检查节目的行列里,坐在能很好地观看表演的位置上。而我则为了演出而忙这忙那。
我很愿意读铁凝的小说《无雨之城》,那是我最认真阅读的一本小说。女主人公的结局映照着我前方的情感之路,我知道我的结局也会是那样的,但我不害怕,更不会后悔。出于工作的原因,我见到他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一次,我去一个部门办事,正好碰上他,他领导对下属般、又父兄似的扶一下我的胳膊,拽我到一旁,关切地问我都在忙些什么,然后拿出他的通讯录让我写上我的电话号码。由于基本上放弃了与他沟通的渴望,所以我并不紧张,就很轻松地在他的小本子上写了我的电话,还指着那上面的一个名字说,这人我很熟悉。
我并没想到他会给我打电话。一个周日,他竟真的打电话找我观看演出。他一直都在前边就座,并没更多地关照我。我也是闯荡惯了的,虽然心里发凉,但也自己找了座位观看,只是一些小孩子的节目,看了一会儿,我便退场了。但我还是为此写了一篇小小的消息……
此后的一天晚上,我回家很晚,进门后便听到电话铃声大作,是他打来的电话。他说已经打好几遍了都没人接,我真有受宠若惊之感。我们简单地说着寒暄的话,我适时地说:“你让人有种仰视的感觉。”他说:“不能这样讲。”他总喜欢这样说话,我已经熟悉了他的口吻。
我不禁有些相信了“世界太小”的说法。因为我们还是碰到了,并且我有了可以和他联系的理由。1999年离圣诞节还有很长时间,我就为他邮去了贺卡。
过了几天,我坐小公共汽车去上班,可没到目的地车就坏了,全车的人只好都下了车,这时我发现他也与我同乘一辆车。他说开会要晚了,我想打车,他也想打车。可很巧的是碰到了一辆他认识的人开的车。我们便一起上了那辆车。在车上,他坐在前排与司机说着话。我坐在后排,他给我一张纸,是关于书法班的事,建议我可以采访一下。
他先下车,我还没到站,可也要下去,他很关心地要司机把我送到单位,并说:“听我的。”我感到温暖,却没有抱着继续温暖的希望。
那年新年过后,我想为书法班的老师写个小小的人物传记,便去采访,他也在授课处,我们还合了影。
写完稿子后,我在电话中给他读了一遍,他提了修改的意见,很是恰到好处,让我又增加了几分仰视感和亲切感。稿子见报后,他给我打电话说感谢我,并说设宴款待我。我问:“都有谁呀﹖”他说:“就你、我,还有某老师。”我说:“啊……那……”也许是我的迟疑让他想了什么,他说:“明白了。”我多希望他明白我的心,又多么害怕他知道了我的企图后而拒绝呀。现在再回想,其实那时他并没明白什么,否则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接下来的许许多多的日子,我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他,但是我总觉得让他注视我的希望是渺茫的。是那不经意的偶然,还是我那凄楚的情怀“动地感天”﹖终于,在一次聚餐中,我们碰到了,我就坐在他的身边,他还帮我喝了我杯子中的酒。这是我从来也没想到过的,当然,接下来所发生的更是我没有想到的,尽管我曾在6年中千百次地设想与他在一起的情景……
对于这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命中的瞬间,我不知该如何双手捧住,在我的惊诧间,它飞走了……用了很大的力气,带着矛盾的心情,再加上每日的夜班疲惫,我才渐渐地冷静下来,重新思考一些问题。白日的闲暇时,我思考这个问题;夜晚的梦境中,我思考这个问题;午夜梦回后,则更为此而泪湿孤枕……
在失落的日子里,我顿悟出他其实是因为想得到一份轻松和新鲜。当然也不排除一份因我们共爱文字而形成的他对我的好感,才演绎出了瞬间的温柔,但如果在彼此间涂抹上爱情的色彩就不免沉重了。他的工作、生活还有仕途已很紧张,我却没能化解这些,反而把自己6年来暗恋的沉重强加于人,叫他如何接受﹖
我的心情总是矛盾着,一方面想他的重利轻义,当然我们之间“义”也是不存在的,什么都不存在,一方面又想他在百忙中甚至很晚时也给我回传呼,并要承受我的任性胡闹,就不免自责;尤其想到他在我内心中是怎样的一个位置时,那种温暖的痛便战胜了不真实的恨……
也许此生注定我只能一个人编织我与他的故事,而不能真正地面对他,因为我总是感到自己怕打击,那种6年的思念一旦被理解,该是怎样击打我的脆弱呀。每次见到他后,我都不能继续正常地工作和生活。
人是什么事实都得接受的,在你还想活着的时候。我想活得更好,为了被注视,也为了自己的心愿。因为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在一个飘雪的上午,我轻轻地、有些胆怯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困在一张自己编织的网中是最难走出来的,特别是那张网是用一丝丝的情织成的,即使有走出来的那一天,也一定会是伤痕累累,更何况没有走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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