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怎样相爱的已经不重要了,堕入爱河第三个月,他为他们的约会租借了一套公寓。他捧着她的脸,说:“酒店多没情趣,我们该有一个自己的天地了。”她是何等聪明的女子,虽然相信他为她着迷,心里还是明白的:那个“天地”和天长地久无关,不过是他不愿被人发现他们关系的安全港。
明知一个有妻子、有社会地位的男人,不肯轻易让爱作主,她还是答应了。她和那些为爱做情人的女孩一样,潜意识里有征服欲:他爱我,或许愿为我放弃俗世羁绊。
他忙,每星期只有一个晚上有空来公寓。为了这一夜,她煞费苦心:买色彩绮丽的郁金香,点香味蜡烛,穿不经意中透着性感的内衣,甚至学煮法国大菜。她希望他在公寓里的每一分钟,都完美、销魂,刻骨难忘。
她做到了。每次约会,一到12点,他必须回家,而他越来越恋恋不舍:“我真不想离开你,真的。”她便装作大方,劝他“早点回家吧,省得太太不开心”。他为她的大度所感动,却不知,他走后,她躺在还留有他气息的床上,痛苦地想:他现在和太太睡在一起吗?他们会亲抚吗?然后,她恶毒地安慰自己:他不会碰太太的,我已耗尽他的体力……
她并非坏女孩,平时不忍心踩伤一只蚂蚁。但做人情人,很难保持一颗优雅的心。好比战争中的人,胜利、掠夺的欲望总是高于一切。
她常算命,希望超自然力量告诉她,她的情人会不会永远爱她。
3月18日,他去海南办事。那天,他乘坐的飞机遇到了罕见的波气流,险象环生。他失魂落魄地下飞机,第一个打电话给她:“飞机遇见了气流,我差点没命……你知道,当时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后悔没娶你,我现在才明白,我有多爱你。”她在电话的另一头,流下了眼泪。
她安下心,静静等待他娶她。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再也没有提起“我想娶你”的话。一日,在激情中,她问他:“什么时候,我能做你太太?”他仿佛吃了一惊,身体猛然因为这个问题缩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之间的情趣被这句话彻底破坏了,他尴尬地穿衣,说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她躺在还留有他气息的床上,窒息般心痛。她绝望于自己的愚蠢:他想娶她,是假使飞机出事,末日来临。然而,飞机好端端落地,生活依然崭新———他没有了娶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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