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接到一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晓颦,我们很想跟你讲讲我们的故事,想不想听?”说完,她在电话那端“咯咯”地笑开了。我有点诧异,暗想,终于可以听到一个开心的故事了,而且我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不只一人吧?我和她约好中午见面。
中午,天气骤变,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我想,他们是不会来的了。正这样想着时,楼道里就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紧接着,门被敲开了,两个女孩走了进来。
戴眼镜斯文秀气的是津津,小愉则显得活泼开朗,她们两个一直都笑着。坐定之后,小愉用她那双很灵活的眼睛瞟了瞟津津,说:“怎么样?你先讲吧。”津津文静地抿了抿嘴唇,开腔了:
我和小愉是中学的同学,我们一直都很要好,简直比亲姐妹还好。小愉的公司有两个男同事文和湘,和小愉关系不错,我们四人经常在一起玩,自然也成了好朋友。
“五·一”放假时,我们四人又结伴去登山旅游,这一次玩得格外开心。我发现,文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男孩,每当我的视线同他明亮的眼睛相碰时,我的心就会有一阵莫名的悸动,我暗暗地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他了?”
可是,我发现,文喜欢的是小愉,这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可以读出。这一发现令我十分沮丧,但是,想起我和小愉近10年的友情,我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痛苦,把对文的爱深埋在心底。与此同时,湘向我展开了激烈的爱情攻势,然而,他屡屡受阻,因为我心里无法排遣对文深深的眷恋。
终于,我无法压抑对文的那份感情,一天,我把小愉约了出来,把我的内心向她和盘托出。没想到,小愉听了我的话之后,很轻松地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不错,我支持你向文表白去!”我听了愕然地望着她,她莞尔一笑,贴在我耳边说:“放心吧,我爱的是湘。”
当天晚上,我用手机给文发了一条短讯:“失落时我想你,寂寞时我要你,拥有你是我无尽的幸福……你是我毕生追求此生至爱。”一开始,文不大相信,但最后,他还是依约来到海边。漫步在幽静的海滨长廊,我的心情却一点也无法平静,我告诉文,从初遇他的那天我就被他深深地吸引,只是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今天,我决定向他表白,只是为了对自己有一个交待。不管结局如何,不管文是否选择我,我都无怨,只想让文明白我的心。
我的话看起来令文十分震惊,因为文知道湘正在追求我,而他和湘又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一时之间文陷入沉默,我知道,他的内心十分为难。我没有开口,默默地等待他作出抉择。恰在此时,文的手机响了,他的朋友约他去喝酒。文邀我同往,一路上他心事重重,到了那边,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很亲热地搂住我的肩膀,对他的朋友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在那一刻,我的心泛起一阵甜蜜的感觉,文已经接受了我的爱。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文还打电话给我,对我说,他其实并不是最好的,真的不敢相信会有女孩子对他这么好,这令他又惊又喜。同时,他还表示要和我慢慢培养感情。
说到这里,津津停了下来,她端起跟前的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然后转向小愉说:“该你说了。”小愉笑了笑,把话接了过来———
噢,就是在津津向文表白的当天夜里,应该说,是在文送津津回家并给她打完电话之后,我接到文用手机发来的短讯,只有一句英文:“Iloveyou!”以前,文也经常同我搞这样的玩意儿,不过,他从来没有说过“love”(爱),而是用“like”(喜欢),我当然清楚“love”跟“like”的区别,我明确地拒绝了他。但是,文并不死心,他又立即打来电话,当时已是凌晨3点多钟,文的电话一直打到5点,翻来覆去地,无非是表达这样的意思:他很痛苦,他爱的是我而不是津津。
当天上班时,文又主动找到我,又重复了凌晨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但我没有接受他。回到家,我立即打电话给津津,告诉了她当天所发生的事情,津津也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我说了,一时间,我们俩糊涂了,文究竟爱的是谁啊?
这时,津津又把小愉的话接了过来———
听完小愉的话,我的内心十分痛苦,但当天晚上,我还是赴了文的约会。文只字不提小愉,他口若悬河,和我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踌躇满志。我试探着问他同小愉之间的事,他回避着,最后又作痛苦状地对我说,他昨天晚上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同小愉开了“过火的玩笑”,接着,他很真诚地向我表示,他和小愉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保证以后不再和小愉“胡闹”了……我相信了他。
过了两天,台风“尤特”袭击汕头,这天恰好是我的生日。受台风影响,我决定取消原定于当天晚上举行的生日Party,没想到,风雨交加之时,文打来电话,说他就在我家楼下,准备接我出去庆祝生日。我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两人来到茶座,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我们深情地互相凝视着,就在那一刻,文吻了我。这一吻,把我们的关系又向前推进了一步。我想,这是文对我的真情的回报。
然而,好景不长。台风过后过完周末上班的第一天,我就收到湘发给我的短讯,说他们公司正在上演一出“琼瑶爱情戏”。事后小愉告诉我,那天刚上班,文就一个劲地缠住她,对她作出各种亲昵表现,还在电脑中放了一块CD,反复地唱那首《最爱的人是你》,湘看不过去,才给我发了那条短讯。就在当天晚上,文又给我发来这样的讯息:“你不想我吗?”紧接着,又打电话给我,继续他的甜言蜜语。不过这一次,我不再相信他了,我厉声地责问他白天的所作所为,他一概否认,又说这不过是“开玩笑”。我要他一定要在小愉和我之间作出明确的选择,他不加思索地说,他已经选择好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我和小愉暗地里商量好了,第二天,出其不意地,我出现在文的公司。我的到来令文十分讶异,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而对小愉的表现也十分“正常”。小愉借故走开,文于是如鱼得水,频频向我“放电”,他把我带到阳台上,抱我坐到他的大腿上,深情地唱起了那首《最爱的人是你》。
似乎是心照不宣的,小愉待津津话音刚落,很快又把话题接了过来———
他以为女人都那么好骗的吗?他自认为演技高超,能在我们俩之间周旋,错!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激怒了我们,我们决定给他一点厉害看看,也让他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在爱情面前失去理智的。
经过一番“策划”,我和津津设了一个小小的圈套,引文跳进来,让他“原形毕露”。
那天晚上,我答应了文的约会,散步来到公园。半路上,津津故意打电话问文在哪里,当着我的面,文向津津撒谎说,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一番沉默之后,文又向我表白他对我的爱。这时,津津又给我发来短讯,告诉我她同湘已在公园某处,让我快点过去。过了一会儿,文很深情地搂住我,眼里噙着泪花,一副很动情的样子,并企图吻我,我拼命地推开他。但是,毕竟敌不过他,就在他的舌头伸进来时,我狠狠咬了他一口!文并不善罢甘休,他再次抱紧我,更加疯狂地吻了过来,我再一次咬了他一口,并趁机逃脱,朝津津他们呆的方向走去。
文追了过来,就在我和他互相拉扯之际,津津和湘正好“散步”到了跟前,一切已不言而喻,我推开文,和津津手牵手大笑着离去……(晓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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