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实录:红尘自有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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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3月28日09:54 哈尔滨日报
春天到了,这真的是春天吗?为什么没有春日的暖阳,只有漫漫的风雪。原本以为我会和他在过了这个寒冬后,按计划的那样牵手走上红地毯,但这份爱却没有禁得住风霜的考验,化在雪中,随季风飘走了。
我们因为工作的缘由相识在1999年的夏季。相识是偶然的,可是抓住了那份偶然就变成了相知,我们的爱来得很快,也很真挚,两个人都像浸在幸福中的小木偶,听任各自情感的操纵,幸福地忘了一切。
曾经,我们骑着单车,迎着秋天的风,去了无人迹的郊外,感受那份无人的清静。当我们相偎坐在草丛中,听着风声,望着叽叽喳喳的小鸟,闻着青草散发的芬芳时,我们相约要这样厮守一生一世。而今,我的屋子里依旧存留着那次郊游时采回的芦苇草,往日的誓言却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曾经,我们关掉了手机、传呼机,背起包乘车去远游,躲开了嘈杂的人群,在田野小径上漫步,忘了朋友,忘了工作,只有心在一点一点地贴近。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异乡的土地上时,我们描绘过我们的未来:通过两个人的努力,将来在海滨城市开拓事业,到时候把双方的父母都接来,再加上我们爱情的结晶,一家人可以在海边享受安宁的生活。那时的美好想法现在真的变成了海市蜃楼,只有一时的绚丽,最终被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
曾经,我为你折过一千对纸鹤,只因为我偶然听别人说为最亲爱的人折一千对纸鹤,就可以实现他的一个美好愿望。折纸鹤的日日夜夜,我的手指被磨出了泡,可我坚信只要有一个美好的愿望,一切困难都可以战胜。一千对纸鹤折好了,我约他一起来到松花江畔,让他闭上眼睛许一个愿。在他许愿的时候,我来不及想自己要许什么心愿,就把自己每次看流星时许的那个“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愿望在心底默默地重复着。而后,我们共同放飞了那一千对纸鹤。那些纸鹤顺水漂走了,我的心底留下了美好的憧憬。尽管现在的我与他早已人各一方,但我也始终相信“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曾经,我以为找到了挚爱,找到了相知。因为他会陪着我一起去采叶子,存留绿色的回忆以补给惨白的冬天;因为他会陪我在雨中漫步,感觉“诗意”与“湿意”;因为他会与我静静地坐在江畔,看夕阳西下;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回忆都像是对我现实生活中孤单的讽刺,我不愿再忆起。
现在的我依旧收集他的每一幅作品,那厚厚的三本作品集,拿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作品的第一页就是我们初相识时的共同作品,现在翻看这些东西就像是揭开心底的伤疤一样。分手之后,我曾经一个人来到江边,希望能找到我们曾经埋在这里的小盒和许下的心愿,可沙滩被雪覆盖着,我用力地抠开雪层,十指却不抵冻土的坚硬,始终没有找到我们埋种的希望。也许等到几场春雨过后,埋在沙滩的希望才会发芽,我却不知道自己孱弱的身体是否能等到那个时候?
然而,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我们两个人的爱不是生存在真空中的,它还需要时时承受来自外界各种因素的侵入。正是来自他家里的各种干扰,从去年10月份开始,我们之间有了争吵,而且是一发而不可收。那时我们谁也没有意识到这种争吵其实是在伤害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来的美好感情。吵到最后,我们都疲倦了,我们觉得不能再吵下去了,于是,几乎是同时,我们向对方提出了分手……
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几乎忘了我们在一起时吵架的原因,回想起的只是共同走过的快乐时光。甚至到现在我也没有从与他一同的梦里醒来。每当夜色来临时,我都会像以往那样等着手机或传呼机响起,可是没有了他,这些东西都显得异常地安静。每天下班的时候,我都会幻想他会在收发室等我,到了楼下看不到他的身影,我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很忙。走出单位的大门,我会想他因为开会来晚了,正急行在通往我单位的那条路上。回家开门前,我会想他会站在我家楼下等着我,见不到他,我会用力地跺着楼梯,让楼梯间冰冷而单调的回音提醒自己的存在,提醒自己梦已经结束,该醒了。
每当夜里我独自一人坐在床前,摆弄我们一起燃过的蜡烛时,我就会想起以往我们一起映在墙上的影子。我积攒了许多漂亮的蜡烛,在开心或想让心情放松的时候,就会拿出一个,在雀跃的烛光下听他说工作,听他说生活,共同话未来。现在蜡烛还有许多,可我不会再去碰它们,再去点燃它们,收拾蜡烛的时候,一不小心碰掉了一滴蜡珠,清冷冷的,就像是我心底流过的泪。
这些日子我一遍又一遍地用心去弹奏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和《痛苦的心》,用一切可以疗伤的方法来让自己平息这段感情,可很多时候结果却恰恰相反,越是想斩断情丝,就越是会陷入往昔不可自拔。“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不回。”然而,现实真的不像歌里唱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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