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起了做爱念头的时候,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打算做出个百年好合。例如,碰到多年以前的旧爱或暗恋对象,并不打算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又为之辗转反侧,在这种时候,是隆重上床有助于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还是相敬如宾有助于保持纯洁的友谊地久天长?
这样的同事和朋友,我有。在这个时候,我们讨论的主要是“做,还是不做,这是
个问题”。而需要我负责提供的信息,主要是大概说一通大脑化学的玩意儿,把爱情这事化学化。
通常,人们在正在进行一段感情的时候,都比较痛恨那些把爱情拆解成一堆方程式的人;然而,在打算开始或者结束一段感情的时候,就会比较愿意听别人说一点化学的事情。从这方面听听分析找找原因,总比一个人坐在那里琢磨自己和禽兽的差别要好得多。 把爱情拆解成方程式的研究者包括列伯维茨(MichaelLiebowitz,《脑化学》一书的作者)和沃什(AnthonyWalsh,《爱情的科学:理解爱及其对脑和躯体的作用》一书的作者)。按他们的说法,爱情的反应可能会有大脑化学的基础,至少有一部分——热情洋溢的爱中最初的兴高采烈和精力充沛的“高潮”、轻率和欣快的特征,是三种叫做神经递质的大脑关键物质达到峰值后的结果。神经递质是让大脑细胞发生相互作用的东西,这些神经递质包括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和苯丙氨酸(PEA),它们的化学结构很类似安非他命类药物——因而它们产生类似安非他命的作用,例如欣快、轻率和兴高采烈。正如沃什所说:“当我们遇到一个吸引我们的人的时候,这股微风就吹到了PEA的工厂。”
不过,这种与新的爱情相关联的类安非他命物质所产生的高潮,一般不能保持长久——可能一部分是因为躯体像对待安非他命一样,最终产生了PEA和相关神经递质的耐受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大脑仅仅因为不可能跟上要求,不能为爱的特殊需要产生越来越多的PEA,我们在关系开始时所感受到的高潮,最终就会消失——这个观察提供了一个可信的生物学解释,说明为什么热情洋溢的爱或者浪漫的爱都是短命的。 而列伯维茨提出了爱情与安非他命的另一个相似性——伴随失去或者可能失去浪漫的爱情关系而来的焦虑、绝望和痛苦,类似于一个安非他命成瘾者在戒断时所经历的感受。在这两种情况下,提高情绪的化学物质消失后,有时候会导致感情痛苦时期的延长。然后,列伯维茨和沃什都说,存在着其它的脑化学物质,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有的关系能够超越最初热情洋溢的阶段而保持长久——那可能是来自大脑渐渐地产生出的另外一套被称为内啡的神经递质。这些吗啡类的化学物质是安慰性物质,有助于产生安全感、宁静感和平和感。这可能是为什么被拋弃的恋人在他们失恋后感到那么可怕的另一个原因——他们感到舒适的常量化学物质的产生被剥夺了。……在啰嗦完这套方程式之后,我总会告诉我的同事或者朋友:你最好是了解或者试着了解自己脑子里的化工厂。有时候,它会不管你的理智和智商如何,自说自话地就开工。它开工之后,你当然知道是哪一股微风吹得它开工——然而,在微风吹拂之下,你打算接下来让它生产的是安非他命还是内啡?隆重上床或者不上床之后,会有什么产品出现,还是可以期待和估计一下的。
通常,这种讨论是否要和伴侣以外的人上床,以解决剎那间个人激情需要的情形,都比较困惑,因为,需要定夺的都是——是否要和安非他命来一手,而这些困惑的人们,大都已经拥有内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