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我觉得这个东西不能笼统地说,因为有很多不同的形态,比如女同性恋类的、还有虐恋的,我想这可以帮助妇女。过去有一种说法,所有的色情品都是对妇女的暴力,这是非常片面的。
海蒂:这是个很好的观点。
李银河:在调查研究中,你是怎样来采样的呢。
海蒂:我给她们问卷,让她们确信自己是在单独填写,确保不会署名,安全的。写《海蒂性学报告·女人篇》我用了10年。你呢?
李银河:第一本书,采访和写,用了三年。在中国调查的时候,有很多人愿意说,但是大部分人开始的时候不愿意说,比如调查手淫的时候,很多人就会说,我不愿意说。
海蒂:9月份我在重庆,做了一点小调查。很多女孩子在我调查的时候,会告诉我:我是处女,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银河:处女是没有发生过性行为的女人。在中国,人们还是把童贞看得很重要,我知道在四川,很多大学生发动了一个保持童贞的宣言。这么讲的人,还是会觉得处女是好的,道德上是好的。
海蒂:是的,道德标准的确是我经常会遇到的问题。在调查中,我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人对我说:我是个好女孩。在西方,人们对童贞的重视主要是因为宗教的原因,宗教教给我们要这样做,不要那样做。那么在中国呢?
李银河:我们的历史很长,这主要还是儒家的影响吧。这个影响分为三个时期,最早很自由,女人的性不完全被否定;而且西方有一种印象,在中国人的性文化里其实是很看重女性的快感。从宋、明开始才对女性的性快感进行压抑,要求女性忠贞。但到了90年代,又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在我的一次调查中,大概70%的受访对象赞成婚前性行为。
海蒂:女性,开始做个好女孩、后来要做个好母亲、这社会给女性规定的道路似乎就这么一条。但是你看《性和城市》里的女人,却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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