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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晚报


陈凯歌说:我可能成为一个笑话

解玺璋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6日 18:18 北京晚报

  陈凯歌的《荆轲刺秦王》终于和广大电影观众见面了,关于这部影片的争论和议论不知是否可以告一段落?因为 ,一部影片一旦进入市场,生杀大权就落在观众手里了,票房将最直接地反映出电影的基本观众对这部影片的看法。

  陈凯歌当然希望观众能喜欢他的这部影片。但他不是一个善于向观众妥协的人,他把自己的信念和自己的思考看 得很重要。采访中我说:“你有点像唐吉诃德。”他不否认,但他说:“我没有唐吉诃德那么潇洒。在唐吉诃德的痛苦中其实 有特别大的快乐,有一种南欧式的、地中海式的美。”这种快乐和这种美陈凯歌都享受不到,他说他的创作总是处于矛盾之中 。他不是不知道社会时尚发生的变化,只不过,他不想融到新的社会时尚当中成为时尚的一种。所以他把自己比作《霸王别姬 》中的程蝶衣,他用别人笑话程蝶衣的话笑话自己:“您不知道这世上的戏都唱到哪一出儿了。”他因此担心自己“有可能成 为一个笑话”。但坐在他的对面听他诉说的时候我想,这个人骨子里是不承认自己会“成为一个笑话”或不在乎“成为一个笑 语”的。很多时候他甚至沉浸在一种对“往昔”的怀念和留恋之中,他说他内心深处有一种伤痛,只有到了景山前街,“看到 角楼,看到护城河,看到神武门的城门和天空的关系的时候,那时心里才能安静一点。”

  也许,这只是这个人表现他“与别人不同”的一种方式,或者说这是他显示自己人格独立性的一种姿态,但不管 怎么说,面对生活和创作,陈凯歌是严肃的而不是放任的,他希望由于他的坚守能体现出某种东西的价值。所以他“老想王国 维为什么要跳昆明湖”,他还老想陈寅恪对王国维的最后的评价,于是他说:“在电影这个行当中是不是还应当有少数的人, 能够有这方面的坚持,即使这样坚持未必能有什么结果。”

  不知道陈凯歌是否准备好了要为不争气的中国电影做“王国维”,但他确实是以一种非常理想的和审美的态度看 待社会、历史以及人和生活。即使在中国电影已经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中的时候,他依然坚信有一天中国电影会高奏“凯 歌”。“我只把中国电影的希望寄托在一件事上,就是从历史文化的角度讲,中国人不会只喜欢外国的东西。”

  我真的不希望有人破坏陈凯歌的这种梦想,但又希望他能够从这样的梦想中醒来,睁眼看看这个灿烂的,然而被 阳光照耀得不太真实的世界,我想这应该有益于今后他拍摄新的电影。不过也不一定,就像第三代或者第四代习惯了自己的认 知方式,很难从根本上变成第五代一样,第五代在80年代特殊的历史氛围中养成的“审美的眼光”,也很难被新的东西所替 代。何况陈凯歌所要坚守的很重要的一点,正是这种“审美”的价值。当他坚持以审美的眼光、审美的态度去打量历史和历史 中的人的时候,就有了《荆轲刺秦王》这样的影片,也就有了荆轲这样的理想的人性。他在提到荆轲这个人的时候这样说:“ 人是有良知的,只不过他的良知被某种东西遮蔽了。”所以需要艺术家将这种良知揭示出来,整个80年代的主流艺术都在努 力地致力于这项伟大的事业。而现在,要坚持这一点却必须付出许多代价,带来许多痛苦;甚至,这种付出的代价和忍受的痛 苦并不能带来相应的社会评价。这可能就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像唐吉诃德那样潇洒,不能享受那种痛苦的快乐,而可能成为一个 笑话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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