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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 摄影 白小妍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0月10日 10:55 南方周末
1999年,红遍华人世界的“小燕子”赵薇还没有从传媒的聚光灯中淡出,章子怡又登台亮相了。几年前,这 两个女孩还在同一个考场一起考过中央戏剧学院,赵薇的准考号是166,章是168,座位紧挨在一起。 现在还不能说,章子怡会是1999年最耀眼的一颗明星。虽然最近每隔一段日子就能在报摊上看到一本印有自 己大头像的杂志,但章子怡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演艺道路才刚刚开始。 记者几天前拨通章子怡的电话时,她正在浙江安吉的外景地拍戏,这回是大导演李安的《卧虎藏龙》,她演女一 号,主角里还有大牌明星周润发和杨紫琼,与她演对手戏的是台湾当红小生张震。 我们在电话里谈了将近两个小时,章子怡的手机换了几次电池,因为招待所的总机一直没人接。 我哭了 《一个都不能少》刚刚在威尼斯拿了金狮奖,张艺谋又带着主创人员赴各大城市宣传新片《我的父亲母亲》。在 深圳一家影院,章子怡看到电影的最后一段时感动得哭了。她发现很多观众也在擦眼泪。“我们都特激动,这种开心是拿钱换 不来的。” 不少人说她像巩俐。一个30多岁的女观众流着眼泪对张艺谋说,“美国有《泰坦尼克号》这样的爱情大片,我 们也有这么好看的爱情电影。”又对章子怡说:“你长得很像巩俐,但你比她漂亮。”章激动得给她鞠了一个躬。 有了观众的这份感动,章子怡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为了拍那个去县城找骆老师的一场戏,剧组一直在等雪,可雪一直没下,就决定先回北京。 “我们是一大早往回走的,到北京是晚上七点多,刚跟爸妈吃了晚饭,接到电话,说有可能下雪。张导演注意了 天气预报。到夜里一点,我们真的赶回去了,早晨七点多赶到,路上雪已经积得很厚,大车走不动,只好换小车。” 招娣在大雪中赶往县城的这场戏拍得令人揪心。电光火石般在路面掠过的飞雪有一种摄魂夺魄的美,与鼓风机吹 起来的白色纸屑有着天壤之别。 那场腊月初八招娣在路边等老师的戏,真是让章子怡吃了大苦。“从早到晚,我始终在外边站着,一连七八个小 时,因为导演要让招娣一直等到眼睫毛上挂了小冰柱,眉毛上结霜。我戴了围巾,又哈出了热气,最后真的形成了冷霜。我冻 哭了,手完全冻僵了。” 让人想起张艺谋在演《老井》中井下那一幕时,真的让自己饿了好几天。这都是为了获得逼真的效果。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我的父亲母亲》的女主角是张艺谋的副导演从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这几届的学生里过滤出来的。为了 完美地表现那个纯真年代的纯真爱情,一张涉世未深的纯情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眼睛是必不可少的。在那么美丽的风景中,在 那么令人动容的爱情里,必须有这么一张灿烂的脸。 “《我的父亲母亲》是你的第一部电影,而且是跟张艺谋合作,你认为自己学到了什么?”记者问。 “我学到的最多的是做人。张艺谋的敬业精神是我们的榜样。他一直胃痛,我们都担心别得胃癌,劝他回北京治 疗,他怕耽误大家的时间,始终不走,就那么熬了一个星期。他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自己的艺术 。 “同样让我感动的还有那些制景工人。演员敬业是应该的,因为最后在银幕上出现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 那些工人都是幕后人员,谁也不会去关注他们。可他们干得极其认真,为了做一个水桶,可以改很多次,手都磨出了茧子 。 “下剧组前,有人跟我说你要小心一点,剧组特别乱。一部戏下来,我问自己,哪儿乱了?根本没那回事儿, 大家全都兢兢业业。 “是张艺谋调动了大家的热情。” 章子怡无疑是崇拜张艺谋的,她特别喜欢《活着》,看过五遍。 记者问到目前正被传媒当作最刺激新闻热播的她和张艺谋的绯闻。 “我是个在校生。学生和这种事联系不上。我和他是纯粹的工作关系。这件事对我影响挺大,我愿意澄清一下。 我觉得将来碰到的事儿会更大。我看到‘小燕子’就挺麻烦的,她有那么多事儿让大家关注。我希望踏踏实实,希望这件事别 影响我的工作。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忙不过来。现在的年轻人太不稳定,将来再说吧。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发展成什么 样子。” 她对一些不负责任的报纸可以直接使用散布在网上的小道消息感到惊讶 。 “你拍了那么纯情的一部爱情片,请谈谈你对爱情的看法。你心目中的爱人是什么样的?” “一定得是没有任何企图的爱。现在社会上的人可信度比较小了,流行的是美女傍大款。我不太看好将来会有这 么纯真的爱。我就想找一个真心实意爱我的人。将来再说吧。 “平时妈妈不让我多理男同学,同学和同学之间也不能怎么着。我也没被人追过。其实我长得也蛮好看的吧?没 人追我!” 被李安相中 章子怡是幸运的。拍完《我的父亲母亲》后,有四五部电影找她,都被她推了,因为剧本不理想。有一天,李安 的助手让她送两张照片去。之后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6月中旬,制片主任来电话,说李安想见她。她就 去了。他们聊了20分钟。又过了好久,才让她去试妆。她很兴奋,心想哪怕给一个小角色,她也愿意跟李安合作。李安在考 察她的同时,还在不停地接见众多的漂亮女孩,所以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6月中旬的一天夜里,她接到制片主任的电话,“你被选中了,女一号。”她开心极了。这时,《我的父亲母亲 》还没有上映,众多传媒已经在宣传她。“怎么老天对我这么好?”她不停地问自己。 在这部根据20年代的一部章回小说改编的电影里,章子怡扮演一个名叫玉娇龙的大家闺秀,她武功高强,但深 藏不露。 为了拍一场打戏,李安把剧组拉到安吉,要在这儿拍十几天。有一个镜头是宝剑落入十几米深的水里,玉娇龙跳 入水中捞剑。这个镜头拍了两天。章子怡得从三四米高的台子上往下跳。 “以前不会游泳,现学。十几米深的水潭,岸上的人都穿着绒衣,我穿着古装。沉不下去,就在身上坠了铅块。 他们高薪从澳大利亚请来了水下摄影师,我得在十几米深的水下憋着,还得睁着眼睛。特别冷,是一个天然瀑布汇集成的水潭 。这部戏真的太苦了。” 她的朋友听说她要拍武侠片,要演玉娇龙,全都不敢相信。“这对我完全是个挑战。”为了这部武戏,她什么本 事都学会了,游泳,骑马。“现在不管什么样的马,我骑上就能跑。” 大导演李安的认真劲儿和周润发的魅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镜头,大家都已经很满意了,就等着导演发话。他半天不说话,最后往往冒出一句,“要不咱们再来一个? ” 章子怡说她是看着周润发的电影长大的,对他的演技自然折服。这次跟他一起拍戏,又发现了他很多可爱之处。 “武侠片可难拍啦,一天两个镜头,吊在空中飞来飞去,到20米高时,头部充血,胳膊腿都是麻的,第一天下 来我就想吐。发哥跟我讲话,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在空中时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可他却在空中唱歌。他很有经验,知道机位 在哪儿,他会无私地告诉你,别让树林挡住了你自己。” 戏中的玉娇龙特别爱张震饰演的罗小虎。章子怡不知道张震在台湾很有名,就对他开玩笑说,你可占死我便宜了 。不料张震说:“你还不知道呢,到时不知有多少女孩要掐死你。” 玉娇龙和罗小虎在片中也有激情戏,章子怡--在《我的父亲母亲》中她和她所爱的人连手都没拉过一下--一 开始不习惯,慢慢地也很自然地演出来了。“这对我是个新的突破。” 喜欢呆在家里的女孩 章子怡是个乖女孩,平时老爱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我愿意跟家里人呆在一起,这是我的性格,可能我有恋 家情结吧。我不愿出去玩,连迪厅都不去。上次去深圳,一个朋友说去迪厅‘嗨’去,我问什么叫‘嗨’,他说我,你怎么这 么土,你简直跟时代脱节了。” “你对钱怎么看?要是哪天你突然赚了一大笔钱,你会怎么花 ?” “现在的人一定需要钱,多多益善。没有人排斥钱。只要是你自己挣来的钱,你愿意怎么花都是可以的,这 也是你能力的体现。要是我有了钱,我就要带父母出国,给他们买房子,那会让我很开心。他们也有积蓄,但他们舍不得花, 一定要留给孩子。” “希望将来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才19岁,我不愿与大家距离拉得太远。毕业后我会进一个团吧。 ” “还会再演话剧吗?” “我希望演话剧。话剧的情感绵绵不断,层层递进,可以让你在台上进入忘我状态,完全身在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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