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原来,没有白裙子的青春也是美丽的
在许辉的威逼下,我又断断续续地出去了几次。这时候的我已经有了一些经验,我摸准了许辉给我介绍的交际对象都比较钟意清纯女生的特点,每次赴约时,都故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俗不可耐,实在不行时我就告诉对方我的身体最近不舒服,医院检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云云,弄得那些男人一个个败兴而去。
我的表现令许辉很是恼火。2005年2月,他将我叫到办公室,说:“我做这个公司也有一年多了,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你走吧,算我倒霉。”说完他就将一个工资袋递给我。
就在我吁了一口气准备离去时,许辉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后,他有点为难地对我说:“你还记得那个叫老孟的客户吗?刚刚他又点了你。愿意的话你就帮这次忙,不愿意就算了。”
也许是因为多少有些“歉疚”,也许是因为对老孟的好感,我鬼使神差地同意再做最后一次。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是又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当许辉发现无法留住我之后,他决定找个相信我是处子之身的人来收回“投资成本”,而老孟恰好对我的清纯念念不忘,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老孟房间的,剧烈的疼痛让我觉得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有好几天,我吃不下也喝不下,我蜷缩在自己小小的床上,用厚厚的窗帘遮挡住外面的阳光,任何一点新鲜的空气和轻微的响动,都让我惊悸和害怕。
小文整天陪着我,流着泪请求我的原谅。她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网站上看到许辉的招聘启事和联系方式的,那时候她就像我一样,天真地以为援助交际是多么单纯轻松的事。
我知道其实不能怨她,是我自己心存侥幸,被欲望蒙蔽了眼睛。我想过报案,但每次都是抓起话筒又放下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我该怎么面对亲人、同事、朋友……
3月初,我辞去工作,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在新的城市,我重新找了一份玩具厂检验员的工作,然而噩运并没有就此放过我。2005年6月15日,当我像往常一样走进厂里的时候,看到大伙儿都围成一团热火朝天地议论什么,见我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一个和我平素要好的姐妹拉着我走到墙角边:“你给我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做过那个……”
我感到所有的血液都朝脸上汹涌过来。几分钟后,我发疯般冲进网吧,颤抖着点开了那个姐妹所说的网址,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噩梦般出现在眼前,而那个赤裸的女孩子,正是我……
我再也无法沉默了。6月18日,我回到了家乡,拨通了警方的电话。
许辉和老孟被抓的第五天就是我的生日,这一天,我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行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原来,只要活得平安踏实,没有白裙子的青春也是美丽的。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我22岁的青春也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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