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皮肤是人体面积最大的器官,衣服就是接触人体最多的物件。作为北京现代舞团的团长,也作为这台表演的导演。张长城要做的,就是要让人和衣服去说话。不仅如此,人与空间、演员与观众,都有交流。
70年代,在理想与现实间奔跑,口吐白沫
长城说:“我们这一代,小时候受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教育。后来,发现不论什么情况,好用的那种,准保不是自己准备的那种。所以我们是特别理想的现实主义者,同时又是特别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不敢追求理想,不会面对现实。这是人们给我们70年代的印象。叫我们‘垮掉的一代’”。
舞台中间的柱子
张长城最怕外国记者问他,怎么用现代舞这“洋玩意儿”来表现中国的元素?对他来说,这问题这就像在问他怎么用英语说“我爱中国”一样简单而不过脑子。“国际化,恰恰是指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性格特征,大家互相交流。任何形式的表演,只是表达手段。舞蹈表现的是最美的躯体,躯体的运动表现灵魂,躯体的外面穿着衣服,而更大的环境,是空间设计,再外面,就是我们的老厂房,灵魂、躯体、衣服、表演空间、厂房,产生的是对话,还不止这些,别忘了,它们所代表的年代,还有时空对话。”
追求的东西一样,并不代表细节中没有分歧。就在跟长城聊的时候,我们和陈旭东还在电话里争论一个问题。舞台正中间有一个旧车间的柱子,舞蹈地胶没法铺,并且截断了最具有表现张力的舞台对角线,也挡了灯光。如果平移舞台,则把太多根柱子移进了观众席,又破坏空间格局。讨论的结果,是张长城必须把这跟柱子当做一个角色来处理。“像这样的冲突,肯定还会有的,大家的方向一样,但事情是由无数细节组成的。适应这个才刺激。”比起某些关门就憋灵感、出门就找刺激的艺术家,张长城对刺激的诠释,没有一点儿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