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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说谎 夜晚陶醉》之春花开得媚第五章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01日16:54 新浪伊人风采

  人生的路总在选择时出现两条迥异的岔道,慕涵选择了陈煜,便背弃了所有亲情和爱情

  夜幕笼罩着寂寥的公园,空中响着陈煜的私语和慕涵欢快无忌惮的说话声。今晚的电影还没散场慕涵就随陈煜来了这里,陈煜让她再一次满足了少年时便有的夜行山路的嗜好。她的红色尖头高跟被山石碰伤了好几处,在月色下显出一处处阴影。她觉得和陈煜在一起
的时间总是飞快,似乎还没走几步便到山顶了。可是她的脚却膨胀了起来,她的脚指头在鞋子里面毫不客气地长胖、互相拥挤,使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到一把尖刀。如果不是陈煜在身边,她一定疼得哎哟叫。不过她心里是快活的,崔铮一向不喜欢户外活动,有点时间都呆在家里看书或者做家务,亏得陈煜让她重拾了少年时的欢乐,更可喜的是今天她得知陈煜很喜欢登山。她重重地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阵风吹过来,她倏地打了一个颤。她倚到山尖处一棵手腕粗的松树上,俯瞰着都市美妙的夜景,稍作歇息。

  陈煜迈了两步凑近她,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附近的石台子上坐下,把身子挤进她的两腿中间把她紧紧地拥住。他的脚也在发胀,将漆黑的皮鞋撑得圆鼓鼓的,都能看到脚指头的形状了。“快点把她搞到手吧,居然要我陪她来登山,长这么大我就没遭过这罪!”陈煜努力使自己呼吸均匀,不让慕涵听到他的喘息。但他的心脏由于疲劳过度反而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有力地撞击着慕涵的胸脯,“就让她享受这心跳吧,我不说出来,她死也不会知道我是累的而不是激动的。呵呵!”

  他们都不说话,相互爱抚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形扭动。

  陈煜把手摸到慕涵的胸脯处,听到她发出一声兴奋的吟叫。她的双手像藤蔓在他身上缠绕。

  “这绝对是一个得到她的好机会!”他分不清自己是得意还是兴奋,总之他的脑子猛然冲上一股热血,他高兴得要晕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个时候,他要脱去她的衣服——拥有她!

  他目光变得犀利,猛地扳开她双手的约束,就去揭她的衣服。

  就在这时,一阵风猛然吹过来,陈煜打了个寒颤。看着长长的树影在洒满月光的地上摆动,他的心突然一凛:那是雪的头发在迎风飞舞吗?怎么听到一声哀鸣?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是雪的声音,没错,那树被月亮投到地上的影子也像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衰女人,我又不欠你什么,为你治病就花了那么多钱!我的生活中怎么可以没有女人?你凭什么在我高兴的时候总出来扫兴!”

  他恨恨地看向四周,希望锐利的眼神能吓退装神弄鬼的雪。可是除了风声,并无其他声响。“一定是我思想出了岔子!”于是他继续行动。

  然而四周似乎长满了雪的眼睛,万物都变作了精灵在偷窥他的行为。他不停地打寒噤。

  秋的夜,真有些抵不住的冷了。慕涵冻感冒了没关系,她在医院工作,可能吃药都不用花钱呢。可是一旦他感冒了咋办呢?如果严重高烧,会影响到工作的。

  他停下了行动,直怪自己把房子让给了妹妹甚至于不要一把钥匙,要与慕涵私会都没有地方。希望叶菁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昨晚的谈话她应当知道他对她的爱情已经死亡了,如果她能知趣地离开这个城市就好了,他就可以带着慕涵去那个租住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涵,有你的陪伴真好。今晚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浪漫的夜晚!让我们记住这个激情而又浪漫的夜吧。”他俯头看着她娇羞的脸,不管她有无表示便狂肆地吻住了她双唇。

  慕涵缩着膀子打开了家门,此时已近午夜了。身上这套红衣服,是崔铮春天去韩国时给她带回来的,晚上穿有点冷了。第一件事是赶紧换上拖鞋,解救那两只膨胀受困的脚。

  屋子里暖洋洋的,她却感觉不到以前那种温馨。“如果小陈就在身边该有多好呀!”她的眼里泛出一道憧憬的浪花,却见崔铮就在家里,不由地面色大变,大好的心情一团糟。

  落地灯发着昏暗的光,崔铮坐在客厅沙发一角,等得神不守舍。以前住在岳母家习惯于热闹,搬了新家以后常孤单地呆这么久,被寂寞笼罩心田。见慕涵回来,他的心都跳跃了起来。他没作考虑便站起身冲过去箍住她胳臂:“小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打电话到处都找不到你,做什么去了?手机也不开,我就差没打110报警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整个人便踏实了下来,寸长的头发随着走势蓬松地贴住头皮。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出差的时间真久,久到他精心筑垒的家庭被撼动了根基。

  慕涵淡漠地看着她的丈夫。在以往,崔铮的等待是她的骄傲是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她会满脸带笑地扑进他怀里,欢快地捶打他的胸膛。可是现在,她怎么努力都笑不起来。她被那份强烈要与陈煜在一起的欲望困扰得愁眉不展,而且背叛的自责也在悄悄谴责她的心。

  她的脑子被陈煜占满了,陈煜的幽默和雄壮的男子汉气息,及肩的黑发,深深的眼神,高高的总被灯光折射出影子遮住半边脸的鼻子,让她坠入了吸引的深渊。不与陈煜在一起她就魂不守舍。崔铮除了冲她呵呵笑着叫小姑娘,还会做什么呢!他除了钻研学问便是到处开学术研讨会,趴在书桌上的样子像只甲壳虫似的。以前她佩服他的好学和毅力,现在她才发现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枯燥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崔铮是个毫无感染力的人,他的形象不再高大、博学、具有吸引力。和陈煜比起来,崔铮缺少幽默的语言、深切的爱情、强健的体格,他显得太贫弱了,他的拥抱那么柔弱,他的吻那么单调,他的表情与爱都太直接了,他不会用动人的句子表达自己,也不会用深邃的眼神追随她——有了陈煜她才发现崔铮对她的关注都是那么的肤浅流于形式。她突然怀疑到崔铮对她的爱可能是假意的应付。“嗯,崔铮肯定是在应付我,敷衍我,否则一切怎么会这么虚浮没有深度呢,否则怎么可能还保留着大学时代与沈黎等四人的合影呢。”

  似乎崔铮在眨眼间变得阴险、狰狞,她感到这个男子极端的可恶与丑陋,她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信赖他、毫无疑问地信任他依赖他。

  她厌恶地别过头去,如果不是被崔铮亲热地箍住了胳臂,她现在已经拿出陈煜的钢笔给陈煜画头像了。

  “小姑娘,你到哪里去啦?我今天下午三点就到家了,真希望一回家就能看见你。我等着你,还写了好多数据呢。你冷吗?手这么凉!你吃饭了没有?先过来看我给你捎了什么,再去拿饭吃!”

  他还像以前一样和她说话,习惯性地握着她的手拉她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下,无比高兴。而她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呀,看着他的笑脸,她产生了隐隐的痛惜,要离开他竟是那么难以开口。她陡然穷词,原先想好的一套,全忘记了,脑中一片空白。

  她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她低下头,盯住他握在她手上的手,嗫嚅道:“铮哥哥,我们……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嗯?小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这么怪的问题呢?”

  “我……我觉得我对你不是爱情,我们……更像哥哥和妹妹吧!”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困顿在有话难开口的境况里,为什么会对崔铮动了恻隐之心呢?她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呀。

  “傻丫头,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

  “因为,就在今天——我终于知道了爱情是什么!”她不敢看崔铮的眼睛。但她得赶紧和崔铮商量一下如何离婚然后和陈煜到一起,崔铮是从不违拗她意愿的。她看着自己的脚,双脚在拖鞋里轻松地撒着脚丫子,她用十个脚指头叩了叩鞋底,鼓足一口力气说道:“铮哥哥,咱俩……离婚吧!”

  “啊?小姑娘,你怎么啦?离婚两字也是可以乱说的吗?”

  “我不是乱说,我是真的不想和你一起生活了!”

  “小姑娘,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出差走时你还好好的!我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唔……嗯!”

  “你不是在玩笑吧?你爱上别人了?”

  “我……是的!”

  “啊?!我的小傻姑娘,你发现了比我更爱你的人了吗?”

  “是的!”

  “小姑娘,这个世界有比我还爱你的人吗?”

  “是的!”

  “啊!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你觉得你爱我吗?”

  “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你受了什么人蛊惑?你除了念护校就是呆在护士办公室,接触社会的机会那么少,你了解男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吗?会不会被人蒙蔽了呀?”他面色陡变,把腰拧了九十度,身子倾过来看她的脸,左臂随着惯性压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才放心地去爱他!”她挪了挪身子,试图躲开他的亲近,却没拗过他的力气。

  “他是谁?”

  “是谁对你并不重要,不过也可以对你讲,就是有一次小庄曾经带他到我妈妈家托人情的那个小陈,当时你有一帮同学在那儿聚会,记得吗?”

  “哦,记得,样子不错!”

  “不是因为样子不错,因为他懂得爱!”

  “可是,小姑娘,一切来得怎么这么突然?我毫无准备。我怎么可以失去你呢!你就是我快乐的源泉呀!”

  慕涵的脸不由地红了,她真的是崔铮快乐的源泉吗?怎么他就不会用双眸火热地看她?他的语言那么单调和枯燥,就不会风趣一点幽默一点让她领略另一种幸福吗?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和一肚子的决心要离开他,可是她突然无法表达。他的胳膊仍然压在她腿上,她却一丝温暖也感受不到!

  她不做声,淡漠地推开他,默默地去洗漱一番,到卧室拿了自己的枕头走出去。她不知为什么,好像理应拒绝和崔铮同床,跑到西面的客人间里躺了下去。“看样子,想要离开崔铮可能挺难的,离婚的事可能不像别的事全依我,那么该怎么办呢?”她心里火热而又急切地憧憬着和小陈相聚的欢娱,又要苦思冥想地琢磨怎样做才能顺利地与崔铮离婚。

  第二天,是慕涵的轮休日,她着手调查崔铮的往来电话号码,崔铮的手机通信少得可怜,她一无所获。她又细细地翻看他的文件夹、书柜。

  终于找到一张沈黎发给崔铮的传真以后,她如获至宝。这样就能以合理的借口扯开离婚大战的序幕了!

  她等不到崔铮下班,急匆匆提了挎包就奔去崔铮的单位。

  上午十点的秋阳,像泼辣的少女,燃着烈烈的火焰照着慕涵亟待成功的脸。她步子匆忙,上了出租车以后恨不得一眨眼睛就能来到崔铮面前。

  她不断地拍打自己的挎包,这个崔铮刚给她捎回来的包,因为装了那张传真纸,颜色越发鲜明得可爱。

  崔铮的单位警卫森严,她在大门口签了名,门卫又打了电话请示了崔铮,慕涵才被允许到接待室等待她的丈夫。以往她也听崔铮说过单位里的事情,可没想到职工的家属也要受此约束,这一刻她觉得崔铮的单位真是高不可攀。那么陈煜的单位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也和这里一样,那她想要随时见他的愿望肯定实现不了,那可怎么办呢?她可是一分钟也离不开陈煜呀。

  崔铮急匆匆地走近了他的妻子,满脸诧异地看着她说:“小姑娘,有什么重要事?我正在里面和同事讨论一个配方,紧要关头你就来了。”

  慕涵冷冷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从包中抽出那张传真纸,郑重地拍到他面前,说:“铮哥哥,你和沈黎的事我都知道了,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看到崔铮在皱眉头,就忍住笑,冷漠地看他。她觉得自己的智慧可以与阴谋家相媲美了。

  “小姑娘,你觉得我与沈黎有问题?如果要有问题,会等到现在才发生吗?”

  “你用不着狡辩。你看看你,那边要应付沈黎,这边要隐瞒着我,活得真够累!不如我让你自由,你就可以随时爱你的沈同学了!”

  “就是这张传真让你有这么多感想吗小姑娘?你没看到这都是与学业有关的事情吗,你看有情感类话题出现吗?

  “学术问题可以找别人,难道除了她,就再也找不到人和你交流?”

  “沈黎她虽然一直喜欢我,可她知道我有家有子,绝不会破坏我们家庭的。”

  “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嫁人?分明是你们两个有鬼!”

  “什么鬼呀,你以前从来不计较这些事的,怎么突然之间狭隘起来了?担心老公有外心吗?放心吧,我心里除了你,谁也装不进去。”崔铮明知慕涵来的原因,却坚决不触及昨晚的话题。他着急地往楼上看去,同事还等着他一起研究呢。

  “你以为这样说说我就相信了?你从来都是把我当做小孩子一样哄着,可是我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个小不点对你听之任之了,我有我的思想我的需求,你都了解吗?试过要满足我吗?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像爱人而更像兄妹吗?”

  “唉,我的小姑娘,咱们把事情留到晚上下班以后再细谈好不好?现在正忙着工作,同事还等着,我这么多天出差才回来,大家也都急着和我探讨呢。你先回家好吗?晚上我一下班就回去和你好好谈。”

  “你这是在拖延时间!你阴险!”慕涵的嗓门大了起来,满脸都是没有深度的横蛮,造作的冤屈相。为了可爱的小陈她可以豁出一切,绝不怕有失风度。她真想让这儿的人都知道她的丈夫是个阴险的大坏蛋,好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的决定。

  “小姑娘,我对你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回家吧,回我们的家耐心地等我,也好好想想!”崔铮转身走出了接待室。

  慕涵真想冲上去揪住他胳膊不让他走,就像在家里和他开玩笑时冲他撒赖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崔铮已不值得她那么做了,若再与崔铮发生肌肤之亲,她一定觉得在行为上背叛了她心爱的小陈。她恨恨地瞅了崔铮两眼。

  她想象不到自己的行为在崔铮眼里多么的幼稚与滑稽,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去。

  慕涵的母亲刚要吃午饭,接到了崔铮的电话。听到女儿要离婚的消息,她当即就心跳加速趴在了电话机上。好久以后,她艰难地挪到了床上。

  她饿得发抖,可她的食欲全消了。她躺在床上,心脏微弱地跳动着。这个权威级医师,她医得好成千上万的病人却医不了自己,被自己的女儿搅得心绪难安。这个女儿从小就被她宠坏了,女儿的脑子里没有思前想后这一说。前一阵子由于整夜留陈煜在办公室,被医院警告的事让做母亲的丢尽了脸。女儿惟一令她骄傲的事是嫁了崔铮这样的丈夫,可是如今这惟一的骄傲也要被她给扼杀了。她不知该如何和慕涵的爸爸说这件事,老头子在邻市讲课没回来,还有病。从慕涵小的时候他就埋怨妻子太娇惯女儿,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让她怎么和他说呢,就算她有力气打电话也没理由在老伴那儿发难呀。她无力地揪了几下自己花白的短卷发,歪过头紧闭上眼睛。她以为这样会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以往她都是这样处理难题,今天她照例以为睡一觉可能小涵就改变了决定,她经常在一瞬间改变决定,希望这次也是。

  她艰难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两粒速效救心丸,塞到嘴里。她甚至没有力气打电话到单位请假。晚饭后她扶着楼梯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慕涵的家。

  慕涵离开崔铮的单位以后,又去陈煜的单位门口转了转,门卫森严。她想找个理由进去看他,又恐外企管理严格,影响了陈煜工作,况且在他的公司大门外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体会着这种温馨的感觉,心里就热乎乎的。本来她想等到晚上陈煜下班时和他一起随便到哪个餐馆吃饭再说说今天的战果,可是秋风实在太恣肆,她担心被风舞乱了的头发毁坏自己在陈煜心目中的形象,就在午后回了家。

  回家后的时光很难打发,虽然她一直不停地思考哪一件衣服更适合于下一次与陈煜见面时穿,但她仍然坐立不安,干什么都不得劲。在电视前面呆了好久都不知道演的什么节目,于是她又拿起笔来胡乱地画钢笔画,可是心里越发乱了,对陈煜的渴望像火一样在心中燃烧,她干脆走进卧室蒙着被子睡大觉。

  崔铮回家时,她装作熟睡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崔铮去厨房奏那锅碗瓢盆交响曲。现在她对崔铮不会再有感动,她只希望那个在厨房忙乎的人是陈煜,那她将有多幸福呀!

  崔铮含笑来叫她用餐时,她阴着脸爬起身,一言不发地吃了他做的可口饭菜。她没有移动,就坐在饭桌子前面说:“是你说的晚上回来谈这件事,你不会以为拖延时间我就会反悔了吧!”

  崔铮抬起头,诧异地看他的妻子,从小到大她的任性在他眼里都是一种美,惟独今天不是。他感觉自己面对着一柄锋利的剜刀,他正在被一点点地剜去那份平静安逸的爱情带来的一直跳跃在心头的幸福,此时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刁蛮可爱的小姑娘,她变做了一个翻脸无情、毫无人情味儿的坏女人。他顿了顿,有些困惑。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岳母按门铃的声音。

  崔铮打开门,让岳母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塞到她手上。

  慕涵阴着脸仍坐在往左拐不远处的饭桌子前。她嘟着嘴和妈妈打了个招呼,预感到自己的妈妈在这个时刻来这儿为的是什么事。

  慕涵从小到大想要做什么事是从来不征求别人意见的。她没想到崔铮居然要到她的娘家搬救兵,爱都不存在了,难道搬救兵就能挽救死亡的爱情了吗?真是可笑!

  “小涵哪,你怎么就鬼迷心窍要离婚了呢?崔铮是个多好的丈夫呀!”慕妈妈的声音充斥着软软的无奈,她知道自己的话在女儿面前是没有影响力的,其实她宁愿打她几巴掌让她死了这份离婚的心,可是她举不起手来,她一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连批评几句都不舍得。

  “就算他是最好的,也不见得是最适合于我的呀。妈,铮哥哥,我决定了要离婚,你们说什么都白搭!”慕涵烦躁地斜过去一眼。

  “小涵!你了解那个男人吗?他爱的是你的什么,你知道吗?他仅仅是小庄的同学而已,可能连小庄也不了解他是什么样人呢?”

  “妈,你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我太了解小陈了!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要离婚要离婚就是要离婚!”

  崔铮静静地看着慕涵说话、发脾气,就像他少年时代看那个任性的小姑娘撒泼一样正常,可是这一次他的心底里缓慢地升腾着一股火气,他分不清是因为慕涵不知好歹而发火,还是因为陈煜偷了他妻子的心而发火。他的心里还有一份颓丧,确切地说他的颓丧比怒气要重一些。他觉得生命真是一个可笑的过程,他付出了所有的爱营造的小家就在无知无觉中让人给毁了,对于这个他从小就喜欢的小姑娘,他是决定了要爱一辈子的,从她纯挚无瑕满脸光华爱到她满脸沧桑头发花白直至生命老去。他一直为这个家努力奋斗着,相对于一生来说,他的爱才刚刚开始啊,而她就这么毫不珍惜毫不留恋地要离开他了!

  崔铮暗暗地长叹,他垂下眼睑,掩饰自己的伤痛。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这么绝情,他一直觉得她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怎么可以分开呢!小姑娘的心眼直,社会阅历少,遇上坏人自然要上当了。且不计陈煜是否好人,他知道这个世界对小姑娘最好的就是他崔铮。

  “小姑娘,你觉得他比我对你更好吗?他爱你的原因是什么你了解过吗?”

  “这些问题真是多余的。重要的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热情似火,有了小陈我才知道我们俩在一起时的状态是不正常的,静得要让我发疯啦,你觉得这像爱情吗?”

  崔铮说:“傻丫头,爱情就是像我们这样平平淡淡,一生相守呀。如果他令你激情似火,当然是好事,可是激情毕竟是短暂的,一生的时间不是靠激情就能打发完的。”

  慕涵睁大了眼睛,刚要强词夺理,心头却蓦地打了个问号:是呀,很渴望的就是能永远和小陈吻在一起抱在一起,甚至为了这个什么都不去顾忌了,这是欲火衍生的叛变与罪恶吗?她发现自己除了渴望烈火般的激情之外,再也没想过其他。她的脸羞臊得通红。她低下头,不说话了。就在这个过程中,她对陈煜的欲望突然起了变化,所有的热情似乎瞬间被人浇灭了,心便像平静的湖水一样没有波澜了。可是她下意识地拒绝这种变化,对于小陈来讲,这种变化太无情太残忍了。那么与崔铮过实在的日子,与陈煜在精神上共鸣?不,现实不允许,小陈是个男人,有着他的孤单以及因孤单而来的强烈欲望,他要的不仅是爱情,还需要生理上的释放呀。而且他把她带入了有色彩的感情世界,迫得她想进一步追寻这种有刺激性的性爱。爱情是高尚的,为了爱应该愿意付出所有代价,刚才的想法真是对爱的亵渎。她皱紧眉,狠狠地晃脑袋,不去费脑筋思索了。

  崔铮看出了她思想的动摇,走近她拍拍她的手说:“任何时刻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新起点,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只要你喜欢,我会把我的爱情变得像陈煜一样对你,相信我,小姑娘!”

  “你知道他有多可爱,他又是多么的爱我吗?”她不想让人发觉自己在闪念之间又有了变化,她的妈妈总说她的个性没有长性,她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让大家也有这种印象。

  “小姑娘,你不用说那个人是如何爱你的,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发生了这种事,使我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你和妈都知道。公司从去年就要调我去德国总部任职,最近又提起这事,不如我们一起到那边,我研究我的生物学,你在那边找一所大学深造,多学点知识开阔一下眼界。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你能明白你现在是多么的懵懂。”然后他转过头对他的岳母说:“妈,你和爸爸只有小涵一个女儿,我一直觉得应该和小涵一起在身边照顾你们,否则早就应该在国外发展了,那边提供的条件很优越,事业一定另一番景象。可从现在情况看,我觉得应该让小涵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深化夫妻感情,远离诱惑。妈,你同意吗?”

  慕涵一听脸就红了,阴着脸大声说:“你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学习的,原来你真的在乎我的学历低是不是?还不承认?”

  “小涵,你学历高低与我喜欢你与否无关,无论你读不读大学我都照样爱你。你不喜欢读书可以在那边学学外语找点事做,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对你是一种提高呀。”

  慕涵沉默,她一方面怀疑自己对小陈的爱是否真的只是肉欲,一方面又担心可爱的小陈失去她便没法独活——小陈这样说过不止一次了。

  慕涵的母亲大力支持女婿带女儿走,她快退休了,一切条件都这么优越,将来她可以和老伴带着外孙冬冬去投奔女儿女婿,用不着担心身边没人照顾。

  崔铮让岳母好好陪着慕涵,又搬出一大堆冬冬的照片、一家人的合影,与慕涵一起看。

  慕涵心情惶惑,不知该做什么。她的脑子里时刻都闪着小陈孤单而可怜的面容。她只觉得自己从小就被崔铮牢牢地控制着,不得自由,似乎她也习惯了他安排她的一切,无以抗争。

  第二天,崔铮先到单位和人事部主管说明了愿去总部工作的事,得到肯定性的答复后,他径直去医院给慕涵辞职。

  “慕涵擅留外人过夜,警告后仍不悔改,院方正在考虑给何处分,如今你们能主动辞职,真是再好不过。一可保全你们的面子,二可免得我们为难。”管行政的副院长像医生一样一身白色衣帽,一脸肃然,锋利的眼睛盯着崔铮的脸猛转。

  崔铮的心像被泰山重压一般猛地沉了下去:原来小姑娘与那人的感情都这样了,虽然她提到了离婚,可是我以为她只是被虚浮的假象蒙蔽了,却原来他们的交情这么深了。叫人如何接受啊!

  他面色通红,一句话也没说便回了家。

  慕涵的妈妈干脆请了几天假住在女儿家,和女儿一起说过去的事,用往事激发女儿内心的温柔。

  崔铮回家以后,并不表露他的痛苦:“希望小姑娘和我走了以后一切会好起来!”他这样宽慰着自己,便平心静气地分析了慕涵在医院的情况,又描绘了一番到国外打拼以后会有的良好状态。要大家作个决定。

  慕妈妈坚决要求女儿辞职随崔铮到国外,女儿乃有夫之人却擅留陌生男子在办公室过夜的丑事实在让她丢足面子,她有好几次听到同事们嘀咕她的女儿在办公室和陌生男人拥吻的事了。

  慕涵的脸倏地红了,崔铮虽然没有说详细的情节,可她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和陈煜接吻的事被大家看到的场景,耻辱感取代了伟大的爱,觉得自己成了全医院的笑柄。“那些人背后还不知怎么叨咕我呢,现在看我的目光都不似以前那般尊重了。如果铮哥哥知道了,那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呀!”她不由地内疚。当初被警告时她还不服气,觉得自己的爱可撼天地,总是满脸光荣,而现在她觉得再也没脸在那里工作了。所以她没费力气便同意了妈妈的意见。

  出国的事办得很快,期间崔铮用了两天时间帮慕涵把一切辞职手续办好,并且与岳母轮流陪伴在慕涵身边,使得她打消私会陈煜的念头。儿子冬冬暂由慕涵的妈妈监护,等他夫妻二人在国外扎稳根基再考虑在哪入学的问题。

  慕涵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心中一片迷惘。

  车窗外是广阔的田野,机场在市郊空旷的场地上孤单地矗立着。这个地方就是分离她与小陈的疆界吗?慕涵突然觉得自己离开了这里便再也不能回来了。她幻想着能在路上看到小陈,如果她去了再也不回来,那么她多需要再看他一眼呀。可是她又怕看到小陈,如果小陈在这一刻看到她要离开,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啊!她还会有力气离开他吗?

  这次航班的乘客真多,慕涵是第一次坐飞机,懵懂地跟在崔铮身后听他指引。拿到登机卡后,她突然强烈地渴望陈煜,这份渴望从来没有如此激烈过,激烈得要把她击晕了。她感觉到陈煜的眼睛幽怨、孤单、渴望地看着她,“小陈怎么可以没有我呢,我又怎么可以就此离开小陈的怀抱呢!”她的心不停地翻腾。候机室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她身上那套厚厚的红色秋装是崔铮这次出差给她捎回来的,她晃着膀子伸了伸胳膊,觉得衣服把她绑得真紧,她都出汗了。

  时间过得真快,还没待到她搞清楚自己对陈煜的需求出于肉欲还是精神,便要登机了。

  崔铮在她的前面随着队伍往前走。看着崔铮高大却不及陈煜魁梧的背影,她的脚软了,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强烈想要的那个。她的心里有团火,她急于和陈煜有好的未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着她的身子,牵着她的灵魂,使她周身烦躁,整个人陷在一份无法自拔的欲望中。她希望被陈煜有力地抱住,她的思维沉浸在对往事的渴盼中,她愿意在陈煜有力的拥抱中与他一起融化,失去意识失去形态。

  她犹豫地又走了两步,便猛一抽身离开了队伍,见崔铮仍在随着队伍眼观前方,她快速地往后奔跑了起来。

  她担心崔铮会像小时候哄她藏猫猫一样到处找她,便找了一个不易发现的角落藏了起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响:“我不能没有小陈,小陈不能没有我,千万别让崔铮发现我离开了!”

  她的脑子嗡嗡的。正因为一切行为都是下意识的,她终于知道自己对陈煜的爱已经与生命同在了。她不计较生活水平的优劣,别说崔铮只是到了国外谋生,就算他当了皇帝她也不稀罕。有了陈煜,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要回到她的办公室,那里有每个夜班都来陪她的小陈。可是,可恨的崔铮居然把她的职业给辞了!

  陈煜应金善沭的要求去金正大酒店交一份材料给他。与叶菁相见时他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来。

  这次到来,金正大酒店仍是他熟悉的样子,只是好多装饰都换了时新的材料,到处清洁锃亮,走在里面,犹如置身天堂。

  不过这儿全是高级人物出入,他走在这里有一种身份低微的压抑感。

  他可不能让人看出他心里露了怯,“来这里的要么是大款要么是高干,个个目不斜视,傲然不可一世。那些认钱不认人的服务员都贼溜溜地看着每个进入的顾客脸色呢,遇到有钱的帅男人她们一定想入非非,以为自己运气说不定好过了天,被此君青睐,便一步登天了,就会死命地冲你使媚;遇到底气不足的男人,她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没啥油水,才不肯正眼对你呢,更不会对你有攀附的想法!”他真希望这儿的服务员都对他想入非非。是啊,他这么帅,谁会不希望做他的妻子呢?如果还是个有钱的样子,真会迷倒一大片啦。于是他挺了挺腰,一脸傲慢。

  他得意于自己的造型,目不斜视地从大厅往里行进。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什么事?”

  “叶主管,803的客户要求我们给提供市区内的旅游服务,您看怎么办?”

  “老办法,但车子一定要用那辆新的。”

  “好的!”

  啊!是叶菁?她……她正站在总台外面冲金善沭笑。“她什么时候出来了?怎么到了这里了?怎么人家叫她叶主管?她在这里工作吗?怎么还和金善沭在一起?他们一直联系着吗?怎么他们站在一起这么让人羡慕?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金善沭明知道今天下午要去机场,为什么昨晚不带齐材料而要我现在到这里来送?是想让我知道一些什么吗?还是想亲自告诉我一些什么?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毫无察觉?”他的脑子轰的响了一声,似乎被人投进了一颗炸弹。

  现在的叶菁是那么的美艳动人,她清丽的双眸像明星一样闪着光芒,一身简单的浅蓝色工作装穿到她的身上竟然那么清新脱俗,她的艳丽,已经脱离了凡尘,超然世外。

  原来女人离开了厨房以后竟然这么鲜明动人。哦,可爱的叶菁,遥不可及的叶菁,多么让人爱怜的叶菁!他居然曾经企图用她来历不明的借口让她走开,而现在他发现她的过去对他一点都不重要,哪怕她是作奸犯科的坏女人,他宁愿陪她一起坐牢!

  看着叶菁和金善沭的侧身,他惊慌失措,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乱地躲了起来。他要避免相遇的尴尬,避免叶菁因此向他说明什么。他不能让叶菁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更不能让金善沭看到。如果叶菁在事实面前勇敢地承认她爱上了金善沭,那可就难以挽回了!

  他的眼睛像被一股力量揪住一般死死地盯住叶菁,这一刻的她表情生动,面色红润,真是美极了,能与她相携变老,那才叫终生无憾啊。

  她为什么突然找了工作?以前她可是担心工作了就没有精力爱他了呀,难道这反过来证明她已经不爱他了吗?啊!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不要这样,他要叶菁爱他!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心早已蓄蕴着一股浓烈的爱,而且这股浓烈的爱只为叶菁而存在。一直以来他对叶菁都是放心的,是她自己甘愿做他的煮饭婆,不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她说过只要有他的爱情,她的心就装满了春天装满了绿,满眼繁华。可是她出来工作了居然不告诉他,难道她要离开他了吗?不!他不能失去她!通过这件事也表明,叶菁的身份绝不是什么在逃通缉犯,用不着担心受她牵连。

  叶菁和金善沭在不断地交流着,两人都专注地看着对方。

  “叶菁怎么从来没这么专注地看过我?谁说天下只有男人好色?连叶菁这种貌似坚冰的女孩子见了令人心动的男子岂不也是如我一般表现?”陈煜如此想着,对叶菁的信心猛地受挫,激情不由地淡下来。

  他的手紧紧地抠着文件包,他真想抠碎这张单子,就不用送给金善沭了。这样尴尬的场面,他感觉自己就要被失败的感觉击溃了,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件事使他受如此大的震惊。

  “先生,您请到那边的候客厅坐!”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对严重失态的初来者进行指导。

  “啊?”陈煜被人碰了一下胳膊,猛地惊叫一声回头看着对方的脸,说:“唔……我和人说好了在这里见的!”他扳直了腰身,用从容的表情取代了惊慌。

  他把眼睛从金善沭和叶菁身上挪开,担心服务员以为他等的人就是他们俩,喊他们过来。

  他用眼尾的余光扫视到总台的服务小姐将电话交到了叶菁的手里,叶菁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又和金善沭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真是送单子的好机会!陈煜生怕叶菁突然回来,他一边打开文件夹取单子,一面快步往金善沭身边走。

  “金总,您要的报表。”

  “哦,陈,过来的很快呀。刚才我和……”

  “金总,今天还有外协单位等我去视察工序,您若没别的事,我得赶紧走!”

  “哦,我没别的事,几天就回来了。你注意质量第一!”

  “好,我知道!”

  “好了,你去忙吧。”

  “那,再见,金总。”

  “再见,陈。”金善沭刚要挥挥手,陈煜已逃似的奔了出去。

  陈煜懵了。没看到叶菁与金善沭在一起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万物的主人,是叶菁的主人,更是叶菁住宅的主人。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与叶菁只是一对非法同居的男女,叶菁随时可以和他分手。可是他怎么舍得分手呢,他可以失去生命却不能失去她呀。尤其是今天眼看着人事部去人才市场招聘技术人才后,他觉得事业面临着严重的挑战,与那些应聘而来的博士生硕士生相比,他实在显得志大才疏了。他惶然,担心自己的办公桌马上要换到普通职员的位置。如果在此情况下失去才貌俱佳的叶菁,那么他的生命将变成一片空白。

  他在办公室呆到很晚才回家,坐在办公椅上,他就怨怪慕涵误导了他,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完全得到慕涵,否则真让她赖着了难以脱身。慕涵算什么呢,一个护士,哪里有叶菁这样白领女士的高雅气质?唉,当初真是昏了头,居然为了她而冷落了叶菁。叶菁的容貌足以得宠于任何优秀男子,他以前咋就没重视叶菁的好呢?他需要赶紧想办法挽回叶菁的爱情。

  他不知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进入叶菁的住宅。他现在来叶菁的住处不那么理直气壮了,之前他想把叶菁冷漠走了他就续租这房子好与慕涵欢娱,省得另租房子还要收拾。现在他却觉得叶菁的门第这么高,能够进入她的居室真是莫大的荣幸。

  叶菁已经睡在床上,客厅的小茶几上散乱地放着两只盘子,一双筷子,一个高脚玻璃杯,酒瓶子敞着口,散发着葡萄酒的馨香。

  叶菁以前没喝过酒,难道她会喝酒?还是因为金善沭?金善沭今天出差,是她思念得以酒释怀吗?她和金善沭已经爱上了?爱了多久……

  陈煜的精明脑袋第一次想不明白事情了,他迅速去洗了澡,来不及合拢浴衣的前襟就到了卧室。

  他忐忑地坐到床上,掀起被子温柔地贴在叶菁身边。夜幕掩蔽了他表情的献媚。

  “陈煜,你回来了,回来了!今天你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的嘴巴喷出香香的葡萄酒气,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菁,我的忙碌使你面对了太多的孤独,我觉得真对不起你!我以后要推掉一切事物,下班就回来陪你。”他捧住她的头,在黑暗中把她的脸当做宝贝珍视。

  “好让我感动!陈煜,知道我多么需要一份坚实不变的爱吗?我需要爱情!”她的眼泪顺腮滑落,湿润了陈煜的手掌。

  “宝贝,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爱我好吗?”陈煜自豪得双目湿润。

  “我……爱你,是上帝让你走进我生命里!”不知她喝了多少酒,她的理智超出了正常,只是胡乱呢喃。

  陈煜兴奋地抱住她,见她的双眼沉沉地闭着,酒精使她满面红光,可爱极了。而她的话却使他怔住了。他爱她,在她没说出对他的需要之前把她当神一样爱她敬她,觉得她遥不可及、高不可攀。而现在,她的话使她自己降了身价,陈煜突然找不到在酒店时那份感觉了,他陡然间无法那么隆重地爱她,又开始轻视她的深情。他知道女人是容易恃宠而骄的,若过分顺从她们的心意,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再美好又如何?还不是要像狗一样乞求我的爱情?呵呵!”他转瞬之间又决定仍把她当做玩物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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