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一辈的人说,从前虹口一带的影院是城市平民的世界,而静安寺路上则集中了中高档戏院,其中有卡尔登CARLTON(今长江剧场)、卡德路(今西海电影院)、夏令配克EMBASSY(今新华电影院),霞飞路附近的迈尔西爱路,有着高档的“国泰大戏院”(今国泰电影院)和“兰心戏院”(今兰心剧场)。而“号称远东第一影院”的则是位与静安寺路白克路的“大光明大戏院”(今大光明电影院)。我看到《良友画报》上有记载:
1927年12月27日晚7点,陆小曼在夏令配克大戏院演《玉堂春。三堂会审》中的女主角,为博得伊人欢心,诗人徐志摩客串饰演蓝袍。那一晚,剧场爆满。在陆小曼风头大出的时候,诗人的内心却饱受煎熬,他情愿去一个偏僻的教堂里听圣诞的钟声。
1931年,轻喜剧《上海之光》、五幕歌剧《浮士德》、芭蕾舞剧《兰特》、进步剧团的英语话剧纷纷在兰心大戏院上演,成为青年学生、知识分子的精神家园。
1932年元月,美国米高梅公司的第一轮原版影片《灵肉之门》在国泰首映,座位价最低1元,最高2元。
1945年5月,李香兰(山口淑子)在大光明戏院举行独唱音乐会。连演三天,坊间空巷。她演唱了《卡秋莎》、《风流寡妇》、《木兰从军》、《夜来香》、《蔷薇蔷薇处处开》等中外名曲,一时成为当月摩登新闻头条。
5月的夜晚,茂名路是淮海路闹中取静的情侣路,兰心剧场上演的一些杂技虽然已不是我们的所好,但远远地看到路对面转弯角的这幢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府邸风貌的建筑时,心底便泛起温柔的往日情。在国泰电影院内陈旧的丝绒座椅上,SUSAN度过分手后的第一个单独的周末夜晚,在那里看了一场《爱君如梦》的电影。
誓言仿佛还留在耳边,人已不知去向。恋爱时看电影是他们的约会主题。别人都在纷纷买盗版碟回家看的时候,他们执着地每周看2场正版电影。国泰的矗在淮海里的中心,他们常在百盛门口碰面,一起去买好电影票后。漫无目的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闲逛。在新乐路上的小餐厅里,把晚饭随便打发了。然后,以一种憧憬的心情,等待电影开幕。
这几年里,看电影的费用,都可以开好几家音像店了,而他们仍乐此不疲地陶醉在电影的乐趣中。
独自看完电影回家,SUSAN经过南京西路凤阳路口,当年陆小曼水袖轻舞、轻吟浅唱的舞台,已经被整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型的音像店,卖着正版的,或看上去有些可疑的正版CD。
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她在那里买了一大包影碟,想留在以后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