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上海,进入一家杂志社当实习记者。夜深人静时,偶尔也想起凯文,想象那是个缀满星星的流水小镇,想起夏天炎热站台上的拥抱中他身体中传达的深深留恋。
留在上海的同学时常聚会。有人说凯文回上海找工作了,在广告公司做,也有人说在酒吧街常看到凯文流连夜店。毕业2年后,我接到了凯文的电话,他说他自己开了间公关公司,最近要做个活动,听说我在做时尚媒体的记者,希望在我们媒体上宣传一下。
我们的再次见面是在上海豪华酒店的顶层餐厅,凯文点了精致的红葡萄酒和套餐,明显地显示着他的经济实力。我们的视线之下是整个上海外滩的轮廓,风格迥异的建筑在射灯的照耀下,优雅从容地矗立在黄浦江岸边。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谈他的公司,他这一年里做的活动,谈他的目标。偶尔停顿的间隙,目光坚定、成熟。
凯文的活动做得非常成功,我也经常帮助他利用我的媒体圈进行宣传和报道。他开始在这个圈子里崛起。
12月31日的晚上,凯文约我去上海最高处的金茂看烟花。钟声敲完最后一下时,整个城市上空火树银花,绚烂辉煌。凯文拿着照相机对着我拍:
“你知道那年我在火车站抱着你的时候说些什么吗?”
“……你什么也没说。”我知道照相机后面的眼睛咄咄逼人。
“我说的,我要回来娶你,在心底说的” ,外面烟火盛放,灿烂绚丽。是一个平和盛世之年啊!我快乐得想飞,想展开双臂,从那里飞下去,飞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