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冲破困境了!”这是她的名言。影片中有一段非常关键的舞蹈戏,所配的歌词是“她爱了,他爱了”,这段舞蹈需要在巴黎郊区一片美丽的草地上拍摄,因此我们一直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但是当我们抵达那儿的时候,天气糟糕透了,天天都在下雨,草地泥泞不堪,整整两个星期我们都无法拍摄。最后,我们实在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了,导演说,“明天我们必须拍摄。”结果第二天阳光明媚,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突然停了。不过草地还是很
泥泞,这让拍摄工作变得很困难。
我记得当时奥黛丽说,“为了和弗雷德-阿斯泰尔一起跳舞我已经等了20年,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一身的泥巴。”我当时想,这个女孩简直太可爱了。
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些稍微干燥点的地方,剧务拿来很多照明用的灯烘烤地面,勉强让一切就绪了,赶紧开始了拍摄,我们已经没时间了,因为天知道什么时候大雨会继续下起来。有一幕情节是一场在露天舞台表演的时装秀,正拍摄到一半的时候大雨又来了,导演斯坦利-多南还在不停地喊“拍下来拍下来”,我赶快找了一件雨衣披上,但是奥黛丽当时正扮演一名模特在T型台上表演,大雨立刻把她身上的衣服浇得湿透。最终斯坦利把这段意外拍摄的镜头剪辑在了电影里,效果还真不错。
她真的很棒。
我认为那次合作非常成功,我很喜欢这部电影,我相信那是一部出色的电影。
做演员只是母亲的第二选择,一个无奈的选择,但是对母亲来说,这和跳芭蕾一样,都有必须遵守的原则:努力工作、遵守纪律和拥有职业精神。
大约12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彻底明白表演到底是什么。那一次我参加学校组织的话剧排演,并在莫里哀的《心病者》中扮演一个角色。这个戏中角色其实并没有病,但是由于长年累月的研究臆想症产生了对疾病的恐惧,使他以为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这个角色在戏中有一大段独白,对观众而言他前后矛盾的语言和颠三倒四的逻辑十分可笑,但是对演员来说,这却是篇非常晦涩艰难的台词。
我为这次表演特意请教了母亲,她给我的建议是:读懂剧本。但是首先你要明白这种疾病到底是什么,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幸运的是,我弟弟卢卡的父亲安德烈·多蒂是个精神病学专家,我向他仔细询问了关于臆想病的所有问题,这让我可以比较轻松地演绎这个角色。
但是当正式演出逐渐临近时,我却越来越紧张,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背会台词,会在观众面前出丑。母亲显然看破了我的焦虑,“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我会在睡觉前大声朗读一遍我的台词,然后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后,我会再来一次。”“就这样?”我问。“就这样。”母亲看着我,声音中充满了力量。
于是演出前的四五天里,我每天都遵循母亲的指导进行练习。正式表演的那天,是在露天舞台,对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在送我出门搭乘学校大巴时,母亲对我说:“你上台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千万别紧张,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只要放松下来跟着节奏表演就行,千万别着急。”当然,她是正确的。我站在舞台上愣了约一秒钟,随后所有的台词都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什么感觉都来了,这真的很有趣。这次演出非常成功,掌声如雷。当我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母亲就站在远处的树阴下,后来她告诉我,她一直在偷偷地看我的演出,但是由于害怕影响我的情绪才没有坐在前排,只是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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