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子女的亲爱仁慈的朋友,不是被人承认的宗亲,他是一个外人,他有权威,因为他对于子女有个人的关系,不因他在血统上有社会地位。……统制孩子的权威,乃在母舅的手里。” (马林诺夫斯基,1986:12)
这就在客观上使得现代社会中父子间那种被替代者和承继人的敌竞不存在于母系社会。
在梅兰纳西亚,母舅所扮演的角色又远逊于现代社会中父亲的角色,“第一,他给儿童生活的影响,比欧洲晚得好多。第二,他永远不走到家庭生活的亲密地步,他住在旁的茅屋,旁的村庄;……母舅的权势是遥遥相制的,在最讨厌的细事上,不能--压迫。他将两种质素灌输到孩子的生活,不管是男孩或女孩,一种质素是义务、禁令和约束,一种质素,特别是在男孩子的生活上,是野心、荣耀和社会价值。” (马林诺夫斯基,1986:46)
虽然母舅成为父亲的替代者,但是,他带给孩子的性压抑,远远不及现代父系社会中的父亲。马氏意在以此论证,土著少年的成长过程中较多自由。
四
在马林诺夫斯基之前,人类学的三个主要流派古典进化论、传播论、历史特殊论,均奉行臆测或构拟以往历史的方法,将文化事实作为构拟历史的材料,而马氏的功能主义,则将每一种文化都作为在功能上相互联系的系统,并力图找出作为整个人类社会的功能的一般法则。这,无疑也为我们的性社会学研究提供了一个新视角,提示我们应该将研究对象放到其所处的整个社会的结构当中进行考察,分析它在组织结构中所发挥的功能。
“一个世纪以来,功能主义对性行为的研究主要是在婚姻的背景下进行,因此他们把性表现界定为婚前、婚内与婚外。对性行为的社会控制是保护家庭所必须的,而家庭则是维护社会稳定所必须的。这种观点把越轨看作是一种社会无序的症状和社会道德、社会机制的崩溃。”(文森特-帕里罗等,2002:124)
以功能主义的眼光观察,卖淫具有社会功能。一方面,它为性工作者(卖淫者)提供了一个不太劳累又收入较佳的选择;另一方面,它又满足了许多“性失业者”获得性安慰,以及体验在家里不能满足的性行为的男人的性需要。同时,卖淫还提供了一个不破坏家庭体系的性的排遣途径,减少投入更多感情的外遇关系对家庭体系造成的更大破坏。
同样从功能主义的立场出发,我们会发现家庭的原有功能正在外移,或丧失。如教育功能、保护功能、娱乐功能等等,正逐渐由社会来代替。而由于性行为的更加自由,自愿不育家庭的出现,家庭的性爱功能、生育与抚养功能也面临挑战。如果留给家庭去完成的功能越来越少,它必然会成为一个脆弱的组织,这为离婚率之上升、不婚族之增加,提供了一个功能主义的分析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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