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要她给他织毛衣时,她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了。她说:干吗要我织啊?不是有人给你织吗?
他说:我想穿你亲手织的毛衣,那样就能时时感受到你给的温暖。
那时她听完在电话这边笑着说:温暖有人给你送嘛,我给你送快乐就好了。
笑过之后,听到他那边的一声叹息,象耳语般那样的呢喃着:温暖我要,快乐我也要。
可是,温暖她真的给不起。
她喜欢自己的家。那个她用心经营着的家。她喜欢客厅那镂花的白色纱帘,厚厚俨俨的低垂着,有风来时它又会轻轻扬起。多少个日子里她躲在其后看着骄阳烤晒着大地,狂风暴雨肆虐着万物,安享这一偶方寸之地给她的惬意和舒适。
她喜欢阳台的窗外吊着的铜质风铃,每当它“叮铃、叮铃、叮铃”的清脆响着时,她的心会轻松下来安静下来,听着它的声响自己闲适从容的整理着屋子收拾什物。
她还喜欢儿子那天真的笑容,胖胖的小手,圆圆的小脸。夜里搂着他那软软小小的身躯,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唤她:妈妈,她的心被那种声音那种孩童才有的奶香味浸泡得软软的,恨不能变作儿子身上的另一层皮肤牢牢的粘住他、紧紧的护卫他、不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她,只是一个偶然出来透透气,看看风景的女人。时间到了,她还是要回去的。不管外面景色多美,她始终都知道风景是风景自己是自己,她融不进风景,风景也留不住她。
此时他抱着她,依着窗台看着月亮。今夜的月亮只得半轮,黄黄的挂在天上,远远有几颗星子散散的在月亮周围,发着冷冷的光。
刚刚做了两次爱,他仍是意尤未尽。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嘴在吻着她,鼻在嗅着她的体香。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尽情的在她身上疯狂了。为了能在今夜抱住她,和她融为一体,他早上6点从家里出发,下午五点开到码头,除了中间吃饭,休息,十多个小时里他一直开着车,他要赶在轮船进港前到达。他不愿意她在那里孤零零的等他,他想她出了码头就能看到他,为了能换得她安心的一笑,他愿意这样的奔波着。
这一次的温存持续了一个小时,她催他去睡,明天还要送她回家他不能太累要不路途上的安全就没了保证。
洗好澡出来,她在穿衣镜前细细的检查着身体,他躺在在床上看着心有些疼。如果,她完全是自己的,应该就会放肆的任那些痕迹留着,而现在她如每次欢好后一样,谨慎的细致的要把他留下的些微印记抹去,就好象他从未在那上面停留过一样。
送她到她那个城市已经是华灯初上。她说:我们吃饭,然后我再回去。
吃了饭她又说去KTV唱歌,只要可以和她多呆一会,无论她说去哪里,他都愿意。
她唱蔡琴的歌,唱了一首又一首,他抽着烟,听她唱。
她的声音温润圆厚,听着就象是蔡琴的翻版。她对着他笑笑说:这首歌我最喜欢了,在家里也常自己开了音响唱。
看着屏幕上打出的歌词,他莫名的有些难过。
踩不完恼人的舞步/喝不尽醉人醇酒/良夜有谁为我留/耳边语轻柔/走不完红男绿女/看不尽人海沉浮/往事有谁为我数/空对华灯愁/我也曾陶醉在两情相悦/象飞舞中的彩蝶/我也曾心碎于黯然离别/哭倒在露湿台阶/红灯将灭酒也醒/此刻该向他告别/曲终人散回头一瞥/嗯。。。。。。最后一夜。
待她唱完许久,那种忧伤还是挥之不去。在KTV门口,他送她上了的士,她对着他摆摆手说:子建,再见,岳子建,再见。
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喊出再见来。隐隐约约的他总是听到那忧伤的旋律在耳边回响。最后一夜,最后一夜,他叹道:唉,守兰啊,你怎么唱这样的歌呢。
她开始不上网了,QQ的头像总是暗着的。突然有一天,他给她的短信怎样都提示发送不成功,打电话过去时,系统提示这个号码是空号。他的手颤抖着,怎么可能呢?自己拨了两年多的号码已经是比自己的号码还要熟悉了,怎么会是空号呢。他一遍又一遍的拨,系统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是空号。再打她单位的电话,那边说她早就调走半年了,具体的单位不清楚。
他软瘫在椅子上,觉得心内某一处在崩塌。原来,他不断的建设,她,却是在随时的准备摧毁。两个人的城堡,就这样的在一瞬间倾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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