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边城
文/摄影:乔疯
沈从文的边城,半仙半凡、淳朴却神秘,温柔又刚烈的原始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沈从文去看凤凰,我也不能免俗。
下午三点到了吉首,在火车站找到去凤凰的车,终于在傍晚时分进入了凤凰古城,住宿的地方是早就选好的——回龙阁13 号的沱江人家客栈。据说,当年拍摄《边城》时,翠翠跟随爷爷带着黄狗上岸的地方就是这家客栈的码头。
夜游沱江
当天晚上与几名深圳来的朋友包船夜游沱江。
沱江两岸,吊脚楼一字排开,新旧相杂。那些暗墨色的吊脚楼中间夹杂若干新鲜木色的房屋,如同素净宜人的小家碧玉,被人插了满头的大小花朵,韵味大减。
夜雾在江上冉冉升起,水静静地流着,看得见底下一团一团的黑影,细细辨认便知道是一蔟一蔟的水草。据船工说,水并不深,经常有游客夜泳,唯一要提防的,便是这些水草,一不小心,纠缠了手脚,便不是好玩的。
船行到一半处,到沱江上的风雨桥—虹桥下。吊脚楼边挂着的一串串红灯笼,突然亮了起来,似乎是瞬间降临的贵客,将繁华与暄嚣一并带来。船越来越多,游客的嘻闹声,船家的丝竹声,涌过桥洞的流水声,岸上酒吧饭店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颇有些桨声灯影里的秦准河的意韵,只少了些倚楼卖唱的女子。
从文墓地
早起发现沱江上有薄雾,租船游江至听涛山下。
听涛山半腰便是沈从文的墓地,向船工打听了路径,便兴致地勃勃地准备登山。不料走不了十分钟,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 山道右边的石阶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上写"沈从文墓地" 5个遒劲大字。再不远处置有一块竖长的石碑,上面刻有画家黄永玉为表叔沈从文题写的碑文:"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墓地建在一块狭长的小草坪上,早已有许多访客。没有坟冢,只树有一块 6 吨多重的天然五彩石,石正面镌刻的是沈从文手迹:"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石背面是沈从文的妻妹张允和的撰联:"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其联句最后四字连读便是"从文让人",折射出从文先生一生不与人比、不与人争的恬淡性格,与清幽静谧、绿树环抱的墓地很是协调。据说, 从文先生的骨灰一半抛进了听涛山下的沱江,另一半便埋入了这个小草坪下的泥土,任读懂未读懂他的人踩踏其上。
听涛山上还有几处有摩崖石刻,山中一个洞,听当地人讲,每当丰水季节,站在洞口可以听到如大海波涛翻滚的声音,此山便因此得名。
古城的心脏
下了听涛山,沿着长长的石板路往城中散步。一路上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当地人已经在 自家门前洒扫,然后收起门板,开门或做生意,或打牌聊天。而猫猫狗狗们以各种各样闲适的姿势或躺或卧在石板上,安逸得让人羡慕。
回到城里,悄然地穿行于古老的街巷中,心中对凤凰城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沱江绕城而过,东西南北四座城门风格各异地守着出城的四个方位。
西门小巧,依山而建,东门竣秀,占着要地。北门面朝沱江而立,长长的石阶从江边的码头通过一道围墙伸到城门下。城门里一座建于清代的城楼,飞檐卷瓦,竣伟不凡,望江而立。城楼大约十多米高,建立在一道完好的城墙上。城墙依江而建,把古城与沱江隔离,使得沱江成为南方小城形制上常见的护城河。
四座城门中,南门是正门,最大也最突出,城门上盖着守卫亭。从亭内看去,城下的动静尽收眼底。几条小街在城门下交汇,层层的青瓦灰墙向远处的青山展开,几只飞燕在低空盘旋,寻找着归家的巢穴。时值仲春,半阴不晴的天气,远处乌云翻滚,时不时有纤细绵长的雨丝斜斜地落下来。
在小巷里行走,不多远便是万寿宫,建于清嘉庆年间,是江西移民迁徙至凤凰后修建的会馆。万寿宫是典型的四合院落形制,占地面积很大,全是木构建筑,斗拱飞檐,雕梁画栋。与沱江两岸的土家族苗族风格的吊脚楼形成强烈的对比。
街巷里的铺面基本迎合了游客的趣味,不外乎银器、蜡染、姜糖、小吃、工艺品等几类。 在巷道的拐角处,突然看见一座普通的四合小院。院墙和门都与相邻的小院无异,刻有"沈从文故居"的石板提醒着我停住脚步。进入院子,中间是天井,有正房3 间,厢房4间。房子和摆设很古旧,但天井里的树木却是郁郁葱葱。正屋的大堂中,摆有沈从文的头像雕塑和素描画像,在左侧的厢房里,静静的放着沈从文各种版本的著作。
也许这里,才是凤凰真正的精魂所在。
TIPS
交通:新城的交通主要是靠一种戴篷的三轮摩托车,在城里基本是 2元起步价。
去各个景点如阿拉、山江等,有中巴前往,票价 3元左右。
住:一般游客喜爱住在古城的民居。
沱江人家客栈,地址:回龙阁 13号。正对虹桥,下临回龙潭,是观赏虹桥和夺翠楼的绝佳位置,电话: 0743-3224558 。单床或双床房间:40-50元 /晚,24小时热水(煤气热水器)。
桥头客栈:坐落于虹桥北岸,3个床的房间: 50元/ 天,公共卫生间。
江边客栈: (0743- 3222920 ,13974306603) ,标准间30 元 /间,二人间 15 元/ 床。
县政府招待所, 60元一个晚上的标准房,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热水器。
吃:
凤凰的饮食水准直追长沙,饭店多,菜式多,而且非常便宜,口味偏向四川的麻辣。每个饭店在吃饭前免费送一碟葵瓜子和热茶,嗑完瓜子,正好上菜。饭是按人头算的,一人 1元,管饱。
黑仔饭店(东门城楼向西的吃饭一条街上),饭店不大,最里面有两张台靠江边。特色菜:美味血粑鸭、狗肉火锅、牛肝菌。
大使饭店,地址虹桥南面的建设路上,特色菜:美味血粑鸭、炖土鸡。
烧烤一条街,虹桥南面走 5分钟左右,到晚上就是烧烤一条街,各式烧烤皆为 5角钱一串,其他如酒酿、汤圆、馄饨、饺子、米粉、火锅应有尽有。米粉有宽粉也有圆粉,与长沙米粉的做法相似。
玩:
南方长城、黄丝桥、沈丛文故居、奇梁洞、熊希龄故居、杨家祠堂、沱江泛舟,北门城楼八个景点实行通票 150元 /人,由黄龙洞的老板买断经营。强烈推荐不买通票,想去哪就买哪里的票,因为有些景点没必要去。即使全部零买,也就 165元。
赶集:少数民族的赶集很有趣味。
赶集时刻表(阴历):
阿拉营:赶初二、七,全县最大的墟场,附近有著名的黄丝桥古城及新发现的南长城遗址。
吉信:赶初五、十,全县第二大墟场,交通便利,吉凤公路贯穿全境。
车费全都不超过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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