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办公桌后面给下岗职工讲道理,那情形好像打着饱嗝给饿着肚皮的人讲地平线上的美丽景象,又滑稽又卑鄙。
当我也离开座椅,走到“岗”下边,装腔作势的庄严融化了,只剩失落的悚然,惶惶不可终日。经历几天没头苍蝇似的寻找工作,我的心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跳动。
一天晚饭后,朋友送来一个私人雇用陪读的消息,他替我做主应承下来,我学过播音,对朗诵略知一二,对自己浑厚洪亮、字正腔圆的音质历来自信自得。之后,我闲适地在家期待佳音。第二天,朋友又捎话过来,对方要女陪读,坚决拒绝男人。我探问道:“对方是什么人?”“是男的,是个老头。”大家闻言哄笑起来,我不得不咧嘴随声苦笑。
这张男人的脸没有罪过,我满腔愤懑,又奈何不得,只好咧嘴自嘲。
抹去不愉快,再去应聘,这回是资料摘抄,书写算是我起家的本领,我又一次燃起了希望。挤上前去“我自幼临习柳体”,“我们要隶书”招聘小姐一边冷冷地说,一边懒懒地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有几个样板字。但那明明是仿宋体啊我当即指正。小姐温柔地掬出杀手锏:“要女的,要年轻。”我冷笑着挤出人群,心里没有愤怒,只有悲哀在膨胀。
第三次应聘商场清洁工,招聘者不屑一顾地说:“要女的。”我笑不出来,怒不出来,只想为男人哭出来。
长辈曾为大胖小子吃喜面,大小伙子曾向往大丈夫,大丈夫曾装饰浑身上下钢铁般的肌肉,竭力张扬阳刚之气。然而,这一切飘逸远去,现在却没了模样。市场的眼睛对娥眉似乎更感兴趣。我在市场里,看莺语喧嚣脂粉尘上,心中涌出一个念头:要是女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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