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出国也赶潮。摄影／马休

现在美国亚特兰大生活的一对大熊猫“华华”和“九九”。摄影／黄世强

　　作为濒危的珍稀动物———大熊猫的一举一动无不受到世人瞩目。春节期间，东京上野动物园的“陵陵”万里迢迢赴墨西哥相亲，对于年事较高的它而言，这可能是最后的情感经历了。不久前远渡重洋的大熊猫明星“添添”和“美香”的生活经历也一度引起人们的关注。目前，“添添”和“美香”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国家动物园里生活得十分惬意。

　　其实，连它们算在内，现已有3对大熊猫分别在美国的圣迭哥、亚特兰大和华盛顿展出，其中圣迭哥的一对在1999年还产下了一只幼仔———“华美”。除此之外，还有一对大熊猫在日本的和歌山市白浜动物园展出，2000年替补1997年死亡的1只雌性大熊猫，也产下了在中国配种的幼仔。

　　-熊猫成为“大使”

　　要说大熊猫的“出国热”甚至早于国人的出国潮。20世纪70—80年代正值“文革”后期，当时在国际上掀起了“熊猫外交”热，中国的政府总理、副总理相继赠送给美国、日本、法国、英国、墨西哥、西班牙、西德等七国16只(其中日本又补送2只)大熊猫。按照常理应该是8对，然而由于性别鉴定错误，送给法国的却是两只雄性，同样的错误在50年代也出现过一次，50年代末期，赠送给前苏联的2只大熊猫也都是雄性。建国后，60—70年代我国政府先后赠送给兄弟友邦朝鲜5只大熊猫。截止到1982年，我国政府共计赠送给9个国家23只大熊猫，而且都是无偿赠与，换句话说，这些大熊猫是“政治使节”。需要提及的是，除国家赠送外，尚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用大熊猫换取其它动物的交易：1958年奥地利动物商以3只长颈鹿、2只黑犀及河马、斑马等动物同北京动物园换得1只4岁的雌性大熊猫(后饲养在英国伦敦动物园中)。

　　出国后的24只大熊猫未辱使命，为中国与所在国建立友好关系铺平了道路。如今除德国2只、法国1只、朝鲜1只外，其余20只大熊猫均已作古。可喜的是有3个国家已繁殖成活8只后代：墨西哥5只，东京2只，马德里1只，(华盛顿虽然产下4胎5只幼仔，却1只也没有成活)，目前尚有4只健在，(墨西哥3只“均雌性”，东京1只，雄性、“悠悠”与北京动物园“陵陵”交换)，近日为繁殖需要，东京上野动物园的“陵陵”已远渡重洋，赴墨西哥的查帕特派克动物园与“秀秀”、“绍绍”和“新新”相亲。

　　-熊猫过去叫“白熊”

　　提起大熊猫的出国，可以追溯到1300多年前中国的唐朝。据史书记载，唐女皇武则天赠给日本天武天皇2只“白熊”，有关专家考证：所谓“白熊”应是大熊猫，一则在当时首都长安的皇苑内就有大熊猫，此苑甚至可上溯至秦、汉时期旧苑———上林苑，那时便圈养有大熊猫。

　　到近现代，有据可考的是在1941年，曾以“国民政府”主席夫人宋美龄的名义赠送给美国一对大熊猫。

　　-熊猫“苏琳”编号001

　　除了政府的赠送行为之外，1936—1945年西方的盗猎者从中国非法运出了13只活体大熊猫，而他们从甘肃、四川捕获的大熊猫还远远超过这一数字，有一多半是在运输途中死亡了。第一个在中国获得大熊猫标本，并予其定名的是法国传教士戴维神甫，那时是1869年。此后西方便掀起了“熊猫热”，探险家、旅行家、狩猎者纷纷踏上中国西南这片土地，力争想得到活的大熊猫个体。然而，由于大熊猫在野外是独居，加之生活环境隐蔽，纵使近在咫尺也很难发现。首先找到活体大熊猫的是一位美国人：露丝·哈克纳斯夫人，她继承了猝死在中国上海的丈夫，动物学者、探险家威廉·哈克纳斯的遗愿，只身到中国寻找大熊猫。在两个向导的帮助下，她终于在一个枯树洞中发现了一只出生只有1月龄的大熊猫幼仔，露丝后来描述当时的情景说：“它那黑白花的小圆球脑袋用鼻子磨蹭着我的上衣，忽然本能地就找着了我的乳房。”他们给它起了个名子———“苏琳”(SuLin)，在出境前，露丝滞留在上海，每天像母亲一样照顾苏琳，特别是当苏琳生病时，露丝经常在夜间去看儿科医生。最终露丝只花了2美元“贿赂”费便将苏琳带上了美国轮船“麦金莱总统号”，她手提着一只柳条筐，在海关报单上填写的是“随身携带哈巴狗一只。”这个故事令国人听起来悲、喜、怒兼有之。后来，苏琳被送到芝加哥市的布鲁克菲尔德动物园展出，1938年不到2岁的苏琳病逝在那里。“苏琳”可称为是第一只走出国门的大熊猫，在大熊猫的国际谱系册中它的编号是001。而在中国猎杀大熊猫的第一人则是当时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儿子西奥多，1929年他和兄弟克米特专程到四川宝兴寻找大熊猫，无果后转到越西时，兄弟两人同时开枪，打死一只雌性大熊猫，其后又制作成标本，至今仍陈列在芝加哥的自然历史博物馆中。此后，西方的盗猎者大开杀戒，他们或亲手、或高价收买中国猎民，射杀大熊猫的案例不胜枚举。当1936年西奥多在纽约看到可爱的小苏琳时也有所忏悔。

　　-文／黄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