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条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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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3月09日10:00 新浪生活
作者:文昆玉
我,昔日一只漂亮的西施犬,如今流浪在街头。我曾病得气息奄奄,有一天当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条不知名的街上。在惊诧之余我依稀回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来。我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就在我的两个主人讨论要不要给我治病的时候我昏死过去......看来,我躺在街上就是我原先的主人给我最后的“判决”。幸亏当时有好心人喂我一点残羹剩饭,依靠我自身的一点抵抗力,我活下来了--我命不该绝吧。
我十分艰难地度过了最初流浪的日子。可能是这个居民小区的人们已经习惯我的存在,竟然没有人来赶我走(God bless them)。我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做我的栖身之地,能挡风遮雨就行;每日三餐也有了着落:小区院内有早点摊位,中午晚上都有吃盒饭的摊位,我只要表示出我的虔诚--端坐在用餐人的侧位,略抬我的脑袋,深情地望着他或她(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一般说来每顿饭多多少少有一点吃的,或是饭粒、或是鸡肋肉骨头、或是小姐们扔下的肉包子皮。遇到摊主高兴,他或她会喊一声:“狗子,来!”我便会得到几口“菜拌饭”(当用餐者是年轻人的时候,饭盒子里常会有这种令我渴望的剩饭菜)。尽管我成了流浪儿我还挺胖的(这个时候有谁还会考虑减肥呢?)。只是我再也不敢照镜子了,因为开始有人用嫌弃的眼光打量着我,只听到他们说:”你瞧,多脏的狗啊!“是啊,我自己也感到浑身的不舒服,除了痒痒之外,原先漂亮的白毛成了灰黑色,毛发已经结成一块块的,拖到地上,头发长得遮住了我的双眼,害得我两眼发痒。总算有一个好心人,用一根白色的塑料绳在我头顶上扎了一根小小的“冲天辫”,我可以比较清楚地看看周围风景了。有一次我遭到人的欺负(谁对谁错讲不清,我是流浪儿,“不务正业”,有理也无处可说),左后腿被打伤了,痛得我一颠一跛整整一个多星期。只听见一个卖报纸的中年妇女对一个卖豆浆的老婆婆说:“这畜生真可怜!唉、唉......”虽然有人可怜我,也听见有人在感叹:”哪个狠心人做这般缺德事!多好的一条狗,怎么会扔了呢?“却没有一个人来抚摩我,更没有人抱我回家。我无数次用乞求的目光注视过无数个行人,幻想着重新进入一个温暖的家庭。可是路人行色匆匆,几乎没有人用正眼看过我。
我肮脏,我丑陋,可是我以前也是个有家的宠物啊。不过,我已经不再想念过去的主人,他们不配我去想,不是吗?
闲时打盹之际忽然想到,虽然我等狗儿们在有些人眼里总归是畜生,可是他们怎么不想一想,在战争中,在刑事案件中,在缉拿毒品案中,我们狗儿中的英雄好汉还少吗?即便在日常生活中,无数个家庭因为有了我们而生活得乐陶陶,”空巢老人“不再感到孤独,独生子女有了玩耍的小伙伴,更令我们狗儿值得骄傲的是,“医生狗”的概念已经悄悄进入中国这块大地。老、少福利院里开始有了我们的身影,我们给心理有障碍的人,尤其是有智障的儿童带去了意想不到的治疗效果。
我虽无家可归流浪四方,我却悟出一个道理:狗儿的价值自有公论,千万不要因为某些两脚人的鄙视或厌恶而自暴自弃,我们有千百个理由与人类共同生存在地球上。我还要斗胆向人们进言一句:一旦下决心养狗,就不要轻易遗弃它。
我多么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在我们的这块土地上会有类似国外的a home for waifs and strays(流浪儿收容所)的机构,更希望人类和我们成为真正的朋友。
无意间我认识了一个阿姨,她说她曾读过一篇题为”来自一条流浪狗的控诉“的文章,就此注意到我――她每天上下班看到我。她要为我写一篇文章,在一块小动物们可以发表言论的园地上发表出来。这,就是诸位刚才读到的短文《我是条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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