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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首歌很特别，是王菲自己作词作曲的《出路》，是深受窦唯影响的作品，也有人说根本就是窦唯捉刀，是真是假我不管，我们看到的，这确实是王菲自己的生活与心情。可惜的是算命的说四十岁的时候他才有外遇，现实却无情地提前了将近十年，算命先生都算不出人心的无常呀！

　　那时他们还在热恋，传媒已经在震惊过后逐渐接受，也有无聊的人还在讨论这场恋爱中到底是王菲获益多还是窦唯获益多。

　　事情的真相，当然不是我们这样的歌迷所能知道的，就是那些到处说东道西的所谓“朋友”，也不见得就真有发言权。却还是为王菲不值，在她的绝决与沉默面前，那个老摇滚青年太没有风度，不是指他的移情别恋，相对来说这是轻一些的罪，当爱用完了、变味了，也是错，但错得没有那么多，总还可以要求一个漂亮的结局吧？却被他单方面弄成与记者骂仗、打官司的滑稽场面。再看镇定自若、数年后仍对此事不置一词的王菲，人格高低自有分晓。

　　想起王菲曾在窦文涛的《锵锵三人行》里开口谈到情事。这也是个姓窦的男人，不过做那档节目的时候还没有变得像后来那么讨厌，王菲还是很愿意与他诚恳对话的。窦文涛问，心情不好的时候你用什么特别的办法来对付？她淡然回答，不好就让它不好下去吧，到了一定的程度总会慢慢好起来。当时是惊讶于这个回答的，如果一直低沉下去怎么办呢？后来试着学她，却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心情，比起生活本身，真的不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东西。

　　也许她就是这样一次一次熬过感情的难关吧。

　　下一个男人更不堪，除了好看，除了扮酷，完全一无所长。不过我还是一厢情愿地想，聪明如王菲，肯定还是在他身上得到了比期望更多的快乐，这样也就行了。对于一个占有社会资源如此之多的时代女性，我们应该允许她只为自己的片刻感觉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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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做编辑，有位作者每过一段时间就发来一篇稿子，都是一些近乎自说自话的情感故事。

　　《过眼云烟》，一个中年男人惊悉一宗车祸，回忆起二十年前初恋情人；《任何故事》，一个没有确定性人物和情节的都市一夜情故事；《当时的月亮》，痴恋女子与相爱的人重逢而仍旧没有结局的故事……全是王菲的歌名，全是伤心绝望的爱情。

　　王菲真的让人如此绝望吗，或者，好的情歌多半都是忧伤的？

　　杂志不比网络，发出来的稿子要有读者，要有可读性，那作者的稿，最终也没有用成，给她写信，不见回信，只见一个又一个新的不算故事的故事。

　　后来我不做编辑了，和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做起了网友，她的故事，一篇一篇贴到论坛上，菲迷们会唏嘘会感叹，也有些无聊的人起哄调侃，她从不回应。她独自在广东工作，做的是毫无兴趣的财会工作，那么矜持的她干了一件很落俗的事——网恋，结局却是不俗的，一年后她千里迢迢嫁到了网上恋人所在的新疆，到目前为止还幸福地生活着。每隔数月，便在我信箱里塞封信：“小麦你好吗？谢谢你当年认真读我的心情文字，和我一起分享王菲。”

　　真是有这样的菲迷的，比起她，我也就不算什么了。

　　7

　　其实也有很多歌是开心的，比如《人间》。特别喜欢那首MV里的王菲，是一种伸手可及的美丽，像白领一样地打扮着，笑容却像十几岁的孩子，天真而明媚。歌也特别，少了缠绵悱恻，仍然荡气回肠，因了一种特别的阳光的感觉而感动。

　　不知道这首《人间》是不是为她的女儿窦靖童唱的，另一首《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倒是众所周知的献给女儿的歌。

　　那个被全世界都亲昵地唤作童童的小女孩，据说是个小人精，小小年纪便会在记者面前扮大牌，说话的口气与表情像极了妈妈，王菲都对记者说：“确实像啊，也不知是她学我还是我学她。”一想起这个骄傲的小人儿在记者面前不屑一顾的样子就想笑，她没有一个普通的妈妈，自然不能指望她有个普通的童年，只希望有其母必有其女，长大了也雄霸一方天地，数十年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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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王菲在新艺宝出的张张是精品，EMI时代却江郎才尽。完全不同意这样的说法，新近的出品，只是更自由更率性，不太理市场，却仍然深得菲迷之心。“唱游”、“寓言”，到“光之翼”都是流光溢彩的灵气之作呢。不见得首首都好，但精彩之作却俯拾皆是。

　　最新的“光之翼”里最爱的是《流年》和《单行道》，两首风格截然不同的歌。〈流年〉的精致与完美走的是王菲一贯的路线，喜欢的人也特别多，天涯论坛音乐天地里，不时有人发出“喜欢〈流年〉的朋友请进”这样的邀请，占了不知多少版面，结果斑竹只好费力整理一番，做成一个大型专题，号召“喜欢《流年》在这里跟贴就行，请不要再开新贴。”同好之多可见一斑。

　　也有人大张旗鼓跟了贴说不喜欢，但他不喜欢的理由是：“精美到无可挑剔，这样的歌，人人可唱，嗓子稍漂亮点的可唱出感觉七八分，有点象KTV里经常点的《红豆》。词太漂亮太惹眼，曲子一板一眼，倒是敦厚老实，正衬托华美字句，就象平板身材穿华衣，可塑性强，又像武大郎陪金莲，光彩风头一人抢去。”原来还是因为太美，弄到喜欢起来没啥意思了，原因和有些人不愿承认是菲迷一个道理。他喜欢的是王菲翻唱邓丽君的《千言万语》，一首很容易唱俗的歌，却被王菲演绎得可圈可点，这才尽显天后风范。

　　《流年》与《单行道》都是林夕写的词，正如许许多多王菲的名曲一样。“爱上一个天使的表情，用一种魔鬼的语言；爱上一个认真的消谴，用一朵花开的时间。”这样的句子，配上蔡雅健悠远婉转的旋律，再由王菲来唱，人世间最美的声音也就不过如此了。而伍佰的轻摇滚与林夕少见的豪气相衬，又别有一番滋味。“一路上有人坐在地铁张望擦身而过的广告，有人怕错过每段躲不过的新闻报道，一路上有人能白头到老有人失去青春年少，有人在回忆中微笑也有人为了明天而烦恼。”是可以当做诗哲理诗来读的，王菲唱来，也呈现出一种少有的味道。

　　整张“光之翼”中，最乏善可陈的恐怕要数谢霆锋作曲的〈〈迷魂记〉〉了，非常大路的流行曲，没有个人风格，没有王菲品质，完全就是给他面子。偏偏还有人给脸不要脸，那英在两年前大大咧咧骂的话倒真还有几分对，可惜当事人不在乎，谁着急又有什么用？

　　9

　　用文字写王菲，总终是意犹未尽的，因为文字没有旋律。

　　几年前，只有诺基亚手机可以换彩壳、下载铃声，就凭这两点换了个诺基亚。三天两头换上各式好玩好看的彩壳，打趣道：“人家换手机我换手机壳。”也到处找新的铃声下载，却藏着不用，因为我用的是王菲的〈给自己的情书〉的旋律，算是我的手机铃声终结者。每个电话打来，都让我听到一小段熟得不能再熟的旋律，再接听任何陌生的声音，也多了几分亲近。

　　喜欢王菲，便意味着喜欢如她的歌一般美好的东西；喜欢王菲，也意味着愿意成为一个她一样内心真实而强大的人，哪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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