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是一个受害者，后来却成为害人者。作为一个女人，她因为花钱雇人去欺负她的同类，最后法院以抢劫和强迫污辱妇女罪，判处她有期徒刑11年。她对记者说，自己曾经经受了比死还难受的羞辱，而她又让另外一个女人遭受了和她同样的羞辱。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当初的行为。她的悔恨无法用言语表述。她希望她真心的说不出口的悔恨能给世人一些生活启示。

　　她曾站出来指控并声讨犯罪分子

　　10年前，也就是1995年一个秋天的早晨，北京市曾经发生了一起抢劫强奸案。在本市某区的一个城乡结合部，三名未成年男子抢劫并轮流奸污了一名白领成年女子。公安部门接到报警并及时出击，三名歹徒有两名于案发当时被抓，一名逃脱。逃脱的这名歹徒，因为有另外两名提供的有效线索，于当年的冬季严打整治战役中被抓。

　　三名未成年歹徒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一个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另外两名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和8年。来自公安侦破案件机关的消息说，这起案件之所以顺利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受害人对司法机关的配合。据说，公安部门办理的不少抢劫强奸案因为没有受害人报案，受害人羞于提供证据，给案件的审理带来困难，甚至有的明知道是他干的，但没有受害人一方的证据，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吴矇矇是此类案件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指控并声讨罪犯的受害人之一。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两年以后，这位曾经受害的女人，竟然做出了令所有人发指的事，她指使两名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强行污辱了她的同类：一个和她一样如花的女子，只因这个女子对她所爱的人也有好感。吴矇矇自己供述，她和男朋友一起，把那个女人拖到一个破烂的折迁房子里，把对方的衣服扒光，然后抽她的耳光，直把那个女人羞辱得满身伤痕，求死不得，整个作案过程长达6个小时。

　　吴矇矇于1997年因犯抢劫罪、强迫污辱妇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

　　她以为自己没有杀人，就不会有事

　　吴矇矇刚入狱的时候宁死不承认自己的罪错。她说事是她干的，早在干之前她就想好了后果。她当时后悔没有把那个女人杀死。她错误的以为，如果杀了她，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干的事，不会有人去公安部门举报他们。在案发当时，朋友已经提示过她：留着那个女人是个危险。她自己也曾有过片刻犹豫，但最后，她还是不忍下手。她曾经遭受过类似的侵害，她的朋友虽然没人知道，但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一个女人经受了那样的羞辱，生活会比死还难受，她没有必要再取她的性命。所以，她“果断”的让朋友放了那个女人。她以为她放了那个女人，没有杀人，就不会有事。她以为自己的行为虽然有点恶毒，但只伤了对方的精神，肉体上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然触犯了法律。污辱人，法律也能惩治。

　　那个女人离开那间折迁屋子之后，并没有立即报警。吴矇矇以为她是害怕报复，不相信警察能够保护她，不敢报警。

　　吴矇矇没有想到，事隔半年之后，那个女人不仅报了警，而且还亲自带着警察去抓了她。

　　当警察出现在吴矇矇的家里的时候，正好她的父亲母亲也都在家。她的父母亲都是外地人，她因为那段时间身体不太好，父母亲对她放心不下，坚持要来看看她。她被抓的时候，父母亲正好来京一个星期。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个星期六。早上7点钟的时候，她在屋里睡觉。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敲门。她听得母亲问了一句：“谁呀？”对方没有回答，继续敲门。母亲提高了声音又问：“谁呀？”回答说：“我。”母亲打开门。进来四五个男人，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是公安局的，吴矇矇在家吗？”这个时候，一个警察看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已经起床的吴矇矇。

　　“你就是吴矇矇吧？”警察说。

　　“她怎么了？”母亲问。

　　“她被捕了。”警察说。

　　吴矇矇看见一直愣愣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父母一下瘫坐在沙发上。那个场景，吴矇矇说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母亲只一味自责，她责怪自己没有管好女儿

　　接下来在案件审理的过程中，她再也没有得到父母亲的任何消息。在她入狱后，父母亲曾经来探视过一次。但短短的半个小时，两位老人什么也都没有说。母亲只一味地自责，她责怪自己没有管好女儿，对女儿长大参加工作以后关心不够。再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再也没有到监狱来看过女儿。只有她唯一的哥哥，偶尔来监狱探视一下妹妹。据说，吴矇矇的哥哥在北京工作。吴矇矇每个月也都把接见信发给她的哥哥，但她哥哥并没有像别人的亲人那样每个月都来探监。吴矇矇平时的信件也不多。

　　吴矇矇在狱中服刑的狱友，凡是知道她的案情的，都觉得她当时的做法过于残忍。所以，吴矇矇平时表现得非常孤僻，也不太主动跟人沟通。监狱里任何事任何活动，让她参加她就参加，也从来不跟人争。对于监狱里的所有规章制度，她一律遵守，从不违抗丝毫。

　　但她对周围的人，似乎永远充满戒备。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吴矇矇的案子和她作案之前的遭遇。于是，在采访了相关的当事人之后，我又采访了吴矇矇。于是，我了解了一个女人内心深处永远的伤痛。

　　她曾经遭遇了她一生都无法抹掉的惊恐和凌辱

　　1995年9月29日，对于吴矇矇来说，是一个永远黑色的日子。

　　那天晚上，她和几个朋友到某酒吧小聚。当她走出那家异常红火酒吧的时候已是凌晨3点，朋友说：送你回家吧。她说：我家离这儿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于是她一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走。

　　突然，黑暗中冲出了三个男子。他们手里拿着刀，三个人一起把她围在中间，用刀顶着她的脖子和后腰。

　　“干什么？”她只喊了一声，嘴巴就被一只冰凉坚硬的手紧紧地捂住了。

　　她被人连拖带拽拉到旁边的一个车棚里，车棚里黑乎乎的，没有灯，她看不清那几个人的脸。

　　她听得一个声音低低地对她说：“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她明白自己是遇上劫匪了。

　　没有吭声，她顺从地把自己的手包递过去，她觉得这是她当时唯一的选择，因为冰凉的尖刀几乎要把她的脖子刺破了。

　　歹徒接过她手包的一刹那，她以为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然而，这个时候，又一个歹徒低声说：我们岁数小，男女的事没经过，做一下，对不起你了。

　　就这样，几分钟的工夫，三名歹徒不仅洗劫了她的钱财，还轮流奸污了她。

　　如果路人看到案发现场高声呼喊，或许案件会停止

　　当吴矇矇被三名歹徒劫持的时候，正好被一名过路人看到了。那是一个好人，他路见不平没有坐视不管。他想，深夜之中街上空无人群，大声呼喊不仅喊不到任何人反倒会惊动歹徒使自己受到连累。而当时的情况是三名男子合伙作案，自己即使拔刀帮助那女子也寡不敌众，于是他用手机拨110报了警。

　　其实，如果那位好心的过路先生看到当时的情况高声呼喊，或许这件案子的发生会被终止。因为当记者上周在本市未成年犯管教所采访时，其中的一名歹徒亲口告诉记者他们当时非常惊慌、非常害怕，甚至在作案之前的一刹那他都想退出不干了。而另外一名歹徒则对记者说，当时他扭着受害者的胳膊时，他自己的双手也一直在剧烈抖动，心跳速度如果当时测量，每分钟至少会在100次以上。

　　遗憾的是，好心善良的过路人并不了解歹徒们作案时的情绪状态和心理状态。当警察出现的时候，吴矇矇正哭着离开案发现场。她忍着疼痛整理被歹徒弄得凌乱不堪的自己，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世界空得让她恐惧，恐惧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依靠。她能依靠谁呢？去找年迈的父母么？去找男朋友？还是去找刚才一起喝酒的朋友？……

　　当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吴矇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想到深更半夜的警察会突然出现。

　　吴矇矇呆呆地看着警察，丝毫没有见了救星的感觉。她听见一位警察对她说：“刚才是不是有三个人抢了您？”

　　“已经完了”她无力地盯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几名警察互相望望，以为她是被吓呆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三名歹徒轮流强奸了她。

　　吴矇矇和三名歹徒一起被警察带回公安局。她说当时她被安排在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小屋里，面对两名警察谈当夜的情况。警察希望她能谈出细节，比如几点几点他们怎样把她扭住，怎样用刀逼着她走到什么地方洗劫了她的钱财。因为警察开始不知道三名歹徒劫财又劫了色，所以吴矇矇刚进公安局时的悲痛欲绝几位警察全都没以为然，他们以为她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惊吓，或者因为损失了一些钱财而心疼。

　　警察对吴矇矇的询问大约用了1个小时，吴矇矇依然没有说出那三名歹徒轮奸她的事实。不是她不想配合警察工作，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警察从吴矇矇的口中了解三名歹徒抢劫作案的基本情况之后，对吴矇矇说：您如果没有别的情况要说，就先回家去吧，请把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留下，以后案件的审理过程中可能还会找您。

　　吴矇矇当时有点欲言又止。因为凭借她平常积累的一点法律知识，她知道抢劫与抢劫强奸的罪责程度是不一样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无法说出口。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把一位正跟她谈话的警察叫了出去。十几分钟以后，那位警察回来，对吴矇矇说：“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出的细节，如果有，请您大胆跟我们说，我们会为您保密的。”

　　吴矇矇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们强暴了我。”这几个字从她的牙缝里挤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脱光了衣服站在警察面前，在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做无地自容。

　　除了办案有关人员，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的遭遇

　　吴矇矇说，那天她从公安局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已经29岁的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仲秋的清晨，原来是那么凄凉。

　　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见是一名男性司机，她挥了挥手，说：“不要了”。出租车开走之后，她又招手叫了另一辆车，还是一名男司机，她又说：“不要了。”……她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总共叫停了六辆出租车，最后，她还是走路回了自己的家，因为她不想乘男司机的车，也因为，她的家离她打车的地方，总共也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那个无人的上午，对于吴矇矇来说真是一种生死决斗。她觉得经历了那么可怕、噩梦般的一夜之后，她真的精疲力竭，她觉得好恐怖、好无助、好凄凉。她从来也没有像那天那样深刻地感觉到人是多么可怕，她觉得自己简直没有力量再活下去了。她觉得她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精力。

　　她用自己全部的精力，换得了她这条瘫软的生命，她不知道值不值得。

　　几乎在一种迷离的状态，她睡了整整一天。在那一天当中，单位同事，几位朋友……无数个人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听。

　　然而到了晚上，一种强烈的恐惧，使得她不得不拿起电话。她说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如同她面对灾难的一刹那。她犹豫之后，拨通了一位普通朋友的电话，而没有把电话打给她当时的男朋友。

　　吴矇矇告诉记者，那位朋友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一向关心她照顾她，因为一些说不清楚的原因他们没能成为恋人，他于两年前结婚，但是他和他的关系一直友好。

　　接到吴矇矇的电话，这位朋友当即来到吴矇矇的家。吴矇矇把前一夜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保留的告诉了他。他耐心地听完了吴矇矇言语不清的叙述，然后默默地走进厨房帮吴矇矇煮了一碗热面汤。

　　这位朋友，是除了办案人员之外，唯一得知吴矇矇的这段悲惨遭遇的人。所以在事后案件的审理过程中，这位朋友一直陪同吴矇矇出入司法机关，是这位朋友给了她最后正视一切的力量。

　　是这位朋友的鼓励和帮助，使得吴矇矇最终鼓起勇气配合司法机关把那三名歹徒送进了监狱。

　　事后，吴矇矇的父母亲，她最好的同事朋友，没有人知道吴矇矇的那段经历，但她个性的突然改变，又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她经历了一次巨大无比的精神创伤。

　　惊恐已淡化，可“恶心”却常常纠缠着她

　　重新回到公司上班，是案发一周之后。

　　所有同事都发现，吴矇矇突然变了，变得大家都不认识了。以前，吴矇矇是一个沉稳、自信充满阳光的女孩儿。她之所以阳光，是因为她几乎没有经历过挫折：某高校外语系毕业，她顺利地被某外资企业录用。上班第二年，她就被公司派往国外进修并被留在国外工作了一段时间，回到北京没多久，她就被提拔使用，27岁就在公司独挡一面。她的生活里几乎没有见过太多的阴暗。

　　然而，突发的案件却完全彻底地改变了她。吴矇矇对记者说，虽然她苟且活了下来，但是，那罪恶对她身心的摧残，是她永远也无法向任何人描述的。虽然在这件案子里她是受害者，可是，她却永远都无法理直气壮地站在公众面前，是因为她所受到的侵害，是一般人都无法接受和容忍的，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她不相信人们会不计较她的这段遭遇，她不相信生活中会有哪个男人不计较这样的经历。

　　所以，在案发一个月之后，吴矇矇主动离开了男友。她说她无法面对男友，是因为她自己都为自己的倒霉遭遇感到恶心。她不想让自己的倒霉遭遇影响他们之间曾经的美好，她更不想让男友得知此事之后离她而去的悲戚场面出现。她不想看到任何性质、任何类型的歧视。

　　她不再喜欢男人，许多人以为她是心理变态了。

　　吴矇矇也曾试着淡忘那可怕的一切，她希望自己能从厄梦中醒来，然而她似乎做不到。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吴矇矇对记者说，人要忘掉一件事情很容易，但是忘掉一种感觉很难。那件事给她心里留下的阴影是那样的顽固，她挥之不去，而且常常想起。虽然从那以后，她不再独自走夜路，不再在夜里出门，不再单独与任何陌生的异性接触，但是那份惊恐却仍然时时闪现在她的脑海中，甚至在大白天，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独自行走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产生那种恐惧。也许，惊恐随着时间的逝去会慢慢淡化，可那种“恶心”却常常纠缠着她。她无法摆脱自己身上被歹徒留下的肮脏，想起那肮脏她就想吐。想吐不仅只是心理的反应，已然生出了一种生理上的条件反射。于是，每天她都无数次的洗自己的下部，甚至每天她像男人剃须一样，用小刀片剃自己的阴毛，她无法容忍阴毛存在，就是因为她觉得阴毛里边会藏污纳垢。即使这样，她仍然觉得自己不干净，她觉得自己身上那块被歹徒侵害过的地方，有一种永远无法清除的污垢。想起那污垢她就觉得非常恶心，甚至多少次，她想到医院去做手术，她想把那片被歹徒碰过的地方全部摘除。

　　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当时没有拼命反抗

　　在未成年犯管教所，记者见到了强暴吴矇矇的未成年罪犯。他对记者说，其实当时他们并没有想强奸她，因为快过十一了，几个小哥儿们想一起撮撮饭，可是都没有参加工作的他们，手上没有钱，年龄最大的哥儿们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去抢钱。

　　案发那天，他们在路边蹲了有一个多小时，目的就是想抢点钱。

　　有几个人经过，但是都是男的，他们没有敢动手。看见一个女人独自走过来了，他们决定“就是她了”。可当他们靠近那个女人之后，他们的心里都很惊慌。可令他们大感意外的是，那个女人被吓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失去了任何反抗力量，对他们惟命是从，只是听见她说：“只要不杀我，你们怎么都行。”那么轻易的就得了手，他们真有点忘乎所以了。这种情况下，其中年龄最小的同案犯说：“我岁数最小，没干过，尝尝她吧”，年龄最大的说：“行，反正一会儿的事。”如此，三个人一拍即合，于是，就在车棚里，黑咕隆咚的情况下，他们站着做，那女的浑身发抖，也没什么反应，简直就是一种动物式的发泄。

　　当他们三个人轮流干完，准备逃跑的时候，一辆110紧急警务车停在了路边。

　　在案件审理的过程中，办案人员很快查清了三名歹徒的身份，他们是三个尚未成熟的男孩儿，最大的刚满18岁，两个小的则只有16岁，都是初犯。

　　吴矇矇说，当时如果玩命反抗，结局只有两种：一是他们情急之中把她杀了，另一种是他们被她吓住了，抢了钱之后不再继续伤害她。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当时没有拼命反抗。可是她当时真是被吓坏了，一种求生的本能反应，使得她不住地求他们“别杀了我别杀了我”。当时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后来回忆当时的状态，真有种“只要不杀我你们怎么都行”的架势。可是，当事过之后，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在她心里所造成的恶劣影响，真觉得自己有点生不如死了。

　　知情好友不知不觉地闯进了她的生活

　　那件事之后，她远离所有男性，甚至她最要好的朋友。

　　然而，在她出事后唯一得知内情的男性朋友，却在不知不觉之间闯进了她的生活。

　　吴矇矇说，虽然她知道他一直喜欢她，但是他已经结婚，所以，她从来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她出事后唯一想到的人不是她当时的男友，而是这位普通朋友。而这位朋友对她无微不至的细心关照，让她灰暗的心里见到了点滴阳光。她说不出来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她真正的知己，唯一的生活依靠，像溺水的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当她得知另外一个女人也看上了他，并不时地向他表示好感的时候，她的情绪失控到了极点。她想，除了她和男友的妻子，任何女人都不得对他有非分之想，她不允许任何女人，去毁坏她用很长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个信念：对异性、对感情、对友情的认知。于是，她以她自己认为最恶毒的方式，花钱雇了两个男人，去“修理”了那个女人。由一个受害者，转而变成了一个害人者，并由此她被判入狱。

　　吴矇矇的遭遇使她心灵受到重创，而她又把这种创伤转嫁到别人身上。她的罪错，永远为法律、道德所不容。

　　(注：文中人名为化名)

　　本栏目由北京市监狱管理局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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