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里,女人对刚开始一段感情的男人说:我有过十二个男人,二个是男朋友,十个是一夜情。你要做我的第三个男朋友,还是第十一个一夜情?男人避而不答。于是,他成为她的第十二,也是五年后她多少个之前的十三,但既不是男朋友,也不是一夜情。他不知道,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既没有再前进一步,也没有舍得放弃。最终,他只是她的一个十三而非唯一,却又在不想回家的时候,躺在她的身边。
每一次他们通电话,总是会这样开始:“最近又和哪个男人(女人)在一起?”过去,将来,没有意义。他始终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需要的是相拥的温存,是那一刻,是爱,是不爱。
小时候没有得到那条通往人际交往的快乐通道的人,很可能长大以后会穷尽一生去寻找,即使遍寻不着,即使经常盲目,经常不知所措,但还是不停地去找,找他们心目中的真爱,纵使他们连自己也不知道,真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可以持续多久,或可以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收获。孤独的人,没有人能读懂他的世界,却渴望被人读懂他的身体。也许他们都是孤独的人,也许他们读懂了彼此的身体,所以彼此莫名其妙地需要?
像不爱那样爱,有人说这是成就爱情的唯一途径。如果你爱这个人,就离开他。来自遥远的属于他的气息会更久远。得不到,人就会牵挂和眷恋。于是,爱可能反而得以永恒。
想起几年前的一幕。交往了6年的他问:“为什么你从不爱我?”很明显,他并不在乎答案,这只是表达他的无所谓的一种方式。在一起时,我们可以疯狂,可以温情,可以回忆过去,却惟独不谈论爱。每次离开,他会为我打一辆车,于是我们关于那一天的爱就此结束。当他瘦弱的影子在我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便没有了依恋的感觉,就像和老朋友见面一样普通,留下的,会是嘴角隐藏的一笑。一直很喜欢这种关系--愉悦,轻松,暧昧,干净。不知不觉,在我的人生经历变化的同时,他换了N个女朋友。某天,他从北京打来电话,说正在酒店里和别人缠绵,只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并不爱他。
换了手机号,和他失去联系很久,而他也已经离开广州很久。过年的时候,他回复我的短信,说我的新号码就是他的出生年月日。不可否认,我们的缘分无法逃脱,如果需要的话,可能我们还会彼此相拥,就像两个前生已注定在一起的人。我们可以熟悉到如同一人,可以躺在一起说另外和自己生活过的异性,只是,两个人的关系依然那么干净。
“很想念你。但我要干活去了。”他的短信说。
下一个6年的时候,不知他身边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女友?不知他还是否记得曾经为我摔得一周不能走路?是否还怀念我家门前的白兰花树?我相信会的,只是,想念也只是想念而已。
真爱的时候,永远别希望获取。可以从不同的人身上看见自己不同的影子,焕发出不同的状态,不是比传统意义上的“爱”更具挑战性吗?当你从一个人身上发现甚至崇拜自己时,那这个人值得你为他付出,即便只是一刻,而这一刻的真,不比无谓地厮守一辈子来得珍贵吗?
当然,这可能并不是唯一,但至少是人与人之间的依恋。步履太快,生命太短,城市太残酷。没有人不需要抚慰,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枯竭。只要彼此之间还被需要,即使在对方无爱时才会被想起,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甜蜜?这种关系卸下了责任和现实,抛弃了虚妄和无奈,以最本真的面目展露着,无须遮盖。即使游戏和现实之间,没有灰色地带,没有永久。他们之间,只有或者,没有一定。
其实人与人之间可以是爱,可以是不爱,也可以是,不爱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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