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去看她。她住在一间木房子里,四周没有其他的屋舍,只有绿长的草,红蓝的花,以及带着绿意花香的风。也许她就该住在这种地方。
木房子有两层,下面是几根大木柱。我踏着木阶梯,缓缓地走上了楼。门还没开,或许我来早了,她还没起来吧!但走到门前,门上分明写着“请进”两字。于是,我推开门。我很急切,又可以看到美丽的她了。
她果然刚起,还正在用梳子理她那一头长长的秀发。她没有发觉我,要不然怎么会没有穿衣服呢?她身上只挂着一件轻稀的细纱,从肩上滑落下来,直滑到腰间,却再也滑不下去了。不过我觉得这才是最美的。我看得目瞪口呆,所以没有出声向她打招呼。窗户开着,一缕缕细风融窗而入,有一缕吹到她的发上,她的头发稍动一下,我隐约看见她的眼角,和一张很侧的脸。好像是细风将丝发不小心吹进了眼角,但并不伤眼,她的眼角稍稍皱了一下。细发贴在她的脸上和唇上,有一种无尽的妙味。我不敢细看她的嘴唇,因为喉咙干得厉害。
她的轻纱也被风吹动了。在翻动中,她的臀部若隐若现。风稍大一些,她那双玉腿便透现出来。或许这么轻致的细纱中,就应该裹着这么完美的躯体。我看得有些神往了,她却只顾理她的发,并未发现我,也没有转过身来。
她的手高举着,把弄她的头发。那双手臂好长又好细,这无疑是一双完美的女人手臂,像是用刨子精刨过一样。远看着就能感觉到它的平滑,所以它不是刨出来的,它一点儿也不生硬,光滑中隐着无尽的灵柔、轻巧。只有上天才会有这般本领造此尤物吧!十指协调地彼直此屈,一道阳光照在指尖上,手指像拥有法力一样,闪着晶莹的光,那手指仿佛就要滴出水来了。
顺手臂而下,看到她挺拔的乳房。她的手抬得很高,所以乳房更显得突出,丝毫没有下垂的感觉,骄傲地向着前方。也许她正值豆寇,才拥有如此美的身体。她手把动一次,乳房便轻抖一下,散发着一种活力。她不只是生命,还是艺术。
她的脚立得很直,但绝对没有重踏在地上的感觉,只是轻盈地站着,轻纱半遮半掩在她的脚上,有一种青烟萦绕的感觉。更确切地说,他她是飘在地上。从脚跟到头上的手指,绕过一道曲线,她更像一个轻盈起舞的少女,又像一个成仙升天的仙子。
她的背脊上部被长发掩住了,只在近腰处可见一道轻柔的脊骨沟,一直没入轻纱中。那腰像削过一样,是多一寸少一寸都不行的。腰间散出一股柔气,周围的空气仿佛也绕着腰转了起来。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怦然一动,是她!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心跳,脸上的容颜稍稍转了过来,我隐约看见了她,只是侧面,但已经足够了,是她,的确是她。那一次,我和她在一个书店碰见。也算不上碰见,因为我们没有当面擦身而过。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那天,她也像今天这样侧着脸,在我前面的书架旁看书。我并没有看见她的脸。她偶尔侧过来一点,我就看见一点点,她的长发,她的鼻子,她的嘴唇,还有她时而的微笑(也许她看的书有趣)我最清楚就是她的背影,似乎上辈子就见过一样。她看了很久就走了。我莫名其妙地跟在她后面,竟然!
我做的都有点不由自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她。也许世上有一个人,会让你失去理智,你不再是人,而是灵魂。而那个人便是你灵魂一直想见的人。所以我跟着她。她终于上了公交车。上车那一瞬间,她又侧着脸。突然他对我笑了笑。也许她早就发现有一个傻子跟着她,这时便不让你跟了,索性给你一个微笑。我却被那笑容凝固了。这是谁?我时而在梦里梦起的笑容呀!世上怎么真有这个人?可我确实不认识她。我没发现公交车已经开走了,也许她的笑容充满了我的眼睛。日后又做梦,便梦见了她,比以前更清晰。为了再见到她,我可几乎天天去那书店,可终究没有碰到。那只是梦吧,终究。
今天又见到了她,而且还是这样裸着身子。我既意外又惊喜,就差点笑出声来了。我都进屋这么久了,她还是只顾理头发。我想,我还是走吧,别惊动她。要是她发现一个人在背后看了她这么久,还是自己不穿衣服,她一定会很生气,很难过的。不小心偷看了她就溜走吧,再嬉皮笑脸地叫她,那就叫亵渎了。于是,我轻轻地转过身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走出木房,已经正日当空了,没想到呆了这么久。不过再久也值得,我想每天都来才好呢。走下木梯,正碰到一位朋友。朋友兴奋地说:“看到那个人体雕刻了吗?真好看的。”
“看到了。”我兴奋地说:“这是第二次了,比上一次更好看,我又多发现了许多美妙的地方。如果我有一万块,我就买了它!”(文/蓝刀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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