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恩师家学小提琴。很长时间不见了,聊聊自己的情况再所难免,其间恩师问我是否结婚,至此不尽悲从中来。现已年近三十,连个女友也没有,何来结婚?恩师闻之,劝我抓紧时间,不要太注重事业。感动他的关心之余,我在想,爱情如何能够抓紧,总得讲个缘分吧。如果仅仅为了找一个女子相伴一生,我想这并不太难。只是爱情在哪里?
我对爱情,一直抱有严重的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色彩。我希望找到一个我真正所爱
的,同时我也是她的真正所爱的人。我们爱的是对方的思想、灵魂、精神气质,而非各自有什么样的背景,有什么样的能力,有什么样的前途,有什么样的社会地位或有多少钱。这些都太近功利太世俗,是为我所不耻的。我心中的爱情是崇高的,容不下半点的虚伪与势利。我会拒绝所有这样的爱情。常听到,也常从书上看到一见钟情的事,我无法理解瞬间的相见如何能产生心灵上的火花。据说金牛座的人是不会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发生,而我正是金牛座。如果此种说法有一定的根据,那么,我注定不会有一见钟情。我只相信,惟有经过一年、二年甚二年以上的相互了解而产生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瞬间的相见能了解多少?没有充分的了解,爱情从何产生?或许那些有过、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会对此持有不同的见解,甚至大声讨伐我的谬论。
我也曾经对一个女孩动情过。我们同在一个学校,在她进入学校不久,我们有幸在学生会相识,有幸在同一个部门共事。她是宣传部的编辑,负责校内的一本刊物。我是宣传部的干事,负责刊物的版面设计。这种“工作”关系,使我们有很多相处的机会。在三年之后我确定她就是我爱的人,我心中理想的爱人就是她。于是我写了一生之中第一封情书,或许只能说是一张小纸条吧,因为内容太过简单,仅仅只是:“经过三年多的相处,我感到你是心中所期望的爱人,希望我们作进一步的发展”。就是这么一张小纸条,在最应该具有浪漫情怀的年龄,却没有一丝的浪漫。是我缺少浪漫的情怀?还是我太过“实际”了?如今想起唯有一笑置之。
纸条塞进了她的私人抽屉,接下来的几天中一直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回音。最终我是等到了,她同样写了一张“纸条”,只不过她写的可就多了。我只能感叹她不愧是个做“编辑”的,洋洋大观两千多字,写下了她的理想,写下了她对爱情的“见解”,也写下了我们的种种不可能……所有的这些,在经历了六七年之后我已经忘记了差不多了,唯有一段她希望她爱的人所具有的条件让我刻骨难忘,她说:“我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自称女人,让我震惊)我希望我未来的男友,具有研究生的学历,180cm的身高,出众的才华,懂得浪漫……”我读完了,没有应该有的失落和痛苦,要说痛苦的话,只是为什么三年相识,竟然看不出这些,或许是我太年轻了吧,也可能只是她的戏弄。不管如何还得感谢她坦诚相告,比起那些虚伪可爱多了。呵呵……
我自信我是优秀的男人,身高虽然没有180cm,但是赤足也有177cm,相貌自然不能与刘德华相比,至少五观端正,搭配和协,皮肤白晰。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我虽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但还是有做一番事业的信心。我也没什么出众的才华,但较之大多数人,我的专业成绩优秀,爱好广泛。不论是音乐、文学……也都略知一二。在学校的一次秋季文化艺术节,我所参加的项目:水彩画、软笔书法、篆刻、人物素描、设计制作,所有这些除了设计制作仅拿了第二名,其它均为第一。就是这些引来众多的女生崇拜,只可惜引不来我爱的人的崇拜。为何?是我所爱的人都拥有更高更大的理想,是我无法满足她的们虚荣心吗?或是我太穷?是的,我是很穷,穷的在一学期只穿一条牛仔裤,穷的一天只吃两顿饭,一顿只吃两个素菜。但我并没有为此感到自卑,我把它当作一种向上的动力。我要改变自己,不是改变我的贫穷,而是要让自己成一个优秀的男人。我这样做了,在别人都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没有;在别人都去成群结队去happy的时候,我没有;在别人都讲享受的时候,我也没有。我选择了在画室作画;选择了去野外写生;选择了在图书馆看书;选择了与音乐老师学习音乐;选择了与恩师下棋;我还选择了独处,与先哲对话,从他们那里我知道我应该追求什么,放弃什么。于是我远离了我那些同学,我在他们的眼太过严肃,他们不愿与我走近。事实上我很愿与他们交流,只是不同的生活态度使我们各自走远。偶尔有几个与我闲聊,他们惊讶于我的健谈,惊讶于我想的多想的远。最后他们会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呵!我一直是这样的。
像这样一个人会没有爱情吗?当然有,只不过那种爱情是我不想要的。毕业前夕的某个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她说她要给我讲一个故事,讲一个关于她自己的故事。那一刻我笑了,你有什么故事要跟我讲?是你的生活太聊了?或是太苦闷?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吗?不过我还是耐心听她说她的故事。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说:“我经常在学校看到一个男孩,他的穿着很朴素,他的表情很严肃,他的性格很孤独,他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但是,我喜欢他。”至此我却笑不出来了,在经历过上一次的失败,我下定决心,在二十五岁之前决不再找女朋友。我问她对我了解多少,她说没有太深的了解,她还说她注意我已经近一年了。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对于这个不甚了解我的女孩,在我即将毕业走向社会,我将如何?即将离校的心情有点阴郁,各种烦琐的事情使我把她忘记。此间她打过几次电话,也只是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曾想直接拒绝,只怕这过于残忍,就让她留下一个不太伤心回忆,让我远离。
如果说上面的一段故事不曾给我留下什么,那么在毕业的聚餐之上遭遇却使我感慨万千。
我们在聚餐,在酒至末旬我向恩师敬酒之时。有几个女生找到我说有人找我。我想无非又是喝酒,喝就喝吧,人生能有几次像这样的场面?我端着酒杯,拎了一瓶酒去了。我看到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她说你认识我吗?那时我还算清醒,我随口说认识认识,只是不得不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向她身边的同学打听她的名字和所学的专业。我当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也说出了她所学的专业。她望着我,端起酒杯说我们喝杯酒吧。我知道她已经醉了,可我又如何能拒绝?如果事情只是这样也就没什么想法,然而在酒场转了两圈,我发现她与另外一个男生进行几乎同样的对话,使我不禁咢然。感情,在你们的心中到底是什么?这让我如何去爱你们?
我没有放弃对爱的追求,同样也没改变我对爱情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相信在这个世间有一个,只有一个才是我的真爱。我在寻找着,或者说成等待着才符合我的心态。我曾认为我等到了这样一个人。她,是我的学生。
我曾被一个学校找去临时讲平面设计课程。她是我的学生,仅仅比我小109天的学生。109天,不论是何种情况之下都不算是一种距离。当然,就像我上面所说的,在最初的相识我是没有任何幻想的。我承认她很出色,但是她的出色并没有使主动走近她。在我的心里我们只是“师生”关系。就像所的“学生”一样,她叫我老师。即使在课程结束之后的很长时间我们依然是“师生”关系。甚至当初我们的距离比起其他的学生还要远些。但在课程结束之后却只有她与我走的最近。她经常来找来我,有事的时候来,没事的时候也来,我总是以一种平静的心态、以一咱“师长”的心态与她交往着,如此近两年,我对她的感情不断的变化着,由最初的“师生”关系变成了朋友,由朋友变成了知已,由知己变成我想爱的人。为此我幸福着,快乐着,我确信我找到了唯一的真爱。我向她表白,我说我爱她。可是她呢,以一个不能生育的理由把我拒绝,她说她没有资格得到爱,她说她为何到现都没男朋友的原因,她说她会拒绝任何一个人。那一刻我除了痛苦还能说什么,不管是何种理由,只要拒绝又能如何?是让我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嫁给我吗?那是徒匪的行为,我不是,我要做个君子,君子是不强人所难的。
最后的一次相聚之后,我为她送行。一路默默无语的走着,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在别离的瞬间我有拥抱她的冲动,想跟她说不论你有什么缺陷我依然爱你。可我最终没有,我不想为她留下心灵的包袱,在以后的生活中为她增添无谓的烦恼。她走了,仅仅只是在离开的瞬间看我一眼,转身离去。我看着,望着,直到她消失在昏暗的灯之下,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她离去了,所有的一切都离我而去,只留下无尽的黑暗将我吞噬……
爱情,我的爱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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