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23日 炎热 星期一

　　作者/只恋风子

　　这几天的生活，像某些电影的片段，切割空间，断断续续，琐碎，凌乱。

　　有过很多一瞬间的心情，来不及记录，便已切换了镜头。

　　5月20日，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但是在我遇见阿杰的时候，我便不经意间记取。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不忘给他祝福，生日的祝福。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坚持，在我每年都忘了给我自认为我最爱的那名男子生日的祝福的时候。

　　今年的5月20日，我依然不忘。虽然我们的某些情感已经处于停滞的状态。

　　我在去看望他的路上，和他发生了一些争执。我愉悦的站在他的宿舍楼下，期待给他惊喜。他却在这座城市的某个KTV里。我愤然挂断电话，要求司机返程。坐在TAXI里，听着伤感的电台情歌，我努力忍住泪水。然后在下车，钻进电梯的时候，看见不锈钢电梯壁投影里脆弱的自己，如此不堪的泪眼。

　　回到巧的宿舍。我像一只失去意志的

　　巧的舍友陆续归来，我从怅然的睡魇中醒来。一个人站在窗口，看对面大厦的霓虹灯闪烁，看楼下流动的车辆。觉得有微微的凉意。拨了一通电话给他。不自觉的。他让我过去，和他们一起。我没有犹豫的答应。记得阳曾说过，如果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告诉他，你爱他，不管这份爱是不是符合你自己所谓的伦理道德观念，爱就直接一点；如果你相见一个人的时候，那就去见他，不管你曾经怎样的拒绝相见，不要委屈自己的心思。

　　一个人走在那一段相距的路上，我忘了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思想短暂的空白。唯一怀疑的便是白天这座城市是怎样的一种燠热，可是竟然在这夜晚可以有这般窒息的凉意。

　　我在等电梯的时候，察觉保安用一种异样的神情观看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眼里残留的泪。或者是班驳的容颜。

　　进入包厢的时候，我浑身冰冷。他坐在离我20公分的地方。我们之间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

　　整个晚上，他们一首一首的点播着张学友的MV。他一拨一拨的接着他的朋友，那些来为他庆祝生日的朋友。看着那些交叠着的张学友的MV镜头，听着他们一遍一遍的歌唱，我的眼眶存储泪水。我冷静的坐在这个角落里，做这些没有主题的嘈杂的片段里的可有可无的安静的观众和听众。

　　来了几个女子，他在她们之间游刃自己。这时他在距离我80公分的地方，向我靠近。用暧昧的眼神看我，对我说，她们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招呼。你不一样，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让我放心你可以招呼你自己，晚上我们回家再好好聊。我淡然回应微笑。

　　他的一个男性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靠近我坐下。他自己喃喃，没有内容，又丰富得让人不知所措。我确信他喝醉了，词不达意。电视屏幕突然转换成了李翊君的《雨蝶》，我倾然落泪。别人措手不及，他无可奈何。他递给我一张面纸问我，你怎么了，我朋友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呀。我拼命摇头。

　　我起身决意离开。他送我。在电梯里，他一直追问。我默不作声。

　　我一直努力的回想他朋友的那些话。断断续续。无法承接。只知道他说，你走吧，不要待在这里。这里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你。你太单纯了。我比你大，经历比你多。你要知道，人应该有自己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的生活。不能只贪图一时的快乐。然后放弃很多你应该珍惜的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说句话啊。你不要老是用点头回答我。听见没有。可是我还是一直点头。因为我确信自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真的，你马上走。不要待在这里。真的，这里不适合你。真的。走吧。听我的。现在就走。请你走。请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感情存在。真的，谢谢你，走，让我相信。他一直断断续续的重复。我一直点头。直到《雨蝶》的旋律响起。我累积的情绪，我储藏的泪水，汹涌而出。

　　我唯一可以记得的，我脑海里唯一存储的便是这些言语。我无力告诉他。或者应该说，我无法组织清楚后告诉他。

　　电梯门打开后，我没有看他的说了声，我走了。然后径直走出去，离开。直到察觉他一直在我身后，才转身看他。他过来，抓住我的双臂。我们就这样两两相望。如此近的距离。我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和香烟味道，还混着刚才他喝的白兰地的味道。

　　他问我，到底是怎么了，他的朋友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抚摩他的脸庞，很温暖，可是我的手没有温度。然后告诉他，没什么，没事了，我走了。

　　他在我转身几欲离开的时候，抓住我的手，堵住我的去路。我的眼泪再一次迷失在他对峙的眼神里。

　　这个午夜的广场，空荡得仿佛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在这里的月夜下，演着这场两个人的戏片。彼此是彼此的观众和听众。

　　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哭得我很心烦。我每次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你每次哭，我在回去的时候，都要问自己，你到底为什么哭。

　　我难受。就只是难受。我简单的对他说着难受的字眼。却描述不出更为具体的内容。

　　你告诉我，我朋友到底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好，如果你不说。我不问了。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但是我无法给你任何的承诺。我很累了，无法负担。或许这样，让你觉得不安全。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种人。如果我是要玩你的话。我早就玩腻了。我还需要这样吗？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女人了。除了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别的人，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怪我，可是问题是我根本就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打电话给我，我都觉得很开心，同时又觉得很不开心。开心的是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不开心的是我见不到你的人。或许你会说，其实如果我想见你，坐一个小时的车就可以看见你。可是看见了又能怎样的。还不是一样要离开。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要我对着天发誓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不是真心的爱过你。我做不到。因为我是真的爱过你。可是我真的无法给你任何的承诺。因为所有的承诺到最后，没有人知道最后它会兑现，或者只是岁月的谎言。我很累了，我曾经过往的那段情感我为之付出那么多，可是呢，最后还不是依然被离弃。

　　我很高兴今天我生日，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我希望你晚上能够陪着我。我想还像以前那样看着你在我身边静静入睡。我想抱着你入睡，什么都不做。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

　　我像一个在这座城市迷失的孩子，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感觉恐惧和尴尬。我没有任何的言语。我不知所措，我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甚至都无法具体的聆听他的那些话语。

　　这时，他的那位朋友出现在我们中间。我脱手，转身离开，轻轻道一句，我走了。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决堤，以一种止不住的姿态肆意。我感觉不出背后他们离开的姿势。

　　在我快到巧的宿舍的时候，收到了他发来的手机短信，“小秋，我真的有爱过了你。对不起，我现在真的对承诺负担不起！”视线模糊得让我无法看清全部的内容。

　　打开防盗门，我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擦干所有的泪。不愿巧的察觉。

　　佯装开心的告诉她，我和朋友唱完歌回来了。

　　躲进洗手间，用毛巾和清水的融合，抚慰我脸上的那些泪痕。

　　最后，熄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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