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吗？”我问。岑笑笑说：“ 其实就是这样。但还不止是这样呢！”

　　说这话时，岑有些激动，脸上也泛出红晕来……而岑下面的一翻话，却让我真切地对生活中有些传统的东西产生了疑问。

　　芯，你知道吗，我跟我老公做爱，从结婚开始，时间都很短，老公完事了就睡他的觉

　　我们在一起谈理想、谈打算，他会帮我指出工作中的缺陷，我看他如何实施他的理想，修公路，建水厂，等等。一步步将那一方热土作了很大的改变……我知道我是爱上他了。这样，能吗？

　　然而，我也知道，这样做不会长久，没有什么结果，弄不好会影响两个家庭和两个男人的前途。回到家里，我常常想这个问题，我也想与老公过正常的生活。可是，在与他做爱时，每次都超不过5分钟，我问他忍一会呀，他说：“那里忍得住呀！”……我只有难受……

　　有时锋给我打电话，我故意不接，想慢慢疏远这种关系，可是时间长了我就按捺不住，我想这是一个正常人生理需要的反映罢。

　　有时，我会跑到浴室里，让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闭上眼睛，拼命地压抑自己，良久，良久……然后关掉水龙头，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我，白皙、细嫩、光滑的肌肤，水珠儿从上面轻轻地滑落，两片红唇像带露的玫瑰 ，鹅蛋形的脸儿泛着红潮，小巧的鼻子，杏仁似的眼睛。我不禁问自己，是不是就应该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默默地过下去，让这如花儿一般鲜嫩的肌体就这样慢慢地枯萎……

　　岑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刚才发亮的眼光也变得暗淡下来，透出丝丝忧郁，我感觉到，岑的心里非常痛苦矛盾。

　　我不禁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慰她，让她劝她老公去找医生看看，平时夫妻间多沟通。

　　岑摇摇头说，她已经劝过他了，他也去看过医生，吃过不少药，就是不见效。老公他说小时候得过什么病，留下有后遗症(在以前也没听他说过，谁也不知道这些)。如果没有遇到锋，我们可能就会这样过一辈子，我也不会知道做女人幸福的滋味。就是现在，别人有什么风言风语，我老公要与我离婚我也不后悔，有那样的感受，我才是真正做过一回女人……

　　面对岑这番内心独白，我能责怪她吗？作为一个女人在婚前保持了贞洁，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她丈夫，她应该像其他女人一样，享受和谐、正常的性生活。而男人们呢，他们能保持贞操吗？他们就能保证是一个健康的人，在婚后给与自己的妻子满意的、正常的性生活吗？如果事先能发现，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事先能发现吗？除非先同居。而这，又与传统的贞操观念相悖了。

　　岑，沉吟片刻，缓缓抬起头来，幽幽地说：“一边是爱着我的丈夫、孩子，一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需要的人性化的生活。我是一个母亲，一个女人，芯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岑岑一声声的呼唤，我竟然语凝。

　　“两全不能其美，你有爱着你的老公和孩子。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作为母亲要作出的牺牲太多……”

　　看着岑紧锁的眉头、轻抿的嘴角、泛白的脸，我不知道这些劝慰能给岑岑几多的释怀。

　　咖啡厅里，传来王菲那首《爱与痛的边缘》的歌，“情像雨点，似断难断，越是去想，越是零乱。我有我的尊严，应该怎么决定挑选……”

　　空灵、忧伤的歌声渐渐弥漫了这个阴郁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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