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电话中,只有潭烟的来电让我心中一动。他是登报一周后打来的电话,口气淡淡的,问我是否征婚。我说是的,他就接着说:“你是离异的,而我是丧偶的。自从我妻子去世后,我一直想寻短见……”潭烟的话可能触动了我的侠义心肠,我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提出当天见面。于是当晚我见到了潭烟。可能是“眼缘”吧,我感觉与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聊了不短的时间,潭烟跟我倒了许多苦水,我认为这个男人值得同情。
第二天,潭烟来到我的住处,一瘸一拐的,脚脖子肿得像大馒头,连声说自己“中奖”了。我家里正好有一瓶活络油,我就没有避嫌,帮他脱下袜子,涂上药油。潭烟看到我的举动,认为我为人老好的。而我好像对他也有点特殊的感觉。就这样拉开了我们爱情“第二春”的序幕。
我不肯领证,他不肯分手
正式交往后,潭烟常往我这里跑。我这个人比较不现实,因此在与潭烟的交往中,每当他讲到自己的家人、住房条件,我都不怎么在意,“嗯嗯”地做一个应声虫。有次潭烟来时正赶上我在写稿子,他就劝我不要那么累,还开玩笑说他养得起我。我对他说我没稳定的经济来源,儿子虽然工作了,但没成家,他的身体弱,我这个当妈的还得帮衬他一下。不知是否因为听了这些话,潭烟没过几天就跟我讲起他妻子去世后先后与别的女人交往的过程,举例说某个女人“居心”不够好,因为自己有孩子,所以对他家的房子有“企图”。我听出了一丝丝潜台词,就暗示他,十指连心,偏爱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潭烟听后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如果他和我成了家,他就能够做到不顾念孩子,与我去过两人世界。
相处长了,我发现潭烟有失眠的习惯,有时还会健忘。因为与他第一眼有缘,我就自觉承担起对他心理支持的义务。然而这仅限于我们两人间的交往,涉及到他的家事,我就自觉地“禁声”了。今年春天,潭烟想起对亡妻的承诺,想对他的几室几厅作重新分配,并极力在子女间搞平衡。由于欠缺必要的法律常识,这件事他没有处理好,反而引起了家庭纠纷。详情我不想细谈,总之弄到最后,潭烟几乎成了无房户,而孩子们还挺有怨言。我发现潭烟又失眠了,知道是因为房子问题,就没有用这个话题去刺激他。可是我的家人得知后,与我的态度大相径庭,说明明讲好有几房几厅,现在连一厅都没有,我如果嫁给潭烟,还得自己出钱买房子,这不是在耍我么?
虽然我的家人这么说,可我的心态一直很平,因为我原本对财产不看重。可是我的家人还是找到他去谈判,说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如果要娶我,就必须买房子。他承认自己好心做错事,但房子的分配木已成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家后补贴我几万元钱。我家人不满意他的方案,提出如果潭烟不肯为我买房子,而我一定要跟着他,他们就会取消我的继承权。话一出口,潭烟更不开心,找到我说,我家人用这个条件来压我,证明他们根本不当我是亲生骨肉。
我家人始终给我施压,让我跟潭烟分手。我念及缘分难得,顶着压力还在与他交往。几个月前潭烟因病住院,我天天跑医院伺候他,有时夜里他吊盐水,我就在医院过夜。有次潭烟接电话,得知有亲属要来看望他,他没跟我明说,只劝我先回去休息,不要太辛苦。我很生气,认为与他交往快半年了,别人对我也有所耳闻,我们的关系是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可回避的呢?冲动之下,我对潭烟说:“反正你再过一周就出院了,既然这一关过不去,我们还是分手吧。”潭烟马上回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早就想跟我分手!”
出院后,潭烟找到我,表示不想分手,说着说着还哭了。我不敢说话太尖刻,因为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怕他受不了刺激。潭烟见我口风松动,就提出要与我领结婚证,我觉得不踏实,就没同意。现在我们还在勉强交往。
儿子大学毕业后换了好几份工作,我劝他爱惜身体,他却让我不要出去赚钱了,说他养得起我,还说他要一个人赚钱,将来交给妻子、母亲和丈母娘三个女人花。我看到儿子这么懂事,就忍不住与潭烟念叨,没想到潭烟说:“我早就说过你没必要替你儿子张罗啊。”我对他的口气很不满意,就问干嘛他可以为自己的子女操心房子,而我就不可以多对自己的儿子付出爱心呢?
最近我父母身体不大好,他们为我的事情操心,还主张我尽快与潭烟分手。轻率分手,我觉得对不起当初的‘眼缘’;但继续交往,我又感觉潭烟口头上说不想失去我,但实际生活中又不肯付出。中年再婚,咋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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