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孩子
我和寒树越过男女界线,是在我24岁生日的那一天,那时候,我已经离开学校了,不算是寒树的学生。
我没等到毕业就离开了大学,我本来就不是正规的统招生,成绩不好,我也没心思好
好学习,在校期间除了管小水的学习和生活还打了好几份工。
寒树的应酬依然很多,我俩碰面更多的是和他的同事、朋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寒树并不避讳我俩的关系,他的那些同事和朋友们对我都很友好。
25岁那年,我怀上了寒树的孩子,怀孕后我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长胖了,拼命往上拉牛仔裤的拉链。后来妊娠反应实在太大了,寒树才发觉。他对这件事高度重视,让我一定保住这个孩子,他说会尽快办妥离婚手续,在孩子出生前给我们娘俩合法的名分。
他马上便开始行动,把妻子送回老家,跟她娘家人谈好了:离婚,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而且照顾她以后的生活,她娘家人也同意了。安顿好妻子后,他又马上把我接到家里住下养胎。
那段日子是我们在一起最温馨的一段日子,寒树对我无微不至。因为我妊娠反应太大,他把床单全换成了我喜欢的浅色,还特地买了个小圆桌搬到卧室里吃饭。小水那时候在上高中,已经懂事了,但他并不反感我,每天都跑到卧室来看我,一起吃饭的时候,还笑称,家里的餐厅挪地方了。
寒树的同事和朋友们也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朋友的老婆还买来了好多孕婴用品。
可是,最后那个小生命还是不能来到人间。因为寒树的妻子突然不同意离婚了,而且采取了跳楼自杀的极端方式,我不得不去医院打胎。由于月份太大了,我落下了终生的伤病,医生说,这辈子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那是个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冷砚仍然是面无表情,也没有眼泪。语气也还是始终如一的平淡。我的心似乎被扯了一下。
我和我的未来
我想,冷砚的内心一定不是如面部表情这般冷静,不然,她的叙述不会如此散乱。她讲话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努力理出其中的内在逻辑:自从出了“怀孕事件”后,因为冷砚的身体原因,冷砚和寒树的关系比以前淡多了,基本上变成了一种亲情的牵挂关系。
手术之后,我的身体几乎垮了,以前就很瘦,现在更瘦了。寒树对我很愧疚,他说过,我是他一辈子的牵挂,他会对我的一生负责。但这种话说出口容易,真要一直履行下去是很难的。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寒树被他的妻子都拖疲了,何况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
我不想拖累寒树,我是个很要强的人,生存能力很强,一直做各种各样的小生意养活自己,我甚至批发过水果,到现在,虽然身体不行了没做生意了,但还是靠出租果批门面在维持生活、治病的费用。
寒树有时打电话问问我有没有钱治病,有时执意往我的卡上打点钱。他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有一次,他带点不耐烦的语气说:“你妹妹竟然那样说我,我也不是一颗摇钱树!”我感觉很没脸面,质问妹妹后才知道,妹妹见我身体一天天垮了,有一次很气愤地打电话责怪了他,问他如何对我负责。为这事,我把妹妹好一顿骂,让她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
现在,寒树跟我的关系渐渐淡了,他的生活中似乎又有了别的女人,有两次,我甚至接到他身边的女人的骚扰电话,语气怪怪地说知道我是谁。
比起寒树,小水跟我的关系似乎更近些。他现在工作了,谈了女朋友,他跟女朋友是这样谈起我的:“我可以不带你去见我爸我妈,但一定要见见我小姨。”
对未来,我没有任何奢望。现在,有条件不错的结婚对象追求我,可是我心如止水,我这样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给别人呢?
让我意外的是,冷砚自始至终那么冷静,没说过关于寒树的一句坏话,这是我在做讲述采访中极少碰见的。
[编辑手记]十年之后
责任编辑张庆
男女之间的关系,必须靠一种很近的距离来维持。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是君子之交。如果两个人相爱,淡如水的交往,绝对会使双方变成陌路。
冷砚对寒树有情也有恩,寒树也明白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在有了“新欢”后,仍旧若即若离地关心着冷砚。只可惜,冷砚为这段情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已经失去了维持这种情感的本钱,甚至对寒树而言,还成了一种拖累。
十年之前,冷砚一定想过很多种与寒树的未来。而现在这一种,不知是否曾出现在她的考虑之中?怕是微乎其微吧。奋不顾身地爱一个人的19岁女孩,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她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对一个人好,毫无保留,毫无心机。
可惜,这种单纯在十年之后,却变成对冷砚最大的伤害。而那个男人毫发未损,照样在无情的婚姻之外,寻找着自己的安慰。
面对已婚男人,未婚女孩要多想想十年之后的事情。他依然走不出婚姻,而你却是伤痕累累。面对这样的结局,还值得开始这一段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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