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是在大家喝得东倒西歪的时候,敲开我家的门的。小优去开门时,醉醺醺地问:“你是谁?”莫白说:“我是晓晓的朋友。”小优说:“晓晓的朋友我都认识,我怎么没见过你?”小优说完,不由分说地把他关在门外。这时,所有的人都听到小优的尖叫:“我知道了,他一定就是让晓晓决心告别江湖的人。”
莫白被一群醉鬼请进来,不由分说地被灌了许多酒,然后逼着他交待是怎么让我“改
邪归正”的。就在我觉得大家的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时,莫白开口了:“第一次见她,是在被她骂得体无完肤之后,然后借着酒劲跟她说喜欢她,事后,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第二次见她,是花了半年时间才找到她的。兴高采烈地以为是今生再也错不过的缘,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她芸芸众生之中的一次偶遇;再后来,想忘记她,却怎么也忘记不了在她落地的身份证上看到的生日。于是,死乞白赖地找上门来,哪怕只说一句生日快乐也行啊。”
莫白的话引来一屋子的真真假假的鬼哭狼嚎,然后纷纷识趣地作鸟兽散,将无法面对的尴尬毫不留情地抛给了我。
就在我以为莫白一定会再次运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俘虏我原来就并不坚定的心时,莫白开口了:“天啊,早知道今天美女如云,我就该早点来了。我说怎么每次见你,你都不肯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原来怕自己被别人比下去啊。”
我仍然是一脸非常专业的笑容:“唉!我哪儿有那么自私啊。我只是觉得以你的这副尊容,介绍给我的朋友,朋友一定会大跌眼镜,笑我没品位倒不要紧,更主要的是怕糟蹋了她们的自信。”这一次,莫白很没有风度地摔门而去。
4第二天下班后,我和同事说说笑笑地走出大门。突然间,我被一个人强行搂进怀里,不分青红皂白地亲吻着,深情而痴迷。那一刻,我没有挣扎,我只是觉得那更像是一个男人痛苦的依偎,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想无论他是谁,在这个男人只会用床上功夫来表达欲望的年代,这样没有目的的吻已不多见。也许过了许久,也许只过了一会儿,我们便被强行分开了。警察来了,然后我才看清这个人是莫白。他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我亲吻了,所以,没办法,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然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个不容抗拒的男人勾引了。我们牵手走在黄昏的街上,就像一对相识数年的情侣,有一点点甜蜜,有一点点疏离。
那天,莫白将我送回了家,他给我做很俗气的饭菜,给我洗扔在卫生间角落里的臭袜子,帮我将家里的插座、煤气开关全部更换一新。他那皱起眉头做一切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婚姻里呆了几十年的丈夫,吃苦耐劳而又无可奈何,对妻子有一点积习的宠爱,又有一点刻意隐藏起来的不满。这是莫白最与酷无关的一面,却让我舒服而踏实,仿佛那一刻就是一辈子。
夜深了,莫白欲走还留。我知道他在等我的暗示,哪怕是一个鼓励的眼神。而我,却把眼睛死死地盯在电视的屏幕上,仿佛此刻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把这部我并不知道在演些什么的电视剧看下去一样。
他有些失望地走了,而我似乎还沉浸在那无聊的剧情里。只是当他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时,我才飞奔到门口,想极力留住被他呼吸过的空气。很久了,晓晓的爱情里已经没有了挽留和眷恋,关于爱情,我更信奉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但他回来了,推开虚掩的门,霸道地将我飞速地扔在床上。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的心脏似乎欲破壳而出。我明白那一刻,他是在乎我的。可是,我不想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于我生命中的来来往往,我早已学会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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