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当时的焦急,甚至愤怒,肯定是任何一个做丈夫的都可以想象的事实。唯一庆幸的,是他性格中有着足够成熟的一部分,没有在冲动之下做出报复之举,顺便给自己一个自由的借口。当然最有可能的理由,却是他心底里对婚姻的满足和热望。
于是他早早就回到了旅馆,并且一直忍住没有给平平一个电话。他不想也没法去查实一切,那难熬的几个小时里,他只是对自己说,好好等着,只要你有耐心,她会告诉你一切
,而且,凭着触手可摸的爱情,他应该相信平平不会背叛他的。
可是那晚,平平快12点才回来。而且并没做任何解释,流了几滴泪,拉了被子就睡了。
四
以后的两天,我们简直是在一种陌路人的状态下度过的。
虽然结婚前就和平平在一个城市,但我们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我在工业区,和她那里的人认识很少,又是经人介绍,更加上恋爱时间不长就结了婚,尽管我确实也想过她会有丰富的过去,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那样的一段往事。
从深圳回来,我们在继续的冷战中过着日子,表面上波澜不惊,但两个人都知道,确实已经不是出发前的两个人了。平平紧紧闭着嘴,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也不再问她,家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冷的。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亲戚,让他帮我打听打听平平以前的情况。几天后,辗转得来了消息,就在我们结婚前两年,平平和他们局里的一个处长保持了将近三年的恋爱关系,平平是第三者,那个处长,在事情闹大又未能离婚后,索性辞职去了深圳。
看来,那个男人就是我们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人了。
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但是也许,这么几天,我心里一直想得到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原由吧。
再保持沉默,已经不大可能,我至少有要求平平告诉我真相的权利吧,或者,还有以后我们该何去何从。难道她和他,在深圳又重新勾起了往事,旧情复燃,这些天的无语,只是给我一个最后的通牒吗?
终于,最先忍不住的是平平,她主动将孩子放到了母亲那里,并且告诉我,让我晚上早点回家,有事要说。
我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这几天来,她和那男人的三年,在我的感觉里,已经深深覆盖了他们深圳相遇的那几个小时。一想到三年的时间,我的心就会剧烈疼痛起来,我也是个普通男人,我甚至想她也许都为他做过人流,而且,结婚的时候,我还曾兴高采烈地见了她的那么多同事和朋友,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个值得同情的、蒙在鼓里的傻男人吧。
所有的这些想象,对我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以至吃过了饭,平平拉开架势准备开讲的时候,我忍不住已先行爆发了,我说你不要再说了,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骗我,为什么在深圳还要见他?你自己说说,你怎么还有脸对着你的儿子?
我的口气非常凶猛,这怒吼的声音在我自己听来都好似完全的一个陌生人,平平呆呆地看着我,头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乱了似的,整个人顿时萎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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