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海后,朋友帮我找到了工作,正式上班的那天,从早晨7点开始,我就开始肚子疼。我以为躺一会儿就能好,但眼看上班时间要到了,我却连穿衣服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眼睁睁在床上躺了一天,不但没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到晚上,朋友回来了,我的意识已经进入模糊状态,宫外孕令我大出血,晕眩中我看见许多张模糊的脸。在医院麻醉的幻觉里,我回到了3年前,我曾经穿着白裙子,笑魇如花。我曾经是最用功的学生。我曾经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女儿。如果不是一错再错,我也已经在读大学了。
我发誓,我发誓: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好好工作,认真生活。
我活过来了,但医生说我可能终身不能再生育。我还得了严重的妇科病。现在我在一家宾馆做前台接待,我会像我发誓的那样好好活下去,勤奋,上进———但有些失去的,我却再也要不回来了。
编后走笔 青春的伤口 □杜晓红
读小宝的故事,不由想起上海女作家南妮的一本书———《我的恐惧无法诉说》。这本青春小说里的初中生陈菲娜美丽,聪慧,家境富足。但因为缺少家庭亲情,内心反叛又迷茫的她胡里糊涂与一个男人发生了性事而导致怀孕。恐惧至极没人可说,欲求救于父母又被忽略,她徜徉、挣扎最后带着秘密选择了……看完这本书,内心有着难解的郁闷和锐痛———为一朵尚未开放便凋零了的花蕾。
小宝的经历,再次带给我这种感觉,也再次让我感到作家借小说提出的问题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男女关系对成长中的孩子来说,充满着困惑,谁来倾听她们的声音?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应该向谁求助?小宝像做梦般地认识了一个男子,做梦般地从女孩变成了妇人,做梦般地当了第三者,又做梦般地一次次怀孕最后差点性命不保……说她像做梦,是因为这一切行为在她都如梦游似地发生着进行着。我们看到青春期的空虚对她构成了怎样的沉重和压迫,但没有看到她母亲和学校在任何拐点对她心理有过最起码的关心和指导。
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青春期的孩子具有亲密对孤独的特点,一方面觉得自己长大,对父母表现出反叛和疏离;另一方面,内心又极度渴望感情和被关注。小宝问:“如果我去找的是妈妈,后来的人生走向会不会不同?”我想这个问题同样也值得其他有青春期困惑的少女和做母亲的思考。
小宝敢用展示自己伤口的方式告诫同龄人不要走自己的路,无疑比陈菲娜坚强得多。但我想提醒小宝的是,面对生活你还会遇到各种困惑和困难,这时要注意理性地调适情绪,释放压力。只要自己不趴下,谁都不能将你打倒。
(作者为国家职业资格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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