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就上了回老家的火车。”柏芜身体前倾,十指交握放在两膝之间,左手断缺的那根手指很明显,我移开视线,他却扬扬手说,早好了,没什么感觉了,也不影响工作。
续情
晓珏的确是个特别善良的人,这是我在差不多一年以后才知道的。那一年,我一直在家调养,晓珏反倒常有电话过来,话不多,但是每个星期都会打来。起先我不想接,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分都分了,还说什么呢?后来她和我说,她觉得对不起我,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只要她和我在一起一天,我的断指就会提醒她给我带来的伤害,这种滋味当然不好受,我能理解她,所以我原谅了她,于是,我们成了朋友。
2005年元月,晓珏说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名字叫婧心(化名),是她在厂里的新工友。我没同意,我说我现在不想这事儿。她说那个女孩子很想认识我,我说没必要。但她还是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了我,我也没给她打。后来晓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就在一旁,主动和我说话。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晓珏和我说这个女孩子喜欢上我了。我怎么敢相信?因为我们也就只是聊聊天,每次晓珏都在旁边,说的什么她也都听得见,根本没有谈情说爱。
此后,婧心开始发短信给我,可是敏感的话她也不说,只用那些“520”,“1314”的数字代替。我回短信跟她说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她只当没看见,并常常自己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聊就聊几个小时,好像挺投缘。那天在电话里,她告诉我2月14日是她的生日,问我会不会去看她?我就想要不要去。
2月14日那天,婧心打来电话,我说我过不去,就叫个朋友捎件礼物给她吧,她显然很失望,但是后来又笑了,还唱了一首歌给我听。
柏芜憨憨的笑了,满面风尘被幸福渲染得有了颜色,双眼也透出神采:“她歌唱得很好,经常在电话里唱歌我听。”
其实我骗她的,她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前往中山的火车上。到了约定时间,我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那里等她,看她匆匆赶来,奇妙的是,我们从未见过,可是我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我。她那么欢喜,捧着玫瑰花,脸比花儿还要红,路上的人都看她。我跟在她旁边,从未这么高兴过,这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
那天,婧心的几个好朋友在外面给她庆祝,然后又去消夜,吃云吞面。我吃完自己的那碗,不要再吃了,她还是很热情的把自己碗里的拨给我吃。
连心
那晚,她要我就住在她家,我却不肯单独和她住,央求了她的一个好朋友留下来陪她睡。就这样住了两天。第三天,买菜的路上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她说是真的,我知道其实我已经喜欢上她了。她的好朋友也觉得很惊讶,因为前两天都没事,第三天这俩人儿就在一起了,可真奇妙。
我重新开始了打工生涯。我很快活,婧心性格开朗,和我在一起话说都说不完。日子过的很快,我们的发展也很快,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
“那时候,婧心就已经告诉我她弟弟生病了。”痛苦爬上了柏芜的眼,“她弟弟也在中山打工,年纪不大,可是很懂事,总是喊我大哥。”
后来确诊小弟得的是白血病,我知道后就要求去医院做检查,我爱婧心,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十指连心,我不能不管,我说,如果骨髓检查说我能和小弟配型,我愿意……“不要说了”,婧心没让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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